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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过招

报过名之后,他们来到射击场。

本来司徒打算跟陌水音来上一场较量,但被雪年阻止了,因为深知,她们两个如果杠上了,肯定就是一场翻天覆地。

所以,当司徒刚有要表达这个意思的苗头露出了时,她立马说道:“司徒姐姐,反正你也不参加比赛,不如就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让我们两个人参加比赛的人切磋切磋。”

“哼,”司徒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再坚持什么,但是还是忍不住狠狠打击了一下,“你那么懒,又那么久不好好训练,不会生疏了吧,如果你丫给我丢脸,输给了那个死女人,我对你定不轻饶。”

雪年立刻保证自己会尽全力,司徒这才悻悻地退到场边。

没有想到,外表看着挺柔弱的陌水音,枪法却是狠厉、稳、准。她的确有一手好枪法,一向对看不惯的司徒都不得不承认。

纯轩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说,她们俩,谁更胜一筹?”

立马换来司徒的白眼:“这还用说,当然是雪年。”

“不能带有个人偏见。”纯轩提醒,然后问清寒,“你看呢?”

“我赞同司徒的观点。”清寒沉默了一下,才说。

“理由。”

清寒淡淡一笑:“因为雪年心怀坦荡,心无二意。而陌水音,太在乎输赢,太想赢过雪年。所以,反而会适得其反。”

“但是有些人宁愿要私心重的女人。”司徒又忍不住接口嘲讽。

看见清寒脸色一变,纯轩急忙要开口,而是却还有人比他先开了口。

“秋雪年,不如让我的左手枪跟你来比一比?”不是甲小离还能有谁?

看到她出现,场中原本尚算不错的气氛一下子凝固。

最先忍不住的是司徒,她直接走上场中,与之面对对视:“想跟雪年斗,先过了你司徒姐姐这关。”

“司徒姐?”雪年想说什么,却被司徒止住,“既然叫我姐,那就听我的。我司徒蓝夏对喜欢对付的就是这种恶毒的女人。今天运气不错,一下碰到了俩。”说着的同时,像清寒和纯轩这边使了个眼色。

果然,听见清寒的冷清却有力度的声音响起:“秋雪年,回来。”雪年只好乖乖地退出来。

于是,那两个人的比赛开始。但场中比比赛者还心神不宁的是秋雪年。

这让身边的忆清寒很是无奈,于是忍不住开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一场比赛,无关生死。难道你怕司徒会输?”

“自然不是。”雪年脱口道。

“那你就是怕她会输?”清寒了然。

雪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轻问:“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哪怕一丁点的内疚之心,毕竟她弄成这样,跟我们也有一定的关系?”

“内疚?”清寒冷笑,眸中迅速聚起一拢杀气,“当初如果不是你心软,她不会还有能站在这儿的机会。”

雪年一震,沉默,而这时,那两个人的比赛也结束了。

只听甲小离说:“司徒蓝夏,你输了。”

司徒冷笑:“你以为你赢了?一个心中只有恨和黑暗的人,不配跟我谈赢字。”原来,经过这场比赛,甲小离那边的靶子已经彻底会毁掉。甲小离射出的子弹颗颗射穿靶子,可见她用了怎样狠绝的力道。一个连比赛都能用这样心存毁灭的态度来对待,那么可想而知,她的心已经为黑暗和毁灭充斥。

“所以,”清寒的告诫淡淡地响起,“你给我永远记住,你的心慈手软,最终害死的可能是自己。”

射击比赛,雪年和陌水音都成功进入复赛。初赛结束那天晚上,心情大好的雪年特意要给自己举办一个庆祝大会。对此,其他人一致持鄙视的态度,觉得这个秋雪年,你也太容易自满了,这样都能成为成功?但是,庆功宴在雪年的坚持之下,还是举行了。除了他们几个,还叫来了雪千和问衡。

雪千和问衡神色间都掩不住疲惫。原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在忙着平反国内的混乱。因为这些混乱,使得现任总统秋亭的民意支持率滑至史上最低点,眼看着大选就要到来,如果情况还是一直这样的话,秋亭很可能在这次的大选中失掉继续连任的机会。所以,这段时间,为了缓解国内危机,他们可算是伤透了脑筋,但结果却是微乎其微。

另一个困扰的问题是,如果秋亭落选,最大的受益者将是陌水音的父亲陌舍天。所以,不管是雪千,还是司徒他们,都认为也许陌舍天就是这一起起混乱的幕后黑手之一。而持最激烈反对意见的是雪年。她说不相信,并说自己一定会拿出可以说服他们的证据。

第二日,早餐的时候,又没有雪年的影子。本来以为她还在睡懒觉,谁知司徒却说,她早早就出去了。清寒一听,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不出所料,清寒在陌公馆外的一个隐秘的树丛后找到了她。看到她的时候,她正专注地盯着陌公馆,丝毫不觉得有人靠近她。

清寒忍不住皱眉,这样的不知提防,居然长到这么大,还活得这么健康开朗真是不易。

心念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她果然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起来,接着被清寒一把捂住口,拖走。等到了安全地带,他还把她放开,神色间颇为不悦。

见到是他,雪年才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埋怨:“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冷哼一声,清寒不屑地说道:“大概有点智商,都能猜出你会去哪儿?你想到的证明他清白的法子就是这个?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切,”雪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考察地形,只是前奏。”

“然后呢?”

