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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临战在即

艾兰德陪着马修斯巡视完,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布雷恩,他驱赶着马走到布雷恩面前对他说道:“要打仗了,我劝你们尽快离开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布雷恩仰着头看着艾兰德。

“我们的边境遭到敌人攻击了。”艾兰德也没有对布雷恩进行隐瞒,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是你们派去支援的部队?”布雷恩转过头看正往远处行进的队伍。

“嗯,你还是好好休息养伤吧,等伤好了赶紧离开吧。”说完,艾兰德驱赶着马准备离开。但是被布雷恩一把抓住了缰绳。艾兰德正因为被马修斯拒绝,心里有些怒火,他睁大眼睛盯着布雷恩:“大胆。”

“伯爵大人是在担心什么吗?”布雷恩从艾兰德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忧虑。艾兰德没有回答他,用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自己的马,马儿受痛一个劲的动弹,布雷恩连忙放开缰绳,不然被马给拽倒了。

“你管那么多闲事儿做什么?”埃瑞克从不远处走过来,刚才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免得到时候城堡被围了,想走都没机会了。”布雷恩转身朝着住所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埃瑞克说。

“有那么严重吗?不等你的伤养好就走?”埃瑞克有点纳闷。

“我也希望我是多虑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布雷恩回过头看着远处有些担心的说道。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碰到了蒙德利尔,蒙德利尔看了埃瑞克一眼,眼神中带着一点点的不屑,让埃瑞克很是不爽,布雷恩问埃瑞克为什么蒙德利尔对他充满了敌意,埃瑞克便将那晚角斗的事和布雷恩讲了一边,布雷恩正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愣了一下后便连忙转身追上蒙德利尔,埃瑞克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说话,其间蒙德利尔一直不耐烦,但不知道布雷恩说了什么,蒙德利尔突然点了点头,接着蒙德利尔朝着城堡走去,布雷恩紧随其后。

“你又去干嘛?”埃瑞克看着布雷恩朝城堡走去便连忙问到,布雷恩只是冲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回去,接着便继续朝着城堡走去。

马修斯正在沙盘旁边分析着,艾兰德从门外走了进来,马修斯淡淡的问到:“怎么?”

“我对您所做的安排绝对服从,我只是请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艾兰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年轻人,想要表现是很正常,但是……”马修斯刚说出但是两个字就被艾兰德给打断了。

“但是什么?”艾兰德有些生气的质问到。

“注意你和我说话的语气。我现在是你的长官,这里不是白马城,你做什么事都需要听从我的命令,没我的允许你就乖乖的给我呆着。”马修斯知道艾兰德的脾气,但是在现在他不能有半点纵容。

“我只是想真正的上一次战场,想要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艾兰德见马修斯生气了,语气立马转变了许多。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位置,但是不听从命令能行吗?这是在打仗,又不是出去执行巡逻那样的简单任务。我知道你想要表现自己的机会,但不是现在,等时候到了,自然会有你的机会的。”马修斯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说道。

就在两人争吵时,蒙德利尔带着布雷恩走了进来,艾兰德只好收住情绪,他一边拿着沙盘旁边的布遮住沙盘一边对蒙德利尔说道:“你把他带进来做什么?”

“艾兰德,他始终是客,稍安勿躁。”马修斯发话劝解到,他又看着布雷恩说道:“有什么事吗?”

“我是看见点起了狼烟,知道有战事。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布雷恩看了看马修斯和艾兰德。

“你说。”马修斯看着这位金发的年轻人。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您派出去的兵力有五百多人,估计是城堡里三分之一的兵力吧?”布雷恩停顿了一下,因为这涉及到别人的军事秘密,自己这么做猜测,如果对方不能容忍的话,后面的话就没机会也没必要说了。

“你继续。”马修斯见布雷恩停顿了一会,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表态。平日里城堡里的年轻骑士们都只是些好勇斗狠的角色,很少有几个人有指挥才能的,作为这里的主官,除了艾兰德和德雷默会对自己提出意见,别的人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所以马修斯对布雷恩的想法起了一点兴趣,想听听他到底会说什么。

