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怒急一时的自己对染轻大打出手,原本自负料定,与只会轻功的染轻相比,自己必定占上风。岂料那个妖女竟然无赖撒泼,什么下流的招数都使出来,无所不用其极。
她先是以诡异的招数躲过自己的拳头,继而取出她的笛子与我相博。
我不知道她竟然学会了少林笛,少林笛子系昔日文人雅士常带的一种乐器,后被少林武僧逐渐演化成一种兵器。此套路系少林寺武僧释德根大师生前所传,为少林寺稀有套路之一。义父也是巧救少林大师 才偶然习之,不料却传给她了。
此套路含有甩打、点拨、撩劈等技法,它既能健身养生,又能技击防身;通俗易懂、实用性强、笛子携带方便,特别适合染轻学习这样的女子学习。
当时染轻习武日短,自然不及自己。不料她将紫竹笛一分为二,露出笛中的玄铁匕首改造的短剑与已一较高下。
就是长剑自己也是不会放在眼中,一招就打飞了她的笛剑。
可那无耻至极的女人, 明的不行就暗箭伤人,她从怀中取出喷筒,偷袭自己。
喷筒也属于药喷类暗器,它的构造类似孩童玩的喷水唧筒,也是用竹子制成,前有喷孔,后有推杆,筒内装石灰粉。向前猛推推杆,石灰粉就从喷孔喷出,可迷住敌人眼睛,使其失去抵抗能力。但此技卑鄙拙劣,属“下三滥”勾当,武林中人大多不屑用之。
武林中讲究的是堂堂正正的打斗,凡在暗器上喂毒者,凡使用熏香致人昏迷者,无不被视为败类,为武林同道所不齿。即使是那些江洋大盗,也极少使用喂毒暗器和熏香。可那个女人竟然不顾道德,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让他措手不及。
凡事对自己要求很高的自己突然输给那个卑鄙无耻的女人,自然很不甘心,于是拼命练习武艺想要在武术上与她一较高下。
一贯认真的妖女竟然在习过轻功之后突然将自己的重心移到医术上,再次让我挫败。
想尽各种方法激怒她,到头来只有自己被气到。将她精心培植的叫熏衣草的安神花破坏的一干二净。猫女不气不怒,淡定自若地将自己花圃中的花换上了黄色杜鹃,一品红,虞美人,甚至是曼陀罗。
黄色杜鹃的植株和花内均含有毒素,误食会中毒。虞美人全株有毒,尤其以果实的毒性最大,但也只是误食后会引起中枢神经系统中毒,严重的甚至可导致生命危险,自己没有放在眼里。
之后的一品红全株有毒,特别是茎叶里的白色汁液会刺激皮肤,不懂医术的自己在铲除它们的时候上当受骗,吃了大亏。
让自己咬牙切齿的还是曼陀罗,全株有毒,以果实以及种子毒性最大……
它是一种迷惑性极强的花种,花色大起大落,艳丽无比。叶互生,叶片卵圆形,边缘具不规则的波状浅裂或疏齿,具长柄。脉上生有疏短柔毛。花单生在叶腋或枝叉处;花冠漏斗状,白色至紫色。蒴果卵圆形,表面有硬刺,熟时四瓣裂。种子稍扁肾形,黑褐色。
那个蛇蝎心肠的妖女竟然将这种花种在了自己花圃中,让自己无从下手。每次接近曼陀罗的时候自己总是昏昏欲睡或者恶心呕吐,怎么也没有办法将之斩草除根。后来才从爹爹的口中得知那个该死的女人种出这种花,不是为了阻止我破坏她的花。
自己一直无知的帮她清理她用剩的废料,而曼陀罗也是她为了给夜君治病而种的。自己一直都在自做多情,染轻从头到尾都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曼陀罗花的气味,精神分裂症患者闻之会昏昏欲睡或恶心呕吐。
真的可笑至极,自己的认真也不过是她眼中的跳梁小丑而已。
一转身,时光流逝;一转身,花红柳绿;一转身,自然由衰颓败落到生机盎然,一转身,彼此相厌。
时隔四年那个女人卑鄙指数令人发指,爹爹用于行医的梅花针,尽传于她。
梅花针以浅刺人体一定部位达到激发和调节脏腑经络功能为目的。主要用于治疗头痛、失眠、胁痛、高血压病、胃肠病、斑秃、顽癣、神经性皮炎等 ,特别适用于妇女面部黄褐斑 ,痤疮、肤色暗黄无光、皮肤粗糙等疾病。
主要操作方法为 ,以背部脊柱两侧线为主 ,再按不同疾病配用相应的经络或腧穴部位。在消毒后 ,以针尖在上述部位皮肤上垂直上下叩打 ,叩刺要准确 ,速度要均匀。
叩刺强度有轻重之分 ,轻者用力较小 ,以皮肤呈现红润、充血为度 ,重者着力较重 ,以皮肤微微出血为度。叩刺结束后 ,再以拔火罐沿脊背两侧按穴位进行配合治疗 ,以增加疗效。妖女把歪主意打到义父身上,哄骗了义父的不为外人所知的绝学。
梅花针之渊源,梅花针流传在江湖较为久远,多女子习练,因梅花针及其细小,便于携带,使用时也不宜被发现。梅花针之构造,是用五根约寸长的钢针,尾部打造相连,打在人身上五枚针分刺五点,形状如梅花五瓣而得名。 少林有梅花针密法,据传可针出中空中流蝇。
