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时,林晔的钢杖也已经扫了过来,南宫诺借着金箫反击回来的力道向后躲闪,钢杖自她身前扫过。就在这时,林晔的干仗上忽然迸出一股气浪,将南宫诺向后又推了半尺,铁河趁势一刀砍了过来。
好在南宫诺修炼御风诀已有小成,轻功极高,又善于借力。她金箫在铁河刀锋上一点,然后身体跃起,躲开了这刀,但她同时心下也暗暗吃惊:竟然会震荡一类的武功,这下有点麻烦了。
南宫诺身体还没落下,高、林二人的钢杖又一上一下扫来。下侧的是林晔的钢杖,他这一扫仍用的是“荡格式”,欲要将南宫诺再向上震上半尺,让她失去平衡。
而高不可这一招则变成了“猛擒式”,这招本来是前朝杨老令公上阵擒敌的招数,用出来之后,长枪自上而下,将敌手从马上扫翻下来,随即就用枪尖压住对方胸口,任对方有千斤之力,胸口给紧紧压在地面上,也绝对无法挣脱。这时候高不可使出这招来,用意也是相同。
南宫诺深知,对方出手狠辣无比,自己如果再有所保留,一个不小心,就要受重伤不可。
她本来以双手握箫,现在则改为右手握箫,金箫下点,击退林晔的钢杖,但是身体也难免给震的高了半尺,高不可嘿嘿一笑,钢杖向下压来,南宫诺持仍以金箫相抗,高不可心想:你人在半空中没有着力点,就算是内力远胜与我,但是能使出来的也不足两三分,难道还能震飞我的钢杖吗?
南宫诺金箫与高不可的钢杖相撞,钢杖的下沉之势登时就缓了一缓,但是随即力道又起。不过只需要这么缓了一下,那就够了,南宫诺左手一扬,高不可“哇!”的一声大叫。
铁河与林晔转头看去,只见高不可一屁股坐在地上,钢杖脱手,胸口处斜着裂开了一个一尺多长的口子,伤口处鲜血不断涌出。
最要命的是,胸口膻中穴乃是人体气海,气海受到攻击,登时全身内力走上岔路,半炷香的时间内无法运动内功。高不可高声叫道:“当心!这丫头会放无形刀锋。”
高不可倒地脱战,包围圈登时破了,铁河的“步步为营”也就没了用武之地。铁河刀法一转,一招“五丁开山”,刀刀猛攻。林晔则是钢杖高举,经过蓄力之后,暴起攻出,速度极快,正是一招“飞阁流丹”。
这招飞阁流丹威力不小,但是毕竟有七年的内功差距摆在这里,南宫诺金箫反挑,击中钢杖七分出,林晔虎口发麻,后退了三步。这时铁河的鬼头刀已经逼近南宫诺,南宫诺也不回头,左手微微扬起。铁河大惊,自己这路“五丁开山”进攻绰绰有余,但是获得强效攻势的同时,牺牲的是自身的防御。
这时候自己高举刀柄,正是胸前防御最薄弱之处,要是南宫诺趁机直取中宫,又是一刀砍中自己胸口,那可就大事去矣。
铁河倒转刀柄,封在胸前,这才发现方才南宫诺只是吓了他一下。
林晔钢杖横扫,使的又是一招“荡格式”。南宫诺心想:“估计你也就会这三套武功了。”当下金箫倒打,攻向林晔小腹。
林晔见南宫诺双腿露出破绽,钢杖一直,向南宫诺右腿横扫过去。南宫诺运起内力,衣襟高高飘起,林晔心想:“任你内力再强,也不可能只凭衣襟挡住我的钢杖。”
林晔的钢杖自左向右横扫,眼看就能打中南宫诺的大腿了。可是林晔的钢杖一碰到南宫诺的衣襟,登时生出了一股用错力的感觉。
南宫诺向后躲闪,同时衣襟向右摆动,南宫诺拖动衣襟,衣襟拖动钢杖,钢杖拖动林晔,林晔脚底一滑,一屁股摔倒在地。
这招名唤“沾衣十八跌”,是武学中的一种借力打力武技。练到极致的时候,对手只要一碰到自己的衣角,就能被自己引动力道,使其摔倒在地。
南宫诺当然没有达到这个地步,林晔之所以会摔倒,一方面是因为他急躁冒进,下盘不稳;另一方面则是南宫诺以无形刀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
