后来每天晚上,我再找巍巍请我喝酒的时候都会遇到他,时间一久,我又是个自来熟的人,我就自作多情的叫他‘臭妹妹’,他们四个人的小集团里,我稍微熟一点的也就是余巍和许国令了,另外一个男孩子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只知道他们都叫他川川。我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和邓磊放手了的,只记得是一个很突然的傍晚,他说:“我们分手吧。”
“好。”其实分手对我们来说算得上都是一种解脱。然后,我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受的那个比我大六岁的男孩子。
大概,我的潜意识里觉得,我就该和一个年龄比我稍大的男孩子谈恋爱,因为我觉得他们应该会比较照顾人。
一如既往的晚上喝酒,因为白天要军训,怕自己坚持不下来,其实,我还蛮害怕我就这样放弃的。因为我的室友一个个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从军训场上退下来,只有我一个人还在接受太阳的洗礼。每次回到寝室看见她们轻松的样子居然还有点羡慕,后来想了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吧。
既然是我自己不肯服输,那我就只能坚持下去啊,别无选择。
当我坚持下来的时候,发现这件事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记得我们的军训到了尾声的时候,我们教官对我们说,今天晚上给我们表演节目,那天晚上,是我们过的最轻松的一个晚上,我们坐在草地上,上面的教官开始他们的才艺表演,唱着动听的歌声,全场的同学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跟着节奏摇摆,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手电筒带来的幸福感’,回头一看,四周皆是灯光,灿烂而美妙。
然后,拍了一张灯光图,发到朋友圈,说:“当军人一定很幸福。”那是一种集体荣誉感,也是人心所向的标准,从他们才来的各种乖张性格,蛮横桀骜变成了现在的听从军队的安排,有了集体荣誉感,渐渐的接受真实的自己,真很好。
军训结束后,日子又回到了原来悠闲的生活,平静如水。
一天夜里,我室友给我发信息,问我:“你在哪?”
“我在操场,怎么啦?”
“去喝酒嘛?”
“好啊,去哪喝?”当时的我还和许国令和余巍已经邓欢欢一起在操场上闲谈,对了,还有小透明川川。
“一起去后街啊。”
我知道,她约我喝酒可能还是最近她难过吧,点点又会喝酒,萌萌的男朋友是个醋坛子,更是不敢让她陪她去喝酒,于是,就有了我这号人物。
“走走走,一起去后街喝酒啊。”
我们一起走着过去,看到我室友了就和她一起走了,后面的朋友走得有些慢,前面想去喝酒的人又拼命往前走,我只能在两边跑。
来到h她想吃麻辣烫的地方,我们坐下,准备买酒喝,许国令就说:“你就在这喝,好吧?别乱跑,我和巍巍去买点东西。”
“好好好,你去吧,随便看看邓欢欢去哪了。”
“好的,你别乱跑,喝完酒了就叫我。”他可能看出来我室友需要一点单独的空间吧。
当我坐下来喝酒了才发现邓欢欢不在了,便发信息问她,喝了一会,他就回来了,我问他:“怎么回来了?”
“他手机没电了。”巍巍告诉我说。
“哦哦好吧。”
“你结账了没?”
“还没有。”
“巍巍,你去结一下账,等一会我转给你。”
“好。”
然后我就看见我室友又是哭又是说的,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她对象不理她,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还拿手机给他对象不停的发信息,过了一会,她对我说:“我手机没电了。”
“你用QQ还是微信?”
“微信。”
“哦哦,那你用我的手机吧,我用QQ。”当我室友还在疑惑的时候,我就把我手机给她了,顺手拿起许国令的手机,然后他告诉我他手机没电了,我又才幡然大悟的拿起巍巍的手机,熟练的登上我的号了,对邓欢欢发信息,说:“你怎么回去了?”
“没事,我就是想回去了。”
“哦哦,好的吧。”
“你的包包我给你放回你寝室了。”
“好的,谢谢啦。”
“不用谢,我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这么照顾我,可是,我觉得你不需要我了。”
“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可以有好多好多朋友啊,我可能也没有那么重要。”
“没有啊,你等一会,等我回去了跟你说。”
“好的,拜拜。”
最巧的是,这个时候,好像是我室友的朋友突然来了,然后就问她:“你怎么在喝酒?”
“我没事,你坐下,坐下。”
“谁让她来喝酒的啊?”全都是指责的气息。
“我,怎么啦?”
“你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啊?”
