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瑶瞳孔剧烈收缩，诧异盯着杨老看，老爷子刚才说什么！居然要把贺老爷子一起请过来，还让他看看接下来的采访？疯了吧……
“我现在就去请贺老先生，至于能不能请过来这说不好。”杨啸从善如流回答。
“你尽力就行，反正我是让你去叫他了。”来不来是贺柏青的事。
看着走掉的杨啸，梁曦月笑着伸出手，“师爷，用不用我搀扶你进去？”
“免了吧，权云哲是个小心眼。我要是碰你下估计能吃了我。”
杨老咧嘴笑起来，连眼角的皱纹都看起来慈祥许多，“况且我马上要成为叶暖的丈夫，于情于理都应该和权云哲面子。”
“还要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否则叶暖会生气的。”梁曦月笑着补充后半句话，眼底都是戏谑。
这要换成别人调侃杨老说不准还会无奈，偏偏这话是梁曦月说出来的，“你叫我一声师爷，就算不和你保持距离叶暖也会生气的。”别人不知道就算了，月月能不清楚叶暖对他没有感情吗。
像是知道杨老心中所想，梁曦月细声安慰，“也不一定，万一会生气呢。有时候朝夕相处是会变质的。”
说不准友情变质成为爱情，说到这里梁曦月话锋微转，“我对师爷有信心，实在不行就算了。这种东西也不勉强。”
“你说的对，自古以来这种东西就不能勉强。”更加强迫不得。
不是自己的瓜强扭也不甜，这个简单的道理杨老还是懂的，“不过有句话也没毛病，我对自己有信心。”总要尝试一把，万一朝夕相处会喜欢上，真要是到最后还不行那就算了。
“没错，师爷你先去一号会议室等我。”梁曦月笑眯眯的视线落在车瑶身上，“车小姐应该有事情问我。”
被点名的车瑶欲言又止，多虑看眼杨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她确实有话和梁曦月说，只是杨老也在实在不太方便。
杨老还能不清楚怎么回事，不以为然耸肩，“你们聊吧，顺便你和车瑶解释下为什么我邀请贺柏青过来。”
心思被戳穿的车瑶脸色微变，等着回过神就看见杨老离开的背影。
几乎同是车瑶就迫不及待看向梁曦月，“为什么？”
疑问的三个字带着几分焦急，像是真的搞不明白，这难道不是挑衅是什么。
梁曦月没有迂回，干脆利索回答，“因为贺老先生不会赢，从一开始就做出选择。”
这个事情她知道的，车瑶也没那么傻，仔细揣摩梁曦月说的话，顿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梁总的意思，叶暖从开始就不会选择贺老爷子，不只是因为贺老爷子选择贺戚离。”上流社会谁还不知道贺致远喜欢叶暖，只可惜落花无意叶暖的心思都在权昀熙身上。
“是啊，他们中间又不只是穿插一个贺戚离，还有贺致远先生。”
梁曦月低声笑了，“感情这东西本身就说不清道不明，倘若贺致远先生还活着。或许今天来会议室看采访的就不只是贺老爷子，说不准还有师爷。”
这倒是真的！这句话严肃提醒到车瑶，“有可能，他们毕竟也是多年好友。”
就算当不成爱人和夫妻，最起码祝福还是会送上门的。
梁曦月看着车瑶醒悟过来，也没有多余解释。师爷让杨啸去告诉贺老爷子，何尝不是怕贺老爷子以后会后悔。
当年叶暖和权昀熙先生结婚时候，听说贺致远和贺老爷子都没去，听说都后悔了。
他们当时的滋味梁曦月不想太清楚，但十之八九会不好受。现在贺致远已经死去，留下来的贺老爷子还是尽量别让自己悔恨比较好。
“车小姐，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梁曦月低声询问，要是有的话可以一并问了。
车瑶听着梁曦月说的话，恭敬摇摇头，最起码对梁曦月所有都改观了，这么聪明的女人就应该是三顾茅庐请到公司的。
“梁总，你以后叫我车瑶就行。到时候我还有更多麻烦需要找你，希望你别介意。”
“这倒不会，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随时能找我。”梁曦月不以为然耸肩。
车瑶心里松口气，知道梁曦月是不介意以前她对她的态度，不过还是郑重其事说，“对不起，一开始戴了有色眼镜。其实我早就应该说这句话了。”
“你是为了公司好，为了贺麟。”梁曦月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硬要提个条件的话，希望以后你护犊子的名单里面能加上我。”
车瑶脸色一红，“……当然，一定！”
就算梁总不说她也是这个想法，绝对会把梁曦月加在‘护犊子’名单里面。
“进去吧，别让里面的人等太久。”梁曦月笑着迈开脚步，突然想起一件事，“玫瑰花让人准备好，等我招呼。”
车瑶重重点头，“这件事已经安排好了，随时等梁总指挥。”
面对变得无比恭敬的车瑶，梁曦月还真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不过也不算太糟糕，总比剑拔弩张的好。
此时，另外一个会议室。
杨啸轻轻敲门，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低声开口，“打扰了。”说完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空间只有贺老，整个人都看起来寂静孤僻，尤其是环境静悄悄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杨啸走到贺老身后停下脚步，望着面对窗户外面的贺老爷子，放轻声音说，“贺老先生，爷爷请您过去看专访。”
“看什么专访？看你爷爷如何横刀夺爱吗。”
贺老没有回头冷淡说，有些如同枯木的声音苍老响起，带着狠厉。
这要换成其他人早就怂了，杨啸气定神闲回答，“贺老先生，不是爷爷横刀夺爱。而是叶暖女士选了爷爷，当然这不代表叶暖女士就是爱爷爷的，只是爷爷的存在刚刚满足条件罢了。”从头到现在，他家老爷子只有配合罢了。
所以贺老先生说的每句话，他是及其不赞同和支持的。
贺老听着杨啸的解释，冷飕飕回头看去，脸上多余温度都不剩，“你懂什么，你爷爷有什么满足条件的。不看看杨家变成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