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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炒年糕也是酸的 (2)

“明天,把那女孩带来吧。”英熙恭敬地答应着,心中大喊万岁,雨哲哥,这次要好好谢谢我这个妹妹吧!

英熙迫不及待地拨通雨哲的手机,这会,大概还在咖啡屋里幸福地品尝着世界上最美味的咖啡吧。

夏彩手中的托盘险些掉落在地,雨哲慌忙合上手机,舒缓着语调仔细说明:“是这样的,一直没机会告诉你,英熙是我表妹,我们跟爷爷住在一起,爷爷需要一个画画的助手,希望你能试试。”

能够成为那么出名的大画家的助手,夏彩觉得,英熙和雨哲确实是上帝派遣来帮助自己的天使。爷爷曾经说过,向那些上帝派遣来的萤火虫许愿,愿望就会实现。爷爷你看到了吗?夏彩的愿望之旅,正在起程,得到许多人的照顾和帮助,一定会实现的。

向咖啡屋经理递上辞呈,在雨哲的建议下,提前下班,现在知道雨哲不是好朋友的男友,总算不必心惊胆战地跟雨哲并肩而行,甚至,可以坦然地接受雨哲一起吃饭的邀请。

“雨哲呢?”英熙绞尽脑汁地帮哥哥想借口,哥哥这笨蛋得意忘形了,竟然把老头子最忌讳的事情抛到脑后。爷爷最生气的就是吃晚饭的时候,家人没有到齐,或许,是这个家已经太安静太空荡了吧。英熙常常想,爷爷和哥哥,其实都一样,是寂寞的孩子。

尚民一把抓住背起书包利索地往外走的任简:“呀,小子,回趟家去吧,敏儿多想你啊。”虽然知道哥哥是为了成为医生,跟固执的爸爸闹矛盾才离开家里,但始终想念哥哥,连上医院检查的时候,都不忘向尚民的爸爸诉说哥哥多久没回家给自己讲故事的烦恼。

“啊!我也去!优娜回来那么久也没去拜访伯父伯母。”优娜迅速地追赶上任简,紧紧挽住任简往白色小轿车上推。

温暖的家

只要看见敏儿的笑容,任简就会失去所有脾气和棱角,只是,老爸始终顽固地认为,能够治好敏儿的医生一抓一大把,但继承他的事业和公司的人,却只有任简一个。从小就被诊断出心脏病的敏儿,无论医生多么高明,始终承受着疾病折磨的人,是敏儿。老爸根本不能理解,作为哥哥的任简,想亲手医治妹妹的心情。

“药很苦呢,敏儿喝完它,哥哥给你买糖果。”敏儿却摇摇头,微笑着说药一点也不苦。

“药是哥哥煮的,所以不苦。如果哥哥是医生,打针和治疗,一定也都不疼。”如果不能代替妹妹承受疾病的痛苦,那么,至少可以作为能够帮助她,照顾她的人存在,或许对敏儿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帮助。

“啊!我不是回来跟你这个顽固老头吵架的拉!”任简就知道,只要跟老爸碰面,一讨论起学校和未来大学方向的事情,就会吵个没完没了。到头来,只会让敏儿和妈妈担心。

优娜非常适时地插了话,将从礼品店精心挑选的礼物推到老爸面前。最高级的红酒,优娜果然跟一般的女生不同,厉害的角色,连老爸的喜好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任简不禁佩服地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任由优娜继续跟老爸拉家常,甚至还谈到未来两家的生意来往问题。

“哥哥哥哥!尚民哥没骗我,你真的回来看敏儿了!”任简将妹妹紧紧抱在怀中,这小丫头又瘦了些苍白了些,任简心疼地摸摸敏儿柔顺的脑袋。

由于优娜的擅长交际,跟老爸谈得甚欢,红酒也非常对老爸胃口,一顿晚饭倒是吃得相安无事。望着敏儿可爱的吃相,任简突然想起夏彩,不知道那家伙今晚晚饭有没有着落,过两天就要交租金,该不会舍不得买饭吃,饿着肚子想把钱省下交房租吧?