说不上来当时是酒壮胆了还是本身有气,本来也没什么事偏偏还吵了两句,当楠楠打算继续喝酒的时候,我看到他把筷子插到里面去了,还倒在了锅里,我当时就冒火了,盯着对面那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睛不甘示弱。
然后他坐下了,我就对我室友说:“等一会把我手机带回去,我先走了。”
然后我就被巍巍和许国令扶回寝室了,我立刻去找邓欢欢,敲门的力度可能也因为喝酒过渡而不知道轻重,“咚咚咚,咚咚咚。”
“来啦。”我听见邓欢欢的声音。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为我室友特别特别难过,而且我也想喝酒了,我才去的,没注意到你怎么就走回来了。”
我笨重的身子压着她,对她说,眼泪还不争气的掉下来了,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对她不好,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终于,在我稀里糊涂的哭闹了半个小时左右,她原谅我了。
后来有一次,我们出去玩,一起约着去打篮球,去了之后我就占着球不给他们,无论投不投的中,我都会“哈哈哈哈”的笑,而且笑的格外怪异。他对着他们拆我的台,说:“现在的燕姐已经很温柔了,高中的时候她的笑才是让我们受不了,想葫芦娃里面的蛇精。”
然后我就象征性的打了他一下,问他:“咋啦,你难道还想体验一下‘胸口碎大石’?”
“不想不想。”
然后我又哈哈哈哈的笑了,当时,操场显得格外热闹,但是我却听见许国令说:“你这样笑,不难受嘛?”
声音很小,小到仿佛没有人说过这句话一样,但是我却清晰的听见了,耳边回荡着:“你不难受嘛?不难受嘛难受嘛?”
突然我就不笑了,我的心,我以为它会永远都关闭起来,不再为任何人打开,它害怕再受伤害,都是他的那句话,好像,把我的心凿了一个洞,外面的世界透进来了,阳光进来了,嬉闹的声音也进来了。
我问他,“如果哪天动起手来,你会帮我嘛?”
“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心里居然还有一丝暖,原来我还是小孩子,我还是会因为别人的一丝丝温暖而开心好久好久。
我突然觉得,人间可期。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约余巍和许国令一起出去喝酒,也叫上了邓欢欢。当时要喝酒,许国令提前就去买了酸奶,我看了一眼,对他说:“她不能喝冷的。”
“但是没得了嘛,全部放在冰箱里的,要不我去找老板问问有没有热水。”
“好啊,你去吧。”其实当时如果换作别的男生,说话带着后面的这些尾声词,我或许会觉得别人做作,但是他说出来却是一种无奈和苦楚,居然让人心软。
说着,他正要起身去找老板,然后,邓欢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说没事,大不了不喝。
然后,我就第一次见识了人体孵暖,他把酸奶拿在手上来回用手的温度捂热那瓶酸奶,在场的又不是傻子,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
不出所料,第二天我就收到了许国令的求助,:“我好像喜欢上邓欢欢了额。”
“所以呢?”我把QQ号发给了许国令。
他说:“我想让你帮我。”
“可以啊。”其当时的我,心底居然有一丝失落,虽然只有一点点失落,但是我还是明白了,是我先动心了,但是我还是答应帮他。
后来我就创造一切可能帮他创造见她的机会。
比如,我发现邓欢欢老是喜欢给我发一个带风车车的表情包,我就告诉许国令,邓欢欢肯定喜欢风车,你做一个风车送给她呗。
然后,我就体会到了一个精致男孩的烦恼。
“好的,我刚刚买了漂亮的纸,可是还有好几天才能到啊。”
“我有纸,就看你要不要喽。”然后我就把我新买的本子拍照过去了,是一个绿色的树叶图案的本子,当时买这个本子的时候我就超级喜欢,自己都舍不得写,仅仅是因为他需要,我就答应给他撕。
然后,他把他风车的样子给我看了,我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说实话,不是一般的丑,然后他洋洋得意的告诉我,“像我这么心灵手巧的男孩子,这种事当然是非常简单的啦。”
“就问你好不好看吧?”
“好看好看。”你体验过硬着头皮撒谎嘛,没错,当时的我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嘻嘻,给你看。”然后他又把他手拍给我看,说:“虽然我很心灵手巧,但是我还是受伤了。”
“咋滴,还想我给你买创可贴啊?”
“嗯嗯。”
“好吧,明天带你去买。”
“嘻嘻,谢谢姐姐。”
“臭妹妹。”当时的我们已经姐妹相称,本来叫他臭弟弟的,但是后来,渐渐发现他骚气的本质,觉得他还是一个姑凉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