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越立刻使用灵力为昊彦修复伤口,可是血液仿佛是找到了难得的宣泄口,疯狂地翻腾。昊彦的脸色越发苍白,楱奉看到整个场景,冷笑,“兄弟相残,果真好戏码,不过,我还有事要忙。”说完拖着已经疯了的大皇子往山顶去。
昊彦知道自己没救了,大皇子的匕首上淬了毒,根本无力回天。他没想过要死,但是死亡来临的这一刻,他并不惊慌,或许他甚至是预料到这把匕首飞出的,甚至有一瞬间他就要出手抓住大皇子的手,可不知怎么的,他停下了。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每一步都那么迟缓,死亡来得猝不及防会不会更好些,免得每日太多的忧愁和担忧。这一生既短暂又漫长,虽为皇子却始终寄人篱下,他不得不收敛锋芒,让人看他只不过一身皮囊,皇宫里没有母亲的孩子,一个背负着污名死去的母亲,他是所有人嘲笑的对象。父皇总看起来很疼爱他,却转身不闻不问,他曾在多少个日夜里因饥寒交迫在房间里蜷成一团,只暗暗祈祷黑夜结束,或许生命结束也可以。这一刻他只深深自责,他忘了的姑娘,心剧烈地疼痛着,不知是毒在侵蚀他的生命,还是心上缺失的那一块,在暗自悲鸣。他爱着一个姑娘,发自肺腑,流转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十分可笑的是,他把她忘了,她是谁,这一生终究是将她辜负了,如果有下辈子,他要把她刻在骨头上,一辈子,拼尽全力只为她一个人。
他自己已经放弃了,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任凭沈常越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成效。他甚至闭上眼睛,就等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阿彦”清丽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他忽的睁开眼睛,四处张望,一个身影慢慢出现在他眼前,眼前的人和记忆里模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那姑娘跪在地上,看着他的伤,手足无措,两只手按住他的伤口,力气很大,他不由得用更多的力气才能撑住自己,他笑了,这一刻眼里只能看到这个姑娘,这是他命中唯一的光,此刻他像是个无知懵懂的少年,初尝何为欢喜一个人的存在。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抓住姑娘的手,吐出嘴里呛满的血,“姑娘,我乃昊氏名彦,家中排行二,姑娘可愿嫁我为妻,不愿也可以,下辈子也可以,只要是你,就可以。”
这是用了自己最后力气说的话,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天边有一个明亮的紫星快速的掉落,“皇星落了。”沈常越已经知道自己根本救不了他,看着天边那颗快速划下的星,无力地坐在地上,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用手捂住了眼睛,指缝间不争气的滴下眼泪,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唐宇守着昊彦落了最后一口气,红着眼眶,却没有一滴眼泪,他紧紧抓着昊彦的衣袖,“阿彦,陛下”抬起头时,眼中透着红光中间中都是仇恨,握紧自己的刀,踏风而去,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他要为昊彦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