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池接过纸片一看,上面写着:
【仗剑走天涯】
他脑海中回忆起了当时纸上的约定:
【咱们定个暗号,你那边收到货后,给我写个《柔情满山岗》,我这便任务完成便给你回句《仗剑走天涯》】
他当时十分别扭地拒绝:
【为何我需要写《柔情满山岗》?莫非你是女人?】
他问出此话时,心莫名地一抽,不明白自己会有这样的怀疑,对方会不会气他此话有冒犯。
这位杜棋衍兄十分大方地回复一句:
【这叫反差萌,你现在可是陪孙子刀光剑影,四面楚歌,我给你心中种个柔情满山岗的念想,激发你们坚持下去的动力,而我,我TM在坐牢,我给自己幻想一个仗剑走天涯的豪情自由怎么了?么了~了~】
川池心中触动了一阵,心中微酸,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呼延代琴见状,感觉自己猜对了,这四殿下果然没有骗她,此玉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官员真的是他的好友,而且交情甚好。
“四殿下,四殿下,此物不是那.......”
杨副将军认出了这玻璃和卡片,这难道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那望远镜和方便面的掌柜和禄张县县令路启都可能是其人啊!
川池立马用手掌和指腹覆盖住那张纸上的字,抬手止住这些人的话。
那杜棋衍的人必须是他先发现先收纳,不能让任何人抢先一步,所以这字迹他不想让旁人看见,若不是眼前的女子可能与那人有些关系,为了这字迹,他弄瞎她的眼睛的心思都有。
“将此人绑起来好好审问,在我等取胜之前,不许擅自放她出来,本殿下私处被她擅闯窝藏,还偷本殿下的东西,哼,在本殿下眼皮下意图套近乎,当本殿下瞎了么?”
呼延代琴:……
这还是男人吗?拿了财务翻脸不认人,还玩栽赃!他跟此玉石的人有仇吧?
杨副将军:……
殿下的话到底是何意?到底他们认不认识?
“四殿下,民女冤枉啊,民女真的没有偷你的东西啊,民女也没有故意擅闯四殿下的住处啊,民女明明只是藏在箱子里,不知是何人将箱子搬到四殿下屋中的,民女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呼延代琴知道错过这次求饶机会,她将有可能会被抓走,砰砰砰地磕头哭泣道。
即便是直男心狠的川池,此时也有些心软了,问道:
“好,那本殿下问你,此物既然为那人给你的定情之物,那你可知此物叫什么?”
杜棋衍那跳脱浪荡的性子,若真要与此女子,想必会说玻璃的新鲜名字。
呼延代琴认真看他手中的玻璃,紧张地提起一颗心,若是说错了此物的名字,必定被这心狠敏锐的四殿下戳穿,那她必死无疑。
可她又不知此物为什么名字,必须找一个理由圆过去才能活下来。
“他说此物乃他从路上捡来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好看像玉石,便送我了,我知道他不会真的送我,只是哄我好好跟着她走,可我当时别无选择,若我不藏在他马车里的箱子里,那些人会将我抓去卖给青楼的。”
杨副将军一怔:“捡来的?路边怎会捡到此等玉石?”
呼延代琴落下几滴泪道:
“我与他初见还未认识之时,曾见他车前面还有两辆大户人家的马车,许是那车上掉下来的,他便捡了。”
说到此处,她故作煽情地捂了捂泪。
“后来我有求于他,他许是见我漂亮,才借花献佛送给我,之前我曾见他停下马车,不知在地上做了什么,我一时着急求救,没有多想,以为他就是此玉和此信笺的主人。”
川池:……
搞了半天,是那杜棋衍大大喇喇掉下的,这女子跟他半毛钱都没有。
杨副将军和其他兵差点没憋住笑,若她的话是真的,那这女子也是个可怜女子。
被人追杀发卖,求救时,还遇上个借花献佛趁机占便宜的。
“那你可知前面那些马车的人穿着打扮,多大年纪,是哪护人家?”
呼延代琴明显感受到他认识此玉的真正主人,可她现在可不敢再瞎猜玉石的主人与这位阴晴不定的四殿下是敌是友,更不敢与此人有任何关系。
索性摇摇头,道:“我只匆匆见车上的一个紫衣男子,大概二十二岁,不知其身份,更不敢打扰贵人,只好做了后面比较简陋的车夫。”
川池收了收手中的玻璃和卡片,很好,果然杜棋衍本人护送那些空箱子出来,所以他是在阜景县给他回复任务完成的暗号的。
这臭小子还声称自己三十岁,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哼!
“好,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牢中待着,那里对你,对军中信息和将士都安全。”
呼延代琴:……
杨副将军和士兵:……
欲哭无泪,他们的牢房什么时候是安全的过?四殿下指的是他们若熟知的牢房吗?
“只要你乖乖的,他们不会对你动刑,胜利之后本殿下自会放你出来!”
杨副将军:……
有四殿下亲口的这句保证,牢房倒是挺安全的,如果不用审问的话,或许狱卒看到此女子得四殿下特意不让动刑的份上,还会给她提供好些的吃喝。
“第二,速速进城去,城中有本殿下认识的一名商户李掌柜,你可以去投奔他,在他店中打杂,城池取胜前不可再靠近城门。”
杨副将军等人心中感动,原来是他们误会四殿下了,四殿下其实并非心狠手辣要杀了此无辜女子,送她入牢中,也是对她的安全考虑,也是对全城将士和城中百姓考虑。
毕竟谁也说不准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到底会不会是细作,只要有个万一,他们这些日子的坚持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众人眸中含晶莹的水,感动地帮忙劝慰呼延代琴:
“是啊姑娘,此时城墙实在危险,不容任何人松懈,更不允许有无辜妇孺留下万一受伤,你还是听从四殿下的安排选择一个吧。”
杨副将军苦口婆心道,就怕呼延代琴这一头痴傻,贪恋上四殿下非要此时留下伺候四殿下,到时候四殿下去打仗,顾不上她,出了事,岂不辜负了她对四殿下的一片痴情和美意。
呼延代琴听出了四殿下对她的防备和怀疑,同时也听出来城墙中的情况十分危急,不过想想也对,此城墙不过七千不到的士兵,外面可是三万的昌渡国之兵。
这些她都知道,只不过她不知道这些兵将本该被困四四后便开始缺粮无反抗之力的。
怎么竟撑了足足七日!还个个精神满面,特别这位四殿下,英姿俊朗,浑身透着深沉森狠!
“四殿下,民女想做四殿下的奴婢,求四殿下收留民女,相信民女吧,民女绝不会害四殿下和任何人的!”
她好不容易混进正在战争的灵泉州,怎会轻易放弃如此难得的打探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