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长睫微颤,宛如抖动的蝴蝶羽翼。
她今日嫩黄裙裾绣丝海棠,桔红娇媚,缠丝娇花三两芙蓉,宛如秋花碧夜,眼尾弯出一抹桃花嫩红,楚楚娇怜,雪肤娇容,青丝触风,温柔入骨。
“怎么可以如此想妹妹呢。”语尾微不可见的上扬,勾人噬魂。
她膝盖一软,蓦地跪在了苏锦面前,纤腰娇细,小衣软滑。
她艰难的仰起头,颤着身子,眼底发红,水涟涟的的透出一股娇气。
怯怯地问:“可是妹妹哪里触犯了姐姐,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妹妹啊。”她姿态极低,半跪着伏地,就算是苏锦也忍不住看着苏温年,怔住许久,一时忘了让温年起身。
这小姑娘,盈盈媚意是骨子里钻出的,雪肌嫩粉,外头花意姹紫嫣红,妖娆妩媚,可满园的花儿,却半分不及她绝艳妖态。
宛如琼枝细雪。
温年低起头,于暗处恣意含笑。
香娇玉软,藕臂素腰,一截纤细脖颈,欺霜赛雪。
完全碾压旁边的苏锦。
温年绞着小手手,丝毫不敢造次。
安安分分的伏跪着身子,粉雕玉琢的小脸软乎乎的,奶香奶香,看起来娇软又可怜。
苏锦沉下眼眸,狠狠的提了一口气,
怕是……遇上对手了。
原本她想将自己姿态放的极低,让旁人只看到姐姐朝嚣张跋扈的妹妹低声下气的模样,自然会同仇敌忾,帮助她斥责苏温年,结果……反被倒打一耙。
兼之这十二姑娘美貌惑人,秀气漂亮。哪里有她还手的余地???
结果倒好,反倒让旁人看到了她虐待新进府的小可爱。苏锦在计谋与温年说这些话时,早已想好了自己卑微无助的模样,再口口声声为人性本善,苏家名望着想。
站在道德制高点去给温年扣上一大顶帽子,压还压不死她?
结果温年的反应出乎意料,照理说,这般小的童子应当不会想到这些的啊,而很可惜,她碰上的……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欺压的小可怜了。
她是朵仗势欺人的黑莲花,她背后屹立不倒的靠山……是这个家真正的掌权者——老太太。
当然,在不久的将来,她就是豪门,她就是自己的靠山!
到底是这些年来经常作妖搅和家宅的妖精,苏锦微微沉吟,笑道:“妹妹什么话,寒竹快把十二姑娘扶起来吧,免得着了凉。”
聪明而机警的避开了自己去拉温年的过程,显而易见,她是害怕温年用相同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想命温年的丫鬟寒竹去拉起身拉温年,在说几句漂亮话儿先揭过去,在掐个时间点绕回来,继续强制要求温年去求公子大人。
可寒竹毕竟是听命于温年。
温年何尝不在暗暗计算着时间?
方才她瞧苏锦又是扶髻又是插正珠花,还整理了衣裙的样子,观察力极强的温年就隐约猜出,她是在等人,在找准时间,去诬陷她,现在时间正好,她要拉自己起来。
苏锦身旁的大丫鬟凝露不在,定是请人去了,且请的这人定然不是祖母,因为祖母本就偏袒温年,况且苏锦特意拣祖母不在的空子来找茬儿。
温年耳朵尖一动,是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锦可能也是听见了,白净细腻的小脸上愈发焦急,她清秀的脸庞仿佛被打上一层浓郁的黑影,暗沉而瘆人。
也顾不得想些什么了,一咬牙就伸出双手,准备去拉温年。
绝对不能让人看到温年朝自己下跪乞求的模样。
可是温年却迟迟不触碰苏锦的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锦却急晕了头,思绪紊乱急促,脑海里只盘踞着一句话……
她并没有欺负苏温年,并没有强迫她下跪,
是她……逼她的!
苏锦指尖一转,死死拽住苏温年的酥嫩葱绿小衫子,身子一软,就要朝温年倒下去。
温年握紧拳头,原来打的是这样主意!
恶毒到极致的女人!
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她借用巧力轻轻一推,便稳住了苏锦的身子,温年反应力极强,又趁她溜神之际,忽然攥住苏锦的手,作势要站起来。
苏锦悄悄松了口气。
脚步声更近了,有人要来了!
她微微垂下头,只露出一只白腻藕臂,软塌塌的搭在苏锦指尖处,看起来娇贵雅致。皓腕细白,手指青葱似纤嫩无暇,如琼玉缀新枝,尾端勾出一抹桃花瓣色的粉嫩。
勾人媚意,恨不得让人捧在掌心好好呵护。
苏锦暗暗咽了咽口水,然后忽然如梦惊醒般眉头轻蹙,却忍不住惊叹,真是一份好颜色。
小姑娘敛目低顺,嘴角一翘。
而后温年生生往后逼退了好几步,折腰拱出一抹优雅纤软的弧度,正要摔倒在红柱子上。
可就在半途上,温年又改变了主意。
一瞬间便伏倒在地,低低的娇喘几口气。
痛的呲牙咧嘴。
门外有人惊呼一声:“呀!十二姑娘摔倒了!”
作戏要做全套。
寒竹看得心惊肉跳。
她并没有按原先计划轨迹撞上红柱子,她终究还是……放过了苏锦。
否则苏锦不死也得脱层皮。
温年白嫩额角沁出薄薄细汗。
她低垂着眼眸,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黑色皂角靴。
月牙白袍角。
温年的心“咯噔”一下,要坏事儿。
小心翼翼的抬眸一看,
只撞进一双暗沉狠绝的的丹凤眼中。
内翘外勾的丹凤眼华贵潋滟,贵气优雅。
清冷绝尘的模样映入温年的眼帘。
小姑娘颤巍巍的低下头,也不敢在耍什么心计了,细若蚊哼的小声调瑟瑟发抖:“寒……寒竹?拉我一把。”
宋承踩着靴子,慢条斯理的单膝跪下,修长白皙的指骨狠狠捏住温年的下颔,:“这已是第三次。”
说着,少年散漫的勾了勾小姑娘的额角绒发,轻轻凑近:“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淡淡的语调,却瞬间叫温年绒发汗湿,黏湿乖顺的贴在额角,魂不附体。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迅速弥漫。
少年冷峻清贵如谪仙般的脸庞清晰的映在温年的脑海,令温年逃无可逃。
他的手微微一偏,就将温年那张柳娇花媚的脸摔在坚硬的凉玉白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