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河苦笑”这样也行?讲的我都有些点心动了,我也想为修道院的弟兄们带些特产回去呢。”
龙人微笑中看着儿子“快乐、写意是你在四季春大森林成长时的主旋律,就这样,眨眼间六年过去了...你无(有)惊无险地快高长大,由婴儿变成儿童了...”
“期间跟你眼前这帮魔兽们混得很熟,尤其是狼群们,你甚至把自己也当成狼了---如果一切继续像那样下去,那该有多好?”
说到这裡,龙人忽然止住了笑容,“六年”龙天河很用心的去听,反而希望脑袋停止高速的运转。
龙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理论上有九成把握不会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六岁那年,灵力开始不排斥你,并有着亲和...”
“人类成为晶灵师的机会,只有约十分之一,所以,理论上我有九成把握,可以把你留在身边,自私的一般人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是灵师,而我却自私地渴望你是一个普通人。”
“在你飞速成长的时候,我的常识也在这段期间补完了。我清楚知道,对你,对一名人类灵师而言,魔兽是什麽...”
龙天河右手往旁一挥,哽咽道”不、你不知道!所以你封锁了我的记忆,可我的去留,你无权替我选择,你不可以、也不应该这样做!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修为上升,或是有人替我解开了你的记忆封印,想起这些事时,假如我...我...”
龙人神情複杂”假如你失去记忆,成了灵师,可能有一天你会为春花田修道院的安全,把大森林的魔兽威胁根除,而终有一日,当你记忆恢复时,你会内疚至极,生不如死。”
龙天河激动中含泪“...让我选,我一定会留下来的,就算是现在,我也会..”
龙人”...好,当你留下来了...然后呢?”
龙天河”当然是跟你们一起生活啊!”
龙人“跟我们一起生活,然后与人类为敌吗?”
龙天河稍顿后对漆黑龙人说道“爸,虽然你限制了我很多记忆,但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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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龙天河在骑着龙人的膀马“人类真是可恶,我们(大森林)魔兽们的生活和慾望这麽简单,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只存在于森林内,我们什麽时候打扰过人类的生活了,现在的人却经常二话不说,滥杀我们(指魔兽),就为增强自己的修为。”
“爸,我从书上看到了,古工业文明的人贪得无厌,他们过度砍伐树林,以枪械猎杀动物为乐,他们还会割下动物的头颅,挂在牆壁以作装饰,天天看着,以满足他们的私慾。”
王”...儿子,眼见的不一定是事实的全部,你看我热爱和平,不打扰人类生活,不滥杀无辜,那只是近几年的事...如果我告诉你,爸爸以前残暴无度,杀人如麻...你还会喜欢我吗?还愿意当我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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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河”答案现在也没变,不,不止是愿意,爸、我求你了!”
“其实大森林的大家,在你的领导下,都很理性,我可以跟春花田的院长爸妈说明,那根本就不用打打杀杀了。”
龙人把手放在天河的肩膀上,摇了摇头道”你说的都对,这些本来都是可以实现的,可惜...我是条只会带给别人不幸的不祥龙...你所想的出路,全都被我无意中阻断了。”
龙人“一些曾经吸收过我回归天地灵力而进化的魔兽,一旦脱离了大森林的地带,会有着明显的狂暴倾向和很强的侵略性,就像你刚刚遇到的那一批哥布林一般...。”
龙天河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全身都有冷汗渗出,神情凝重道”你可以控制到的”
龙人“...前提是我活着啊...儿啊,就跟你说了其实这次硬带你来,是因为,我要跟你道别了,我的死,从我受伤堕落到有记忆的开始...已是不可逆转的事实。待我把你的伤复完之后,二十到三十天左右,不出一个月,我便会灰飞烟灭。”
“...我死了以后,现在魔兽们受我的影响,维持着克制的侵略性会突然增强,尤其是低等魔兽,牠们的本能会变得更具侵略性。”
“天河...儿啊,无论是你为失控的狂暴魔兽与人为敌或者为人杀大森林的魔兽,你必然都痛苦万分,下不了手。...这是一个死局,我不想你痛苦,更不要你死,只想你...好好生活,可能你长大后有一天想起来会恨我,即使你现在就恨我...但我还是要再自作主张多一次.....”
龙人说到这裡,流下一滴龙儿泪,其实他存在过犹豫,因为他知道失忆的痛,所以虽然他清楚知道记得这些只会平白增加龙天河的痛苦,他当然不想儿子左右做人难,然后赴死,但还是想给天河一个渺茫的选择机会!
龙天河头脑轰鸣,感觉天旋地转,他有种想要大叫的衝动,张了张口却什麽都没说。
他想起林褚爸爸的训练“冲动是魔鬼,无论如何,时刻都要保持冷静,假如你发现自己过份情绪过度波动了,必须意识到并冷静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生路。”
龙天河意识到了,正在想尽办法说服自己这一刻要冷静,至少在哥布林事件上他基本上做到了,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很擅长这个,可下一刻,他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嘶心裂肺的吼叫:
”开什麽玩笑!!”
“自把自为的抚养我,当一切那麽幸褔美满的时候,自把自为的封印我的记忆,将我丢下,自把自为的...把我的记忆恢复一部分后,却立即说你要死了?然后又自把自为的再一次封锁我的记忆?”
“爸...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封印我的记忆,我好不容易想起大家来了,我终于想起大家来了,我什麽都不想、也什麽都不要再忘记了。”
漆黑龙人发出温柔的微笑“失忆的痛,我最清楚,那就不要忘了吧。”
“咦?”龙人温柔爽快的回答,龙天河先是感到开心感激,下一刹,远胜方才的不祥预感,一阵恶寒,好似冰封似的冰冷感自心底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