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的将军府离皇宫只隔了一条街。
听嬷嬷说,出嫁那天,她的花轿要绕着盛京最繁华的拱辰街走上三圈,让京城里的百姓看看皇上对九王爷的恩宠。
婚期越来越近,樊子墨被京城的舅舅和叔父两家子拘着,再也出不了门。
舅母和婶子教她宫中礼仪,闲暇之余带着她看些小画本。
这樊子墨平时咋咋呼呼的跟个爷们儿似的,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个宝宝,舅妈一本画本子把樊子墨弄的面红耳赤。
“这这这……简直不堪入目,怎么不穿衣服……”
“诶呀,傻孩子,夫妻二人本该如此,你羞臊什么啊,这些要提前看,不然到了跟前怎么伺候好九王爷。”
……
七月七,宜婚嫁。
帝王家的规矩多讲究也多,宫里伺候樊子墨换装的嬷嬷,一早就过来了,一日都没见樊子墨闲下来。
婚服两日前就送到了,一直挂在架子上,大红缎子里外几层,最外层坎肩有金灿灿的凤尾穿过,外衫的袖口、腰部、摆布,均是用金线绣成,针线错综复杂,很是炫目。
嬷嬷的手脚熟练,动作也利索,一身衣裳换下来,屋子里越来越安静,舅舅家和叔父家几个姑娘看痴了。
这身嫁衣一穿,就彻底有了皇家风范,愈发地显得樊子墨英气十足。
“倒有了王妃的派头了。”舅母轻轻地拉着樊子墨的手,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心头欢喜。
之后樊子墨便端坐在了梳妆台前,嬷嬷的手轻,都是些在宫中挽发挽了几十年的老嬷嬷,一头金冠插在头上,简单上了妆,也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弄好了。
镜子里美人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樊子墨生的十分精致的,就是这些年戎马生涯,白白浪费了这张脸。
樊子墨刚从那梳妆台上起来,门口匆匆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樊子墨的一名手下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樊子墨的跟前。
“将军,三皇子带着人马把迎亲的九皇子围住了!”
什么?!在场的人皆是震惊,这三皇子郑奕不是在南方练兵吗?怎么跑到盛京了?还有……他怎敢明目张胆的截自己皇弟迎亲的队伍。
叔母觉得难以置信,“你说的可是属实?你可知这毁谤皇子有什么罪名!”
那人将头伏得更低,“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樊子墨没有说话,走到床边的一个箱子跟前,一脚踢开了箱子,伸手将里面的宝剑抄出。
众人见状忙上去拦,可她们那里拦得住樊子墨,她驾马出了樊府。
敢欺负她的人,郑奕,你怕是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当了吧。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郑濯这场迎亲带了不少人,都是练家子,郑奕看见了,但那又怎样,他的人有武器,虽近不了郑濯的身,团团围住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郑奕一身乌黑戎装,骑着一匹黑马,意气风发,目光像啐了毒一样看着郑濯。
他当初为了娶樊子墨费了多大的心思,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凭什么这个郑濯上什么都没有,求一求父皇,就什么都有了,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