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天启国虽已是摧枯拉朽之势,却仍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了所有兵力,以少胜多。
还接连攻占了南玉国几座城池,南玉国屡屡败退,最终沦为附属国。
“君主,这次多亏了刘将军,我军才能得胜,刘将军是大公主举荐的,足矣证明大公主的慧眼!”
“是啊,君主!臣请求立大公主为储君!”
“臣附议!”
“臣附议!”
大殿上,附议叶冉秋为储君的大臣占了绝大多数,只有个别大臣保持中立,还站在原处犹豫不决。
更是有一些忠心的大臣,此刻已经倒戈,拥护叶冉秋为储君。
叶桓君揉了揉眉心,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他摆了摆手,道“此事再论,朕乏了,退朝!”
“君主!”
“君主,大公主才德兼备,乃万民之拥,实为储君的最佳人选啊!”
“君主!请务必立大公主为储君啊!”
“君主!请立大公主为储君!”
朝堂上的大臣们还在极力劝诫着叶桓君立叶冉秋为储君,而已经有了沧桑之态的君王脸上已经有了薄薄的怒意
“够了!你们这是要逼朕退位吗!朕说了,此事再议!”
叶桓君的手狠狠拍在了龙椅上,气得发抖,朝堂上的众臣立刻安静下来,没人再敢说一句忤逆的话。
叶桓君冷哼一声,甩袖大步离去,冯才赶忙跟在他身后,一旁的太监颤颤巍巍的扯着嗓子道“退朝!”
一直到了御书房,叶桓君身边都散发着极低的气压,宫人们更加小心做事,惟恐被波及。
叶桓君烦躁的将奏折扔到一旁,转而写起了毛笔字
啪嗒,在叶桓君久久不下笔之后,一滴墨水滴在了有些泛黄的宣纸上
良久,他放下笔,叹了一口气,唤来了冯才。
“冯才,你对此事可有看法?”叶桓君满面愁容,倚靠在桌子上,揉着眉心。
冯才赶忙跪下,头低的很低,
“回皇上,老奴……老奴不敢妄议……”
叶桓君随意的挥了挥手臂,道“无碍,说说你的看法,这里没有旁人”
“这……大公主举荐了刘将军,刘将军又大获全胜,这对大公主来说的确是大功一件,只是……”
冯才犹豫着,还是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叶桓君看了他一眼,接着他的话,缓声道
“只是众所周知,刘将军是个草莽之人,胸无点墨,空有一身力气,不懂半分谋略,只怕若不是冉秋极力举荐,也不会有上战场的机会”
叶桓君顿了顿,换了个姿势,继续依靠在桌上
“倘若这是冉秋自己策划的,目的是为了让天启国一败涂地,很显然,最后的结果并不是这样,可她若是想要天启国赢,完全没必要派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去上战场,分担属于她那份的功劳。”
“这……老奴愚钝,不知何解”
“朕也没想让你解出来,只不过多说与一个人听,兴许便能多分担些烦恼罢了”
叶桓君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现在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你先去准备几日后给刘将军的接风宴吧,朕要去城门那里亲自迎接!”
冯才颇为诧异的抬起头,又赶忙低下,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几日后,本该按正常时辰到的军队早早的就班师回朝了,这不得不让让宫内上下忙的一团糟。
好在君王早早地便等在了城墙上,便也用不着冒犯君王了
就连围观的百姓都是匆匆忙忙的才赶到了大街上,迎接回京的队伍。
然而,等到军队到了君王视线所及范围之处时,君王的脸上已经染了一层薄薄的阴郁。
只见入京的队伍,银灰色的铠甲上都穿了一件白衣,战旗依旧在空中高高地扬着,旗下却戴着一朵白花。
就连那红棕色的烈马,脖颈前也配着一朵白花
都说帝王生性多疑,叶桓君已经握紧了身上随身佩戴的短剑,甚至他已经毫不怀疑,刘将军身后的那副棺材就是为他准备的!
然而,等到刘将军走到他身前,扑通一声跪下时,大军也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刘将军,已经泪流满面。
他虽然还未完全放下心来,另一只手却已经握上了一封信,那是一封家书,来自边疆的家书。
这封信是在昨日送到他手上的,也就是在储君风波过后的第二天,是四公主的信件。
信上的内容前半部分只是寻常的问候,后半部分便带上了压抑的感觉
虽半字未提或许有人伤亡之事,却无端沉闷压抑。
四公主叶芷是偷溜出宫的,在叶黎走后的第二天,叶桓君猜测她也许是照料叶黎去了,便也由着她去了。
直到叶黎失去了音信,连着叶芷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曾派过许多暗卫去寻,但都无疾而终。
直到后来前线上的一摊子事,忙的他只顾得派人去寻,也来不及仔细打听。
直到昨夜,收到这封信,他便做了许多设想。
他这四女儿叶芷最擅长的便是兵法之道,此次大战虽极其艰险,倘若拼死一波,或许也并非没有获胜的可能。
而叶黎或许只是跟着叶芷一同去了战场,他相信叶芷会护叶黎周全!
可如今这番模样,让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