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回到了高中时期那段甜蜜又灰色的时光。
……
这座城市的冬天很冷，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雪。
暮汐走在路上，脚下“咯咯吱吱”作响。四周的建筑裹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此时灰色的钢筋混泥土建筑点着白色的大雪，看起来像奶油与巧克力做成的糕点，一瞬间暮汐感觉走进了童话故事里。
遗憾的是，暮汐要去的地方既不是城堡也没有王子在等她，如果迟到了，学校门口的老大爷还会记住她的大名。
暮汐拍拍自己的头，她差点儿忘了学校里虽然没有王子。但付衫年一定会坐在位置上托着下巴等他。
“如果付衫年成为王子，那会怎么样？”暮汐不无恶意地展开联想，但马上打了个冷战，
“祸国殃民，对，一定是这样。”
暮汐刚走进教室就感到一束目光盯着她，她恍若未见地扯下围巾走向座位，她的课桌角多了一杯原本不属于这儿的奶茶。
“某人不是说我不喜欢受人恩惠吗？”
暮汐回过头，看见付衫年好笑的望着她。
“谁说的？”暮汐打了个哈哈，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小半杯，“可不是我。”
付衫年敲了下她的脑袋，然后伴着铃声悠然的飘回座位。
暮汐低着头开始慢慢回忆，牙咬着吸管儿一点儿点儿吸奶茶。
是什么时候认识付衫年这个自恋狂的呢？嗯，好像是在他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吧。
暮汐觉得她是把付衫年当哥们儿一样对待的。他会让付衫年替她做笔记，而自己上课睡觉；爬树摘苹果时，付衫年会主动蹲在地上，让她踩着他的肩膀上去，理由是他怕高，当然她也舍得踩。
……
下过雪后，天空显得很干净。
放学后汹涌的人群用无数双大脚把暮汐眼中的童话世界重新拉回到现实。
可即使如此，暮汐仍像一个兴奋的兔子跳来跳去，“付衫年你这个乌龟，你动一动啊，我怎么感觉你像一个老头儿。”
“才不！”付衫年撇撇嘴。
“付-衫-年”暮汐再叫他。
付衫年抬起头，一个雪球“啪”的糊在他脸上。
付衫年头顶的青筋赫然凸起，他从地上胡乱抓了把雪扔了过去，暮汐则一个怪叫吓得飞奔而逃。
那一场追逐直到暮汐怪叫着跑上楼，付衫年回到家后，才宣告结束。
而她才想起有很重要的话忘了对他说了。
那是一个女孩第一次对男孩的心动。
*
她向来是个行动派，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不过，每当她面对付衫年那双狐狸般狡黠的眼睛时，暮汐觉得那些话怕是一辈子也不敢说出口了。
于是她决定把说改成写。
那天夜里，她生平第一次写了情书，按照死党唐鸾的建议，她写的很煽情。
亲爱的自恋狂：
你安静的走在马路上，你的世界安静美好，却不知我躲在角落偷偷望着你……
她大约从十一点写到了凌晨两点，修了写，写了修。
“过于深沉忧郁！”这是暮汐自己对这封信的评价。她懊恼地把信丢在一边儿，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