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有了异样的想法后,被逼的急了,什么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
夜半。
安泽熙穿着睡衣,侧耳在门口倾听,确认无人后,走向了窗台。
上一世,安泽熙在无聊中观察过这些巡夜人的轨迹,现正值下半夜,所有人员放松的时候。
安泽熙抬头看了看圆得光洁的月亮,她还记得在天快蒙亮的时候,贺译辰的车回来了,这是唯一他呆在别墅里一个星期,最长最久的时候。
安泽熙从床底拿出了她偷偷拧成的绳条,在窗台边固定,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事才从窗口边缘缓缓而下。
她小小的身体刚落地,就很快的猫腻进高高的绿植里。
贺译辰的房间她知道,却从来没有进去过。
抬头看着那颗有好几百年的苍天大树,只要延着这颗树爬去,就可以到达顶处,贺译辰那间特殊的房间。
她的身体娇小,也不算很重,双手穿过几百年的大树,借着摩擦力,吃力的往树上爬去。
双手双脚被树皮磨破,她硬咬着牙往上而行。
她要去贺译辰的房间,这是唯一能靠近的他的办法了。
她想要结束现在的关系,她想找贺译辰结束现在的所有,再次回到她从前的生活,从前的自由。
终于最后一块枝桠,安泽熙借势借力一跃而起,跳进了窗台。
身体被磕的疼痛,却没有想像中的那种质硬感。
安泽熙捂着口鼻,强压着眼眶里疼得溢出的泪水,她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
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贺少卿,贺译辰的哥哥。
从没看见贺少卿回来啊。
安泽熙刚开口,鼻中仿佛就没有什么阻挡物,鼻血滚滚掉落。
贺少卿也有些惊愣,这么高的窗口居然跳进了一个大活人,还硬生生的砸在了椅子上。
他俯身看了看,这铁质的轮椅半边都有些变了型。
贺少卿相比贺译辰,总是脸上微微的笑意相迎,比较的亲人。
贺少卿对安泽熙的问话不答反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温和,像流水般叮咚好听。
温柔的眸光里,上上下下都是对安泽熙的考究。
一身睡衣,上面有些破破烂烂,甚至还有几片叶子还沾在她的发间,光着一双脚丫……
安泽熙脸色‘蹭’的一下,微微泛红,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装扮,双手很快的不自觉的往身后而去。
几分尴尬道:“我说,如果我走错房间了,你信吗?”
她从来就没出过她的房间,再说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谁的房间。
毕竟在贺家,她不能开口,不能问,不能打听其他的事,娘家里的事也不能。
说这话,安泽熙自己都不能相信,低下头,仿佛等着决裁的小孩。
贺少卿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只有他心口高度的女孩,对她的话语没有回答,反身在抽屉里拿出了药膏,递在了她的眼前能看到的地方:“你受伤了。拿走这个,出去吧。”
就这?!
没有任何的惩罚,安泽熙有些不敢相信的双眼眨了眨,这才发现和他四目相对,有些越距了,快速的躲开这无处安放的双眼。
一把的从他手里夺过了药膏,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反正贺家的人,一个个的都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