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样了?”段初清坐在段初月身旁,握着她的手,目光已久不离段初月,问主治医生。
“是这样的,刚刚护士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你姐姐的手指动了一下,这是个好情况!”医生不慌不忙的分析,作记录。
“嗯,还请医生多费费心!
“当然,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段初清没说话,只是低了低头。医生也没说话,知道她现在心情复杂,便悄悄离开。。。
这边因为段初月有了反应而开心,可静华苑别墅那边的段家,
却是死气沉沉的低气压。
段文生撑着酸疼的额头,是差点被真气病了:
“段初月那个没良心的,居然把之前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全部解决了,还把南区那边他偷工减料的证据差点拿到手!”
宋珍婕咬了一口:“还不是怪段初月那个死丫头,早不来闹晚不来闹,偏偏逮着他们回来的时候闹!你看一家被她害成什么样了,她现在可是打算来害我啊!段初月,段初月,有她在一日,
咱们段家怕是永远也得不到安宁了!”
“那你说怎么办?”段文生也是急得嘴起燎泡。
宋珍婕随口道:“她那种祸害,早点嫁出去,祸害别人算了!”
却没想到段文生听到这话,还真上心了:“那你有没有什么合适人选?”
宋珍婕眼珠子一转,阴侧侧地笑了:“你别说,我还真有一个。”
咖啡馆里。
刚从医院出来段初清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到底流露出了几许惊讶神情。
她从没有想过许雯会来找她。
时间在流逝,空气越发静默,她喝了口美式冰咖啡,开了口。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许雯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不像宋珍婕有那样出生良好,所以在段家向来没什么存在感,此刻坐在对面,也一副柔弱露怯的模样。
“或许我不该来的,不过既然已经来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在下定决心。
“宋珍婕和段文生想把你尽快嫁出去,让你不能再来掺和段家的事!”
对他们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就是外人了,是没资格回来跟他们争的。
段初清一愣,万没想到封建社会都完蛋那么多年了,这些思想还在一些人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着呢。
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身为段文生的情人的许雯会来把这件事告诉她。“你……”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巴结你,我只是·····
话没说完,她已经微微哽咽。
但凡一个女人,又怎么会背弃自己的金主跟儿子来跟敌人通风报信呢?
段初月好歹帮过她,她只是不想她重蹈自己的覆辙罢了。
吸了吸鼻子,她收敛了一下情绪,道:“人是宋珍婕介绍的,她能认识些什么人,想必你心里也清楚。听说那家人管老婆管得特别严,不听话就是一顿打,表面光鲜亮丽,暗里全是脆攒,你自己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等等·····”段初清忙出手拉住她的手臂。
可她却疼得“嘶”了一声,表情痛苦到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段初清连忙放手,目光所
及,隐约从袖口处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
大夏天的,还穿着闷热的长袖,显然就是为了
遮掩什么了。
段初清知道她过得不好,却没想到她的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没事,你好自为之。”
许雯满脸的麻木,似已经习惯了,拉下袖子,急匆匆地就出了咖啡厅。
夜里。
酒吧门口。
俞岱岩窜了个局,约了三两好友出来喝酒,就连最难约的霍北沉也被强行他拉了过来。
结果还没进门呢,就被人给拦住了:“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酒吧今天被人包场了。”
俞岱岩咧开嘴,瞬间就乐了:“你怕是新来的吧?”
那保安倒是实诚地点了点头:“刚来不久。”
那怪不得,连他们都不认识。
俞岱岩也没想为难他,摆了摆手道:“他包场他的,我们玩儿我们的,你叫你们经理给我们安排个包厢,还是老位置,麻溜点儿就行。”
保安却很有原则地道:“对不起,经理说了,一个人也不许放进去,我不能违抗上面的命令。”
俞小爷还是头一次在一个保安面前吃瘪,尤其是还当着一众朋友的面。
他挑眉,略有不满:“叫你们经理出来!”