“今晚就住家里吧?”安顿好敏儿入睡,给敏儿讲了很久之前没有讲完的白雪公主的故事。优娜早已离开,妈妈在楼梯口拦住任简,试图劝说儿子回家居住。

任简探头望望楼上书房的灯光,犹豫了半晌,还是微笑着摇摇头:“下次再回来吃您做的菜。”既然已经向老爸许下诺言,要靠自己的能力走自己的道路,成为医生,就不能依靠老爸。

夜风冷飕飕地直吹进任简脖子,冷得任简缩缩脑袋,但是心里一直记得敏儿满足甜香的笑容,任简就不觉得寒冷。至少,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一份足够维持生活和学费的兼职,能够不受爸爸的束缚,坚持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虽然暂时不能陪伴在妹妹身边,但终有一天,一定会成为帮助妹妹恢复健康的人。

夏彩拉开窗户,风呼呼地抚面而来,吹得眼睛发疼,路灯幽暗地闪动着,安任简那家伙,该不是走台步走得多脚软,半路掉进水沟里去了吧?抬头望望墙壁的时钟,接近十点钟了,还不见人影。再不回来,夏彩考虑是否要报警去了。

“哟,柳夏彩,小心脑袋掉下来啊。”任简微笑着朝探出整个脑袋的夏彩喊,这丫头,该不是一直在等自己回家吧?刚才的寒冷全部消散了,心里涌上一股暖暖的芬芳。家的感觉,实在非常奇妙,以前一直以为,只有父母妹妹的家,才能让自己有归属感。但是,现在每天一想到,开启这扇门,就能够看到夏彩或许闹着别扭,或许黑着拉长的脸,也一样感觉非常温暖安心。

夏彩用力关上窗户,迅速跑回房间紧闭房门。自己才不是在等安任简回来,只是,觉得太安静,很冷的感觉罢了。

门板上传来一声轻轻扣响的声音,还有安任简轻声的话语:“晚安罗,怕黑的丫头。”哼,自己,或许真的只是怕黑吧,但是,现在却感到非常安心,疲倦的感觉也随之而来,夏彩蒙上被子舒适地睡去。安任简的晚安,一直延续到梦中,非常温暖。

爷爷的助手

英熙紧张兮兮地上上下下反复检查了夏彩的服装发型,然后长长松口气,按住被青藤缠绕的墙角上的门铃。面容和蔼的大叔一身整洁的西装出现在缓缓开启的电动门后面,夏彩微笑起来,心里埋怨,英熙一直不断描绘的可怕顽固严肃的老头,看起来非常和善啊。

“呀,这位是管家大叔,不是爷爷拉。”英熙赶紧摆手解释,大叔依旧挂着一脸暖笑,夏彩白皙的脸颊泛开红晕。也对,自己又不是贵客,尊贵的老人家怎么可能亲自跑到大门口来迎接自己呢?

英熙家的院子,种满了翠绿色的植物,柔嫩的枝叶上,还挂着点滴清澈的水珠。爸爸常说,喜欢绿色植物的人,都是善良的人,看到那些充满生机的植物蓬勃生长,或许,雨哲的爷爷,只是不擅让孙子们看到他可亲的笑容而已。

“钢琴老师等你很久了。”低沉却充满不可抗拒的威严的声音从大厅传来,英熙朝夏彩吐吐舌头,赶紧拔腿向走廊另一头跑去。第一次听见英熙弹奏钢琴的时候,夏彩以为,那是堪比天籁的音乐。那时候,讨厌被爷爷逼着每天学画画的英熙逃到了凉泉村,虽说是被“流放”,但在那里,英熙却能够自由地游走于黑白世界,每天都让美妙的音符散布凉泉村的天空。