“首先,您是得到前方被攻击的消息,派出人马去支援,这样的安排很正常,但是万一有别的情况,您这样的安排就有些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马修斯三人听到布雷恩这么说,觉得有些疑惑。

“对方如果进攻只是一个幌子,等您派人去救援,如果是我的话,在支援部队的路上安排埋伏,没有后援的话,那这些人就危险了。”

“你觉得我能想不到吗?行了,你还是回去养伤吧。”马修斯笑了笑对布雷恩说道,他早就猜想到有这种情况,只是历来和因都里安人交战,对方都是几百来人,很少有大规模的进攻行为,所以这次他也没有过多在意这一点,只想着尽早的解决战事就行了。

“您能想到,对方就想不到吗?轻敌是很危险的,万一敌人做这样的安排,您去多少人估计都没办法回来。如果对方避开您前去支援的部队,派重兵来攻击这里,等这里一失守,再转回去吃掉您派出去支援的部队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您又做什么安排呢?一旦您这里被围困,支援的兵力又能在多久到达,这里能不能坚持到援兵赶来?”布雷恩一连提出几个假设情况,马修斯听完,心里大吃一惊,长期以来,敌人小规模的袭扰的确麻痹了他,如果不是侥幸,可能这座城堡早就落到敌人的手里,布雷恩这番话不禁让他开始惊醒,毕竟现在城堡里一半的兵力都派出去了,一旦出现布雷恩所说的情况,那这里还真的十分危险。

“快,马上去把部队追回来。”马修斯对蒙德利尔说道。

“但是被围困的哨所怎么办?”艾兰德见马修斯改变主意。

马修斯眼神凝重,心里若有所思,隔了一会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们是英勇的战士,我们会记住他们的。”说完,马修斯长叹了一口气。

“您打算放弃他们?您的儿子不是在那里吗?”艾兰德焦急的说道。

马修斯转过身,背对着艾兰德说:“他是我的儿子,但他身上流淌着西欧姆家族的血液,如果能战死,那将是他无上的荣耀。”说完,他便走出了大厅,作为指挥官,他现在不能乱了阵脚。长期以来对因都里安人的动向都是通过前沿的哨所获取的,现如今的情况和以往的确不同,之前的部署是有些仓促,幸亏有挽回的余地,只要能解决危机,即便是要陷前沿哨所于危险中,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而且在哨所驻守的官兵也都是时刻做好牺牲准备的。

“等一下。”布雷恩连忙追上马修斯。

“怎么?”马修斯侧过身看着布雷恩。

“您相信我吗?”布雷恩眼神坚毅的看着马修斯。

“你有什么尽管直说。”马修斯现在感到有些累了,他心里牵挂着自己的儿子,正因为自己是这里的守官,所以当初才会把儿子送到最前沿的哨所,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您会不会采纳。”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马修斯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虽然现在有些心绪不宁,但是他更加清楚自己要沉着冷静。

“是这样,如果您派出斥候,探明敌人的动向和实力,然后派出两路精兵强将,一路在有利地势阻击敌人,另一路绕到敌人后方进行拦截,两面围攻,另派一小部分在敌人的回去的必经之地进行埋伏,留守一部分兵力对敌人在城堡里防止敌人偷袭,只要部署周密,依据地形,我想也能对敌人造成一定的打击,如果敌人是想要直接攻取这里,其余派出去的兵力立马退回来里应外合,也还来得及。”

“嗯,这样安排倒是可取,但是城里的兵力有限,这样分散兵力,不能有好的效果啊。”艾兰德在一旁听了布雷恩的想法,觉得有些不妥。

“让我再好好想想。”马修斯回到了沙盘旁边,他看着沙盘仔细的想了想,艾兰德则跟在他身后,布雷恩站在大厅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人。

不一会,被派遣出去的士兵又都回到了城堡,马修斯已向估算到的敌军方向派出去了十多名斥候前去侦察,然后和艾兰德以及德雷默在沙盘旁边研究,马修斯也破例让布雷恩参与,几人一直讨论到深夜,外面的士兵们也是穿着甲胄随时待命。

艾兰德一下就惊醒了过来,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四周,马修斯三人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站起身的时候,布雷恩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布雷恩揉了揉眼睛说:“已经天亮了吗?”

