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易千年道。
门外说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道德殿的大门被一名小弟子打开,一个身材矮小,体型瘦弱的光头和尚踏进了门内,大门随后被后面的弟子关上。
佛爷走到殿中央,向着大殿正座上的易千年和侧坐的王猛,诸葛长青鞠了一躬:“阿弥陀佛,见过东岳山掌门人,两位长老。”
易千年虚抬了一下手,道:“大师不必多礼,请坐。”
佛爷就近选了把椅子,纵身跳坐到椅面坐下,面朝着李剑南,李剑南正站在大殿的侧面,眼神愤愤地瞪着佛爷,说好了由我先打探情况,然后再帮你放了阿弥,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呢,隔天就找上山门来了,不是给我添乱么?
佛爷看了一眼李剑南,目光一扫而过,对他问责的眼神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侧转着身子朝着正座望去。
易千年笑道:“不知大师今日登我东岳派有何贵干啊?”
佛爷道:“前阵子,我的一位朋友闯入了东岳山,行为多有冒失,打扰了贵派,故而特来赔罪的,希望掌门能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
易千年点点头:“大师客气了,还未请教大师师从何人,来自何方呢?”
佛爷一笑道:“贫僧来自西方佛国,佛国之人基本上都是佛门弟子。自从贫僧出生起便就开始聆听禅音,小时候家中富足便有请了佛门禅师日日教诲。青年后贫僧便开始游历四方,值得贫僧去学习的人就更多了。一个艳丽的名妓曾经做过很长时间贫僧的老师,一个富商曾经也做过贫僧的老师,此外还有几个赌徒。有一次,一个游方和尚也当了贫僧的老师,他在朝圣的路上发现贫僧在树林里睡着了,就坐在贫僧身边守护贫僧。贫僧也向他学习,感激他,非常感激。最近一次贫僧渡过了一条河来到了东胜神洲,贫僧向那条河学了很多,还有贫僧的师父,船夫瓦苏代瓦。他是个很普通的人,这个瓦苏代瓦,他也不是什么大师,但是他懂得应该懂得东西,算是一个完人,一个圣贤。”
佛爷侃侃而谈了一番,着实震惊了大殿内的几人,李剑南听完后,先是震惊,然后又有点钦佩起佛爷来,再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欣赏之色。
易千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大师对追求大道正果精神倒是不卑不亢。听闻前阵子大师曾经亲自来我东岳山找了我的徒弟,不知所为何事呢?”
佛爷一脸慈悲为怀道:“贫僧和贵派的高徒有缘,知道他如今深陷囹圄,故而想要尽一下自己的绵薄之力,看能不能帮到的贵派高徒。”
易千年道:“哦,大师是知道那个袭击我东岳派的黑衣人是谁了?”
佛爷摇了摇头:“贫僧也是推测,不敢有十分把握。关于的贵派始祖的传闻自古有之,在西方佛国就一直流传着当年的一些传闻,佛祖从东胜神洲回到西方灵山的时候,曾经说过东岳老祖临死之时在世上弥留下了一丝怨念,这股怨念消散在东岳山中,终有一日会重塑人身,返回人间。”
诸葛长青这时插入道:“那你可知现在这个黑衣人所在何处。”
佛爷道:“听闻东岳老祖去世之前将自己的肉身封锁在他的仙器镇魔塔中,所以贫僧斗胆猜测,只要找到镇魔塔就有可能找到黑衣人的藏身之处。”
提到镇魔塔,诸葛长青眉头一凝,这个词对于东岳派的长老来说是忌讳之词都不为过,因为这座臭名昭著的铁塔里囚禁了不少无辜的神兽和妖灵,也算是东岳老祖斑斑劣迹的铁证,东岳老祖在世的时候,这座塔是易进难出,等到东岳老祖去世了以后,这座塔就彻底成了难进难出,连昆仑道人,南极仙翁这等世间顶级的人物都奈何不了此物,若是黑衣人真的藏身此处,跟人间消失没什么差别了。平常东岳派的弟子根本都不知道这么一座塔的所在,只有派中的八大长老才真正知道这座镇魔塔藏于何处。
诸葛长青没再言语,关于的镇魔塔的更多详情他也不想再聊下去,毕竟台阶之下还有一个派中弟子站在那里,这种事不宜让他知道过多。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剑南倒是发声了:“或许我知道这座镇魔塔所在何处。”
这一语顿时吸引了殿中四人的目光。李剑南刚想往下说,不料这时久不发声的三长老王猛说道:“不管镇魔塔在何处,究竟怎样才能制服这个黑衣人才是最重要的,要知道镇魔塔这世上几乎无人能够将其打开,找到又如何。我觉得对于制服黑衣人这件事,咱们要从长计议,要有个全面的规划,将其引出镇魔塔一举拿下才是最重要了。”
易千年和诸葛长青一齐点头,易千年附和道:“大师,即便你今天不上山门,我也已经打算放了你的巨人朋友。四师弟,剑南,你们俩一起到练武场上将那个巨人放了吧。”
佛爷跳下椅子,双手合十鞠躬道:“多谢易掌门和三位施主!”
诸葛长青走下台阶道:“跟我来吧。”
李剑南知道刚才三师叔和师伯故意打断自己的话题,不想让佛爷知道的镇魔塔真实的地址,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跟在佛爷的身后朝着殿外走去。
捆仙锁的阵法和咒语都是诸葛长青亲自设置的,所以只有诸葛长青能够解开,很快诸葛长青解开了阿弥身上的捆仙锁,一直忍气吞声的阿弥脱离了捆仙锁的束缚,立马挥起一双大手朝着诸葛长青拍去,两面手掌嘭的拍在一起,然后再分开,中间并不见诸葛长青的踪迹,阿弥朝着四下打量,诸葛长青不知去往何处。
就在这时阿弥的头顶如同泰山压顶般狠狠地砸在练武场的花岗岩石砖上,石砖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此刻诸葛长青正端端正正的站在阿弥的头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