经理很快就出来了,一见这几位爷,立马装孙子赔不是,好话说了一筐,脸上的笑都挤出褶子了。
“实在对不住俞少,今晚咱们酒吧给人包了场,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把人给出来吧?不过你们的老地方我给留出来了,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了您几位不是?”
这几个个都是大爷,附和了这个,得罪了那个,哪个都是他们惹不起的。身为一个酒吧经理,就更得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圆滑本事。
俞岱岩总算消了气,进门的时候,随口问了句:
“这谁啊,那么大排场?”
经理回道:“是柳氏的柳少。”俞岱岩的眉峰挑得更高了:“小爷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经理解释道:“这位柳少原是江南那边上来的,还没混到几位爷的圈子呢,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在京市有姓名了。”
“怎么说?”
经理压了压声音,道:“听说啊,那柳少正在跟段家谈联姻,估计是想借段家的势在京市站稳脚跟呢。”
“你说,跟谁?”
一直漫不经意插着兜的霍北沉,突地开口,漂亮的桃花眼里目光骤然锐利。
把俞岱岩也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别人联不联姻,关你屁·····等等!”
他也骤然回头,看向经理,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你刚刚说,那小子跟谁?”
经理也不知道这两位爷为何突然这么大反应,
讷了讷,道:“听说,是跟段家三小姐。”
段家三小姐?
那不就是段初月吗??
俞岱岩顿时就炸了:“你听谁说的?”
经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是柳少自己
说的。”“他在哪儿,带我过去!敢强我女神!看我不打死他”俞岱岩撸起袖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经理生怕两边闹起来收不了场,神色间有些为难。
霍北沉目光凉凉地警过来:“有什么事,我担着。”
这位爷向来不轻易开口,一开口,必定不容置疑。
经理无法,只能带着他们过去。
那柳少直接占了最大的一个包厢,屋子里挨挨
挤挤的全是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跟男男女女嬉笑
玩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灯红酒绿,酒肉池林。
而俞岱岩跟霍北沉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俞岱岩向来横惯了,也不管谁的地盘,直接踢翻桌上的酒瓶,一脚踩了上去,撑起身子,微微前倾。
“姓柳的留下,其它的都给我滚!”
有人刚冒出一句“你谁啊你”,就被识趣的人给拉扯了下去。
“你不要命了你?这两位是你得罪得起的么?”
“他们谁啊?”
“看见左边的那个了吗?四大家族的俞家大少爷,横行京市没几个敢惹的小霸王,谁招惹他就是个死字!”“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另一个你别看他长得那么好看,好像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宁愿得罪俞大少也别得罪霍三爷,因为惹到了他,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于是一众人识趣地全都溜了,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带好房门。
“就是你小子?”俞岱岩看着眼前醉釀釀的男人,顿时皱了起眉。
要长相没几分长相,细长倒吊的眼睛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玩得太过,眼窝处两团明显的乌青,看起来萎靡不振,没半点精神。
而且刚刚他进来的时候,还看见这小子左拥右抱,逍遥快活得很!
他揪起那柳少的衣领,磨牙吐喱:“就你这鬼德行,你也配得上我女神?我看你是蛤蝉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那柳少本来已经喝得有几分醉了,被这么一吓,什么酒意都醒了。
“二····二位,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行吗?你们要钱是不是?要多少,要多少我都给你们!”
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沓的红票子出来。
俞大少还是头一回遇见敢拿钱砸他的,地笑了:“小爷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教训教训你,咋地?”
霍北沉没动手,只在一旁冷冷地旁观:“下手轻点,记得给他留口气。”
只留一口气,那叫下手轻点儿?
这爷的语气,只怕没说往死里弄了!
经理在一旁捂着眼睛,啧啧感叹。
这位柳少也是时运不济,一来就得罪了这两位爷,怕是以后在京市很难混下去了!
而另一边,刚回到房间的段初清,
就接到来电,那打电话来的是谁,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段初清勾唇,不慌不忙的接通了电话:“喂?”
那头,宋珍婕声音柔婉,分外慈祥:“初月啊,
我知道你还在生着气呢,这事也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