古来江湖上习练梅花针者众多,然技精者极少,皆因针体细小,若不中穴位,效果微弱。不过技精者据闻可针出中者立亡 。
梅花针之练法,以手持针甩出,持针的手法很多,较为普遍的是握针法,食指中指相并,针夹两指之间,拇指压之。因为她左手残废,妖女只能用右手出招。出针分阴手和阳手。阳手,手心朝上将针甩出。阴手,即手心朝下。
阴险如她,阴手使得出神入化。
梅花针在她的手中从救命的物件变为致命的暗器,在少林梅花针之后,她又研制出自发的
五毒梅花针。
此针又名云梦五毒梅花针,传说由四川峨嵋山余者道长独创,是生死关头的防身暗器,可连续伤人。如遇成群歹徒,发此暗器,中者立即昏倒,须一个时辰后方可行走。
骂她卑鄙,她义正言辞的说:“本防身秘技只防身,不违法,不到万不得已时(即不到自己性命危险时)不使用,岂有卑鄙之言。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销魂五毒梅花针是我为自身安全和不受他人侵犯的防卫术而已。”
男儿习武当让是为了锄强扶弱以及防身,当年被她偷袭成功之后,我曾经一度疯狂练武,就是为了和她一争高低。我与夜君恰好相反,我爱习武,他爱医术。
染轻那个面瘫猫女虽然会哭会笑,但是很少显露出来。她的情绪波动也小的可怜,这些年来在无心谷中她展颜的次数屈指可数。
记得她曾经昙花一现的笑过,还是在自己练功不慎划破裤子的时候。
那是我是死也不愿被人知道的事情,可偏偏却给最讨厌的人看到了。
那是我很清楚要是裤子破裂,无论被谁看到是糗毙了。可是越是不想受伤越是容易受伤,越是不想看到谁,谁就偏偏喜欢往自己眼前靠。
那段之间只要自己出现的地方,染轻总是会冷不叮的突然出现在旁边,搅得我心神不宁。
那次在林中练武的我一口气没有提上去,从树顶上摔下来。虽然侥幸安然落地,但是裤子却在这期间不慎被凌乱的树枝刮破了一道通天的“大道”。
染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嘴里还假惺惺的喊着“小心”。如果真的在乎我,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是那副面瘫的表情。她脸上的那道翻卷结痂的伤疤,再加上面无表情,没有一样不在向我诉说着耻笑。
我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别的什么,脸上一热,“别碰我!”我不留请面的挥开了那个面瘫伸来的右手。
“我才不要你这个又丑又残疾的女人的同情和怜悯呢!我不稀罕你这种人的帮忙”我怒目相斥。
面瘫还是她那万年不变的表情,发出一声“哦”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她走之后,自己顿时觉得满脸黑线,然后脸红如火,心理腹测:这下完了,肯定是人尽皆知了,早知道应该威胁她,让她闭嘴的。
之后我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挥开面瘫手的那一幕,总是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
但是另一个声音又会说,想什么呢,怎么会是我的错呢,都是那个丑女人错。
九天过去了,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义父和爹的嘲笑。自己还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只要听到与裤子沾边的话就会不由自主的伸长耳朵。
居然没有人知道,难道她想威胁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揪心的折磨,我就想找她将这折磨人的事情一次性解决了。
我知道每个月的初十,二十和月末她都会出谷去海定镇给人看病或者购买用品。
于是我打算在她出谷的时候,半路拦截。我怀疑那个妖女一早就算准了,我会在官道上埋伏,该死的给我走小路。我傻傻的等到日晒三杆,也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当我追到集市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面瘫。每条街道都走遍了,就是不见她的踪影。当我靠在鲜有人烟的死胡同歇脚的时候,清嗅到熟悉的花香。
