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曦月看着执意要个答案的叶暖，心头有一时沉默就听见叶暖愤怒吼道，“别说谎，我要实话！”
听着叶暖咬牙切齿的话，梁曦月话到嘴边再次咽回去，默默抬起视线盯着叶暖没有丝毫闪躲。
在梁曦月清澈的严重几乎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不用任何人提醒，连自己都能看出扭曲。
哪里还有过去半分从容，这个样子和疯女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叶暖全然顾不上，望着梁曦月满脸哀求，“你告诉我，权昀熙和蒂西亚究竟是什么时候订婚。”
“陈寒没有告诉我，我觉得权先生只是放出消息，准确时间应该是有他亲自爆出来的。”
叶暖听清楚梁曦月说的话，进有些失魂落魄倒退两步，大脑嗡嗡叫喊里面，所有理智都消失干净。
梁曦月看在眼里，余光落在沉默不语的权云哲身上，“你先出去接孩子，他们应该快来了。”
知道梁曦月和母亲有话说，权云哲抓着叶暖的手腕微微用力，“母亲。”
低沉嗓音带着少许担忧。
叶暖猛的回过神，望着近在咫尺的权云哲和梁曦月，上下都是哆嗦的，尤其是看着权云哲和权昀熙相似的眉眼，“你出去！你出去！！”
被怒吼的权云哲面色平静，叶暖发狂甩开手腕上的束缚，指甲深陷掌心已经抓破，嫣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留下来，却没有丝毫的直觉。
梁曦月抬起手，轻轻拍权云哲后背，“快点去吧，别耽误时间。”
“我就在外面等着你。”权云哲轻蹙眉心，目不转睛盯着梁曦月。
梁曦月轻不可微颔首，“我知道，马上出去。”
权云哲留在这里真的太刺激叶暖了，还不如赶紧离开。
望着下逐客令的梁曦月，权云哲深深看眼神色癫狂的叶暖，薄唇抿成一线皱着眉离开。
门再次合上。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梁曦月和叶暖。
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早就冷掉了，只剩下牛奶还有余温。梁曦月手指蹭过牛奶，刚打算端起来递给叶暖，就看见叶暖横冲直撞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梁曦月身子连晃动都没有，硬是承担住叶暖所有力量和重量。
“这就是你们每个人都想看到的结局！”叶暖愤怒的声音夹杂哭腔，就像破掉的布娃娃一样。
梁曦月心头像是被狠狠敲了一棍子，这个样子的叶暖让她想起六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离开玉景城何尝不是这个样子。
爱情这种无聊的东西，总是让人变成自己不熟悉的模样。
“这不是每个人想看见的结局，叶暖，不要再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别人情绪上面。”
梁曦月反扣住叶暖手腕，看见脖领口淡淡的血迹，目光一沉强行掰开叶暖掌心，面色变得嘲讽，“你把自己变成这样秀给谁看，权先生吗？你以为他还会心疼你吗。”
叶暖神色大变，浑身瑟瑟发抖起来，“梁曦月！”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你只是想我同情你，今晚的采访干脆别继续了。”
梁曦月拽着叶暖走到办公椅面前，按着叶暖坐在椅子上，察觉到手心下挣扎的女人，“可你是谁，叶家的大小姐是别人用来同情的吗？”
一句句质问几乎问到灵魂深处。
是不是叶暖没点数吗？
听着梁曦月不掺杂多余温度的话，叶暖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在不甘心也只能冷静下来。
看着放弃挣扎的叶暖，梁曦月打开抽屉抽出创可贴，细致贴在叶暖掌心上面。
微凉的指尖碰到潮湿温热的掌心中，梁曦月本来是想收回手的，谁知道下秒就被叶暖紧紧抓住。
梁曦月望着垂下脑袋的叶暖，轻抿朱唇下刻就被叶暖抱住。
两个从来不对盘的人，居然会抱在一起。别说其他人不敢相信，就是梁曦月以前哪怕现在都不敢想。
叶暖紧紧抱着梁曦月，就像溺水时候抓住木头，根本放不开。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木头什么样子，只是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抓住，不愿意放开再沉水。
“梁曦月，我是不是很窝囊。”
梁曦月手指一顿，听着叶暖沉闷丧失生机的话，“是，如果不是陈寒提前通知。要是这话是尹思瑶亲口说出来，你当着直播的面会更加难堪。”
到时候叶家所有的脸面都会丢干净。
“你准备的牛奶和咖啡，不就是猜到会这样吗！”
叶暖圈着梁曦月腰身的手更加用力，脑袋抬不起来任谁都看不见脸上是什么表情，“你可真会找借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
梁曦月有些话说不出来，她确实没有办法反驳，“我从一开始不知道。只是大概猜了下尹思瑶会说什么，无非就是从权先生订婚上面下手。”事实证明她是对的，陈寒知道了准确消息，并且告诉她。
叶暖讽刺笑起来，“你们啊都比我了解权昀熙，我和他过了几十年就像从来没了解过一样。”
尹思瑶知道，梁曦月能猜到，就连陈寒都能知道第一手消息。
她偏偏就像个煞笔被牵着鼻子走来走去，换成是她也会告诉自己：你何止是窝囊，你简直是丢脸丢到家，怪不得权昀熙不选择你。
梁曦月按着叶暖肩膀，表情复杂，“因为我们不爱权先生，所以能更加理智分析。”
叶暖不是想不到，爱一个人首先就要了解一个人。
是叶暖爱权昀熙太深沉，连大脑思考都跟着遗忘，这个没办法，爱情使人盲目。
“你不需要为我开脱！”叶暖猛地抬起脑袋，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强迫自己别让泪水掉下来，“提前知道也好，免得到时候真的丢人。”
说完放开梁曦月，深深吸鼻子端起桌上的咖啡一口喝下去。
苦涩的咖啡从口腔里面，整个味道都是又苦又涩，甚至都分不清是心还是胃。
叶暖像是冷静下来，“采访照常进行，凭什么权昀熙能一直牵扯我走。”
是啊！究竟是凭什么，“当年是我先看上权昀熙。梁曦月，你不要怨恨我拆散周曼和权昀熙，是周曼先说放弃的，我是不会和你和你妈妈说对不起，就算重新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