另一头的铁河相当被动,他好几次都是看眼就要砍中南宫诺,可是南宫诺左手一扬,他就必须变招防御,因而错失良机。
但是每次他变招之后,方才发现,原来南宫诺只是吓唬自己。这样反复了几次之后,铁河越来越怒,干脆也不格挡了,直接挺着大刀,刀刀向南宫诺要害招呼。
铁河心想:“就算你发无形刀锋取我性命,我拼死一击,也能砍得你重伤,到时候林师弟就能趁机杀你。我一条野汉命,换你一条美女命,可是再值当不过的了。”
南宫诺趁着林晔摔倒,伸手去点他的穴道。忽然听到身后风声大起,回头一看,见铁河抡着鬼头刀向自己砍来。
南宫诺左手微扬,铁河竟然不躲,他把左手护在胸前,右手抡刀,一步也不敢停。
南宫诺心想:“你不要命了吗?我现在刀锋一推,攻你脖颈,一招就能毙命。”但是她先前见铁河颇重义气,不忍心下狠手,再说铁河也罪不至死,只需要教训一下,也就是了。
南宫诺翻过手掌,铁河忽然感觉气流出现了细微的波动,心知真的刀锋已经攻来。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防守,铁河鬼头刀一横,猛地向着南宫诺肋骨上剃来,南宫诺转过金箫,架住鬼头刀。铁河一连好几次催动内力,但是金箫上的内力亦是一股一股的涌出,铁河的大刀根本无法推进半分。
南宫诺无形刀锋劈中铁河胸口,铁河一连退了几步,只觉得上半身微微发麻,却并未受伤。这是林晔的钢杖又攻到了南宫诺身后,南宫诺回身以金箫格挡,同时左手高扬,林晔觉得后脑微有凉气,似乎是无形刀锋袭来。
南宫诺的御风诀虽然已有小成,以内力凝聚并发出的刀锋的确能够做到无形无影,但是若要真的在发出无形刀锋时几无气息波动,那还远远不够。先前高不可中刀,乃是包含了大意的成分在内。只要铁河与林晔稍稍多留些心,要想防备,倒也不是不可能。
林晔心知,南宫诺的金箫无锋,即便打中自己,也最多只是受些内伤。但是无形刀锋的厉害他可是见识过的,要是真的给刀锋劈中头部,那可是不堪设想。林晔抽回钢杖,转身抵御刀锋。
南宫诺这记无形刀锋虽是劈向林晔头部,但其实也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不过是要他转身抵挡。
林晔转身以钢杖化解了无形刀锋,忽然身后“志室穴”一凉,接着全身酸麻;然后“大椎穴”一痛,身子就不听使唤的跪在了地上,自知是给南宫诺点了穴道。
铁河再挺大刀来攻,刀刃与金箫再度相撞。铁河左手握成拳头,打向南宫诺小腹,南宫诺施展擒拿手法,扣住了他的手腕,随即往他身后一甩,然后也是左掌握拳,冲着铁河头部“太阳穴”打出。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铁河只怕性命难保。但是铁河与南宫诺周旋了好几番,内力已经渐渐耗尽,仅剩的内力还要格挡另一面的金箫,实在是无力再挡着一击。
南宫诺这一拳并未用力,打到铁河面颊旁,就松了劲,伸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一拂,后后撤回金箫,退了两步,道:“你输啦。”
铁河本来将全身的内力用在刀上,现下大刀重获自由,也就多了些能自由运转的内力。他孤注一掷,趁着南宫诺不注意,将最后一丝内力运上刀刃,“嗖”的一声,把鬼头刀掷向南宫诺的脖子。
南宫诺回过神来,吃了一惊,当下连运“御风诀”,瞬息间向后退了一步,鬼头刀自她耳边掠过,刀上残余的内力将她鬓角的头发切下来了一大片。
南宫诺心想:“我好意不伤害你,你却忍心这样!”南宫诺于是也不留情,她将双掌合十,然后忽然张开一条缝隙,三道无形刀锋同时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