猛然回头,就见染轻不遮不掩的残脸。饶是每天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熟悉她的一切。对于这道伤疤还是见一次吓一次,不明白那个脑残的女人明明那么丑的脸,别人看了都那么难受,她哪里来的勇气这样抛头露面。
“韩君卓,把衣服脱掉。”面瘫当时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我不知道她到底请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又想要做什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当时自己是口不择言地反问,忘了自己才是个男的,更忘了自己的武功在她之上。
一旦碰上面瘫,自己总是会失控。
面瘫趁我分神的时候,快速点了我的麻穴,挽起我的袖子,从随身的诊箱中取出药品,开始给我强行包扎。
“你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了?难道你看到刚刚的事情了?”我诧异万分,抬头望着面瘫。果然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一开始就设下陷阱等着自己往里面跳,可恶。
“你不是很讨厌女人么?怎么会出手帮女人挡木板?”面瘫不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发问。
“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就是换成是你,我也一样会救的。”傻傻地第一时间将自己脑中闪现的话说了出来,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噗。”面瘫盯着我第一次笑了。
虽然短暂,但是我还是看清楚了。她的笑很轻,轻的我无法抓住,但是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有什么好笑的,闭嘴!”我恼羞成怒。“还有,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每次我受伤的时候,你都那么及时的出现来看笑话。”
“没办法。我去哪里,你就会出现在哪里。我每次看到出现在我视野里时,我比你还吃惊。”失去笑容的染轻又变成那个丑陋的面具脸,却破天荒的给我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跟着你喽!哈哈哈,笑话,我韩君卓会跟踪你这个丑八怪,母夜叉?我又不是瞎了眼。”我做贼心虚地调高音量,一遍心虚的干笑。
面瘫沉默不言,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人烟稀少的死胡同一瞬间变得有些冷,也格外的安静。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点小恩小惠就想让我放过你,你做梦。我是不会感激你的!还有,识相的话,上次的意外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受不了她的不言不语,我忍不住开口。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也不用感谢,我只是顺便救你而已。”面瘫简洁明了的说完,除了嘴角其他的地方我真的没有看到有任何的变化。
“你果然不是真心救我的。”听到她说不是特意救我,我的心有些凉。
“如果我说我是担心你,你会生气的吧!”染轻依旧淡淡说。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染墨在,还可以欺负它让她生气。可是自从染墨下山吓到到淳朴的村民之后,染轻就再也没有带他下山过。
面瘫给我上完药,用手帕给我包扎好伤口之后,就离开了。将我一个人扔在胡同中,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都不给我解穴。
如今,手帕在,人却去无踪。
韩君卓一气,想踹开染轻的房门,但是还没有碰到门。“啪啪”,染轻的房门不约而同的倒了下来。自己前天砸坏的门,她居然都懒得修,就这样走了。
韩君卓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