“然后么?”雪年作出思考状,但随即又说道,“我的计划凭什么跟你说。”

“不说么?”清寒淡淡一笑,神色间又不自觉地出现了嘲弄,“来考察地形,不会是打算混进去装个摄像头之类的吧?不过,我劝你,如果真打算这么做,最好是光明正大的进,你姓秋,不是一般人,也许成功的机会会大一点。”

“为什么?”雪年好奇。

“因为这里面本来就布满了监控。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更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因为这里的人心比别处更多了几分迂回,光明正大出入的人反而不容易让他们起疑。”

“这倒也是。”雪年赞同地点点头,越发的苦恼起来“看来我得把计划制定的更加周详一些。”

“原来你真的是这么打算的?”清寒眸中难得含了一丝笑意。

雪年这才知道着了他的道,他刚才不过是在试探他。不过好在她也不是别扭的人,看计划被人猜中,索性大方承认。

“就是这样想的。怎么了?”她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

“没怎么。”清寒淡淡摇头,“只是想提醒你,这是没用的。说不定,以后还可能成为威胁你爸的利器。”

“怎么说?”

“大选在即,为了争得大位,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欲探知对方的底细,所以,不乏有人会想出你这招。你不要忘了,陌舍天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你爸。所以,这些东西的存在很可能会成为他控诉你爸的证据。”

“可是,他怎么能证明这是我爸干的?”

“笨蛋,栽赃陷害,你不懂吗?”清寒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了。

“我才不相信陌叔叔会这么做呢。”雪年不服。

“我有说他会这么做吗?”清寒冷眼,“我只是在说假设。这就是权谋和政治,懂吗?”

“哦。”雪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后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清寒一把抓起她,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回去。”

立即遭到雪年的反对,其理由的是:不能无功而返。

可是这哪由着她,清寒直接用强拖的,并保证说:“剩下的事,交给我,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别闯祸就好了。”

这又调起雪年的胃口:“你有办法?是什么?说来听听。”

“别想。”清寒直接扔给她两个字,之后任由雪年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一言不发。

到家的时候,清寒终于拉着雪年停下来,郑重地叮嘱她:“今天的事,任何人都不要告诉。”

“任何人?”雪年问,“包括司徒和纯轩?”

“是。”

“也包括陌水音?”说到这个名字,虽然极力地想保持镇定,但是依然还是很没用地泄露一丝悲伤,而清寒也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极淡极淡的怜惜,但是很快又消逝了。

“是。”他淡淡地说。

回去之后,果然陌水音问他们:“去哪儿了?”

雪年大大咧咧地说:“回家去了。”

“回家?”

“是啊,”雪年狠狠地踩了身边的清寒一脚,“都怪他,没事就爱教训我,再说我爸和我哥让他多多管教我,也不至于这样严厉呀,要知道在家,可从来没人骂人的。所以,我自然不高兴了。所以,回家找我爸诉苦去了。多亏他还有点良心,知道要去把我找回来。哼。”说着又瞪他一眼,大大咧咧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抱怨道:“有吃的没?饿死了。给我点吃的。”

陌水音说道:“等下,我去取。”

她离开后,清寒在她身边坐下,狠狠地弹了一下她的头:“秋雪年,你这是报私仇?”

雪年立刻回头瞪他,同时伸出魔掌抓住他颈前的衣服,低声威胁:“再敢动我,我可就不帮你演戏了。”

“帮我?”清寒扳住她肩膀,微眯双眼,眼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信息,“你搞清楚,这是谁在帮谁?”

雪年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只好讪讪地看着他,而一旁的司徒和纯轩甚是稀奇地看着他俩,所以,他们都没注意到陌水音什么时候回来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陌水音的眼中迅速地划过一丝浓重的阴霾。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她淡淡的语气中,有几分冷意。

雪年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此情此景确实有几分暗昧,于是,迅速地起身,跑到她面前,没心没肺地笑着解释:“水音,你千万别误会。”接着赶紧抢过她手里的东西,跑回餐桌埋头吃起来。

这之后的几天,除了进行训练之外,最让雪年恼火的事情,是陌水音或明或暗的针对,明显的还是受了前几天的冲击。可是,相对于恼火,她更伤心。她太知道,自己的伤心处是什么,所以,总是分毫不差地击中自己的软肋。

终于到了那一晚。有点渴的她打算去厨房找点水,居然在客厅看到陌水音和忆清寒。这让她的心莫名的一抽,本能地,她就想退回去。可是,转念一想,凭什么呀,于是,定定神,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们,直接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这让雪年心离既痒又恨。但是她打定注意,目不斜视,直接当作看不见。

可是,偏有人不让,在她恰好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陌水音恰好地叫住她:“雪年姐姐,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雪年冷笑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们怎么在这儿?”她觉得自己的表情特别到位,“刚才睡晕乎了,感到口渴,只想到要喝水,所以没看到,有两个大活人立在这儿。你们也是刚过来吗?这么晚,还不睡,是要干什么呢?谈心还是调情呢?”

她立马换上一副无害的笑容,慢慢地走进陌水音,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妹妹,姐姐给你一个忠告:这个时候更适合调情,但是不是这个地方,是你的或者他的房间。还有,春宵苦短,姐姐我先走了,就不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了。”说完,雪年冷冷一笑,就走开了。

没等一会儿,陌水音就上了楼,要进房间,却看见秋雪年正在等她。

“陌水音,听着,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雪年的神色变得从未有过的冷。她少计较,可是讨厌别人的处处针对。

陌水音不言语,神色间也是一片清冷。

她盯着雪年,美丽的眸子中一点点透出狠绝:“我只是要提醒你,注意你的身份。现在的忆清寒是我的,你没有资格碰他。”

“哼,”雪年冷然,“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忆清寒是一匹难驯服的野马,如果想拴住他,请用你对他的真心,而不是打击我。如果他知道,背后的你是这样的,我敢保证,你将永远失去他。”

“失去?”陌水音眸中的狠绝更彻底,“得到过才能谈失去,至少我还能有失去的权力。而你,我保证,永远不可能得到他,不管是人,还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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