“是的,就快天亮了,您要是饿了,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马修斯闭着眼睛,原来他一直没有睡,只是闭目养神,他见艾兰德醒了过来,以为他是饿醒了呢。

“不用,我先去洗把脸,啊……”艾兰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切后便走出了大厅。他来到井边,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当他将手伸进水里时,冰冷的水就让他打了一个激灵,他捧起水往脸上泼了几下,瞬间就清醒了。洗完脸,艾兰德走出城堡,看了看天边太阳升起的方向已经有了一些光亮,外面的那道城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派出去的斥候一个也没有回来。艾兰德看了一会天空后便折返回到了大厅。

用过了早饭,马修斯让布雷恩回去换药并且好好休息,布雷恩清楚自己现在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也只有看斥候待会来的消息如何,于是他便离开大厅,回自己的住所去了。

布雷恩回到了住所,当他推开门,看见壁炉里的还有一点点小火苗在燃烧,埃瑞克正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打着震天响的呼噜,琳娜也在埃瑞克旁边的椅子上睡得正香,搭在她身上的毯子都掉地上了,布雷恩轻轻的走到琳娜的身边,将毯子给他盖好。然后又轻轻的走进里面的房间,他进到房间里将门掩过去,便躺下睡着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布雷恩在一阵喧闹声中惊醒了过来,他听见外面战马嘶鸣,还有整齐的脚步声,他连忙翻身起床,因为动作大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吸了口凉气,这时埃瑞克听见动静便进来了。

“你干嘛去?昨晚我们等了一晚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埃瑞克问道。

“先别说这个,现在什么时候了?”布雷恩朝窗外看了看。

“已经下午了,怎么了?”

“我得马上出去一趟。你就照顾好琳娜,知道吗?”说完,布雷恩便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当他走到门口正好撞见琳娜,他看了琳娜一眼后便朝着城堡走去。

“站住。”把守城堡大门的士兵拦住了布雷恩。

“我要见主官,为什么拦我?”布雷恩有些纳闷和生气。

“西欧姆大人已经率队出发了,现在是沃尔森大人在城堡里留守。”

“那伯爵大人呢?”布雷恩焦急的问到。

“伯爵大人也跟随一起出发了。”

“那能让我见见沃尔森大人吗?”

“你等一下,我进去禀告一下。”说完,那名士兵便朝城堡里走去。

布雷恩看着远去的队伍,实在是等不及了,于是他便朝着马厩走去,他问马夫要了一匹马,给马安上马鞍后便翻身上马追赶马修斯他们。当布雷恩正骑着马走上城堡通往外围城墙的主道上,埃瑞克从他的屋里追了出来,大声的叫住了他。

“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就回来。”布雷恩勒停马,调转马头朝着埃瑞克走去。

“什么怎么回事?你伤还没完全好,管那么多的闲事做什么?”埃瑞克有些不解的问到。

“我只是去看看西欧姆大人为什么亲自带队去前线了。”布雷恩着急的问到。

“他是这里的主官,他做什么安排,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就回去休息吧,别瞎操心。”埃瑞克走上前拉住布雷恩的马。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的确,布雷恩的身份也不适合过多的参与到别人家的事,他只不过是想了解更多的情况而已。

“那我到城堡里去。”说完,布雷恩下了马后便转身往城堡走去,埃瑞克知道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他将布雷恩的马朝着马厩走去。

“才接到斥候的情报,在加勒姆河附近发现了大量宿营的痕迹,根据斥候的判断,对方至少有两千人,马修斯便率领部队前去伏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这里的防务由我负责。没别的事,你回去好好休息。马修斯说了,务必让你等他回来。”德雷默见到布雷恩急匆匆的走进来后,还没等布雷恩开口便将情况告诉布雷恩。

