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疑惑地问,路启又观察了一会儿,才道:“应该不是,他们正在砍树,并没有任何异常。”
路启看了一会儿才放下道:“这个季节村民们上山砍些树枝烧炭很正常,哪有你说的鬼鬼祟祟。”
就知道这丫头不安生,故意给他找乐子玩,他嗔怪地将望远镜放回去。
王六和红满赔笑道:
“三小姐,能让我们看看吗?这东西太神奇了,我们都没见过。”
“是啊,三小姐,上次你给我们官府设计打造的那铁手铐,可牢靠好用了,连我们被锁每有钥匙都不能挣脱,三小姐真是聪明。”
夙霜淡笑白他们一眼:“少拍我马屁,想看拿去看吧。”
路启斜眼看她一眼,没阻止他们,王六和红满顿时满脸堆笑,王六率先抢到望远镜,朝着山上看去:
“看到了,三小姐,我真能看到了!前面那个山上真的有人!”
他语气中充满了兴奋,激起红满的极大好奇心,红满不敢抢,怕抢坏了,只好催他:“该我了,给我看看!”
“别急别急,我多看会儿!我现在不仅能看到有人,还能看到他们的柴刀,他们果然在烧炭呢,还抬了一袋子搭在柴火上。”
王六笑着说出看到的景物,路启嗡地脑子一炸:“你说什么?什么袋子?”
王六放下望远镜后知后觉道:“不知道啊,看着挺沉的。”
路启立马抢过望远镜:“我看看!”
他聚焦了一下,往前方的山坡上望去,果然看到那两个人影将一个袋子抬到湿木中间,再用别的木柴搭在上面。
“王六,红满,快集合捕快和仵作,随本官去那座荒山去。”
路启刷地放下望远镜,迅速发号施令,弄得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王六一脸疑惑,红满想起方才他们的对话,恍然大惊:“是,路推官,属下这便去叫人。”
“衍儿,你这望远镜我先带去用了,你在家好好陪着你祖母。”
夙霜一脸蒙圈:“啊?哦,你去吧。”
她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王六还真看到烧袋子,能利用烧炭的幌子烧一个沉袋子,不用想都知道那袋子里有不好的东西,比如人。
“衡来将军,现在的战况如何了?”
川池与衡来将军已经迎战两日,如今仍未有任何进展。
“哎~昌盛国的敌军很是狡猾,不知躲在外面哪里,这两日没日没夜地过来偷袭,打一会就撤,明显是在故意消耗我方的兵力,他们可以休息,我们却要时刻绑紧警惕,否则他们看到我们兵力乏了,定会趁虚而入,咱们派出去的探子也都有去无回,真是可恨!”
衡来将军从未遇上如此棘手狡猾的敌人,想想就一股窝火,可又不能擅自派兵出去追杀那些兵,否则遇上埋伏损失兵力。
“不过四殿下别担心,老夫已经今早已经派人传讯给皇上去,估计朝廷三日后便有回应。”
川池想起了前世这个时候,皇宫确实收到军报了,只不过是卓灵州的,卓灵州的军报被人故意调换,把安葛州的情况说成了卓灵州,皇帝领兵前去遭遇埋伏,衡来将军得到消息,收拾安葛州残兵败将去解救皇帝。
而后返回安葛州,挽救安葛州后期遭遇敌军援兵攻击的局面,且在危难之中再次将皇帝护走,独自留下来等皇帝回宫带来援兵。
然而皇帝回去,宣称此次领兵伤身劳神,需要休养,迟迟不再出援兵,任由救命恩人衡来将军受困饿死在安葛州。
川池眨眨眼,看着前方的翠绿和黄土,这一世他早早便给皇宫传军报,且亲自参与了进来,他的父皇还会先选择卓灵州吗?
“皇上,四殿下传来急报。”
果然皇宫已经收到川池亲笔写的军报,皇帝惊讶地开口:
“川池送来的?看看都写了什么?”
太监迅速打开急报,看了一眼道:
“回皇上,四殿下说昌渡国来犯安葛州,昌渡国十分狡猾,多次日夜挑衅安葛州,意图消耗安葛州兵力,而后趁虚而入!探子查无所获,希望得到援兵的里应外合援助。”
皇上蹙眉,这时又有军报来报:
“皇上,不好了,卓灵州来军报,说昌渡国敌军来犯卓灵州,敌军狡猾,多次日夜挑衅卓灵州,意图消耗卓灵州兵力,请皇上定夺援助啊!”
众文臣神色凝重,低声议论纷纷:
“这,卓灵州的军报怎么和四殿下的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卓灵州和安葛州的敌方战术出自同一人策划?”
.......
连众朝臣都能看出来一些端倪,皇帝哪能看不出来:“快将两张军报都给朕亲眼瞧瞧。”
众朝臣猜测:“皇上,您是说这军报可能有诈?那敌军怕是有埋伏啊!”
皇上没有言语,认真看着两张军报,又让朝臣传看,大臣们有认识川池和汪岩的,顿时看出了端倪:
“皇上,这是四殿下的字迹没错,只是这汪岩的字迹怕是有假,除了卓灵州三字,其他的字像是出自另一个人的手,只是和汪岩将军的有些类似。”
皇帝也看出来了,瞬间脸色铁黑:“卓灵州传讯者是何人,将他抓起来拷问,到底何人敢擅自篡改汪将军军报,妄图欺君!”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派人去重新调查卓灵州情况:
“传朕旨意,任台州秦臻将军领八千援兵赶往安葛州,探查那些鼠类昌渡国敌军窝点,杀无赦,看这些鼠国还敢不敢肆意挑衅我归元国!”
皇帝这次没有冲动亲自领兵援助任何一个州,只是隐约川池的这封急讯有些蹊跷,好像故意让他发现卓灵州有诈似的,可他只能多疑,没有证据。
“住手!尔等在此地干什么?”
路启带着捕快等人去到那座山下,寻到那两人所在的位置,周围静悄悄的,那两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山上会有人来,而且还是官府的人。
他们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撒丫子就跑,此时的窑子已经埋好,正在点火冒烟,一股湿木的烟熏味传来。
“别跑!”
红满和王六迅速冲过去抓住两人,按倒在地,特意用夙霜特意为他们设计打造的手铐,将两人锁住。
这竟是一对夫妇,被反抓住手后,迅速哭着求饶道:
“推官饶命啊!推官饶命啊!”
红满瞪圆眼睛问道:“老实交代,你们在山上做什么了?”
那对夫妇匍匐在地:“回推官,我们只是在烧炭啊!冬天里冷,我们烧炭取暖......”
他们解释出声,却被路启打断:“快把这炭窑刨开,味道不对!有东西。”
王六迅速上前拿锄头刨开那嗤嗤冒黑烟的炭窑子,温度骤然升高,甚至有火在,捕快们迅速打泼水灭火,翻开焦黑的木柴,果然在中间翻出一个大麻袋来。
捕快打开麻袋,露出里面的毛发来,路启面沉如锅灰,两个夫妇见事情败露,逃脱不去,只好哭求道:
“推官冤枉啊,这不是人,它是小民和妻子在山上偶然遇到的山魈,这东西极其邪乎,小民不小心射兔子时不小心射到了它,怕它日后来找我们报仇,这才不得已将它抓来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