在管家大叔的指引下,夏彩谦恭地向爷爷行礼,简单的了解之后,爷爷就开始为夏彩安排工作。每天打扫家里的两个画室,记录颜料画纸画笔的使用,及时添购,整理储藏室的作品。夏彩迅速地在小笔记本上记录着,原来,画画对大师而言,不再是独自背着画板,随意勾画的简单事情。还要接受采访,参加展览,比赛,甚至每一幅作品,都要记载在案,详细分析。

夏彩开始对爷爷的助手这个差事感到兴致勃勃,告诉自己,这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兼职,不仅能够学到很多东西,还可以领取不错的薪水。比起安任简的模特工作,果然这才是柳夏彩该做的事情,该来的地方。

储藏作品的地方,堆积着让夏彩目瞪口呆的作品,管家大叔将清点的工具交到夏彩手中,微笑着安慰:“小姑娘,没关系,慢慢清点,这里是老爷,少爷至今的作品,大概,有好几万件吧。”几万?夏彩脚步一软,直接倚靠在门板上,难道,应该理智地选择穿着漂亮衣服走台步去吗?

“啊,大叔,在清点之前,可以先给我清洁工具吗?”夏彩指着那些落在自己头发上的蜘蛛丝,嘴角泛着苦笑,先不说这些作品的数量,单是这些灰尘就够自己清扫半天的吧。

尚民幸灾乐祸地打趣着刚被舞台导演训斥的任简:“呀,安任简,还没从谷底爬上来?”自从自己宣言要追求夏彩之后,任简这家伙就一直苦恼的神情。尚民开始怀疑,认识了那么久,自己真的能够成为任简那么担忧的敌手吗?还是,安任简这次太认真,以至如此害怕柳夏彩被其他男生抢走?

“尚民!”任简突然转过脸来,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直视着尚民,尚民屏住呼吸点点头,不敢发出疑问,“那个,就是,那些女生说的校草金雨哲,真的有那么帅吗?比我帅上几厘米?”尚民无奈地抽动嘴角,努力思考着,为什么非得跟金雨哲比较,更重要的是,比帅的单位,是用厘米吗?

任简长长叹气,再次陷入沉思,柳夏彩那家伙,竟然辞了咖啡屋的工作。虽然,任简也觉得那份兼职总要延迟到晚上,有点危险。但是,跑到金雨哲家去当什么助手,真是奇怪的兼职,这不是更危险吗!更要命的是,自己又不知道金雨哲家在哪里,如果要一直工作到天黑,也没办法去接夏彩。那丫头不是怕黑吗,万一路上被吓坏了,还是踩空了脚掉进田里,早上就没人给自己煎鸡蛋,没人为自己准备中午的便当了,这可是直接影响到本少爷的健康饮食保障!

因为储藏室本来就深入庭院角落,周围覆盖着满满的草木,阳光只能偶然地借着缝隙悄悄潜入,夏彩好不容易将所有灰尘蜘蛛网清除之后,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看来,清点作品的工作,只能留待明天了。接下来,还要开始两个画室的卫生清洁。夏彩伸出手背试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眼前却突然出现白色带着薄荷香气的手帕。

即使在光线阴暗的储藏室里,雨哲雕塑般精致的五官,依旧闪烁着月光柔和的光芒。夏彩慌忙接过手帕:“啊,谢谢学长。”雨哲微笑着,径自走向那些凌乱摆放着的被白布覆盖的作品。

雨哲慢慢揭开白布,清澈的眼睛里满满的水气,这些被爷爷批评,说没有灵魂的作品,原来一直沉睡在这里。

“老爷说,留下来,从这些画里,可以看到小少爷成长的足迹。”管家大叔微笑着前来提醒夏彩可以开始清理画室。夏彩点点头,带上工具走向画室,雨哲久久地静望着那些画,夏彩想,他一定读懂了那个一直以为既顽固又霸道的爷爷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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