布雷恩看着沙盘上的加勒姆河分析着,就他之前了解到这条河流大部分的地方要么是河水很湍急,要么是两边地势陡峭,如果对方临时搭桥肯定耽误时间,上游有一座桥,但是被人把守,攻桥过河又会暴露目标,如果敌人要过河一定会选择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而中游的这一处就是唯一合适的地段了。

“你分析的没错。”德雷默听到布雷恩如此分析,肯定的回答到。

“如果我是西欧姆大人一定会选择在敌人渡河到一半的时候发起攻击,现在就看他们来不来得及了。”布雷恩有些担心马修斯他们失去最佳的攻击时间。

“我相信西欧姆大人一定会提前到的。”

“但愿如此,那我能在这里等消息吗?”

“没什么,反正这里现在也没什么事,你愿意就留下来。”说完,德雷默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不一会,看守城堡大门的士兵走进来向布雷恩说城堡外面有人在找他,布雷恩猜估计是埃瑞克或者他们中的一个,于是便跟着士兵出去了。

“凯恩?你找我?”布雷恩看见凯恩站在城堡的门口。

“嗯,这里不方便,去你那说。”说完,凯恩便转身朝布雷恩的住所走去,布雷恩心里纳闷,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两人来到布雷恩的住所,一进屋,只见埃瑞克和维特斯几人都在屋子里,他们一看见布雷恩进来便停止了交谈。

“维特斯,你把你打听到的给布雷恩说说吧。”凯恩冲维特斯说道。布雷恩也有些好奇是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不是这一两天有几队商队来到这城堡嘛,我听说他们的雇佣兵是从温泉渡口来的,于是我一想就有些不对,我们是从来都不到这里来护送商队的,怎么突然就有了呢,于是昨天夜里,我找到那帮人的住处去查看,发现他们都是伪装的,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人。”维特斯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件事你确定吗?”布雷恩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听完维特斯这么一说不禁大吃一惊。

“不确定的话,我干嘛说出来,本来我昨天就打算说的,但是想了一想商队出门找几个人来冒充雇佣兵壮壮胆的也不是没有,万一是误会了,那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但是今天城堡内部空虚,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什么来头,万一这帮人是什么斥候或者先头部队的,搞不好会乘机下手,要是再不让他们知道,我怕到时候就麻烦大了。我不是怕事啊,我觉得我们乘现在告诉他们早做防备,我们也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比较好,到时候真要是打起来,难免不受殃及。”

“那行,你跟我来,得马上告诉城堡里的人。”布雷恩抓住维特斯的手便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他转过身对凯恩等人说道:“你们将琳娜保护好,最好是你们几个都在一起,等我们回来再商量怎么办。”他看了看埃瑞克几人,接着就带维特斯朝城堡走去了。

城堡的大厅里,当维特斯将所知道的告诉德雷默以后,德雷默不禁大吃一惊:“你确定这是很的?”。

“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的这位朋友是雇佣兵,他所说的一定不会有虚假。”布雷恩站出来说道。

“这一两天城里的确是来了五支商队,而且每支商队报上来的人数都是六七十人不等,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异样,如果真如你们所发现的那样,那这些人的确是不小的威胁。”德雷默低头沉思道。

“也不一定是所有的商队都参与了,贸然去查,说不定会让那些人警惕,到时候不能将他们全部解决掉,或许还是一个祸端。”布雷恩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外松内紧,我派人仔细去查验,确定了目标以后再一网打尽。”德雷默思考了一会后作出决定。

“这样比较妥当些,不过要尽快,不然对方反应过来就不好了。”

“我亲自去安排,你最好让你的人都集中起来,我担心到时候一乱来不及照顾你们。”德雷默说道。

“这个我们会小心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先回去,有什么用得着的,可以派人来找我。”布雷恩说完,便带着维特斯朝着大厅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被德雷默叫住,“谢谢你们将这个消息告诉我,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德雷默一脸严肃的对两人说道。布雷恩两人表示没什么,然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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