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然斟酌了一下，表情略微尴尬。
“我以前是‘墨’的杀手”
江皓先是怔了怔，而后毫不客气的笑起来
怎么说，他现在也开始有点佩服慕知然了。慕家还没出现的时候还是三大家族，她便和两大家族有血海深仇，现在变成了四大家族，她成了慕家的私生子，又和墨家扯上了点什么关系。
一个人，在四股势力之间周旋，当真是厉害。
“嗯，你继续。对于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感觉很正常了”
他如实说。
“为了脱离墨家，我帮他们办成了最后一件事。你大概也猜得到。”
江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怎会不知道，凭一己之力，在江叶两家如入无人之境，杀掉了赫赫有名的两大家族的家主。随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杀手赤刃”在当年也是个无人不知的名字了。
“但是，我从这件事里得到的好处，仅仅只有‘自由’而已。所以，我就在想，那么当年江叶两家子辈争权造成的损失，都进了谁的口袋？”
慕知然平稳地叙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当年她说的好听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狡兔三窟，说的不好听了就是被仇家追的满世界跑。大多数都是自己孤身一人，游荡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仇家多是可以拿来炫耀的事情，那她已经可以上天了。
“这时候，慕家崛起了。我居然重生了之后才知道”
江皓一直默默听着，眼神有些令人捉摸不透，良久。他抬起头，轻笑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从我这得到些什么？”
慕知然移开了视线，起身，走到窗边，路过时将那份资料还给了江皓。
两人背对着，各怀心思。从窗外望去，万家灯火，星夜长明。
“我啊，我就是在想。如果有人耍手段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搞钱。现在面前正好有一个跟我一样要整治他的人，为什么不跟她合作呢？”
慕知然喃喃道，仿佛是自言自语般。
也对，跟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冷漠杀手合作，我为什么要犹豫呢？
江皓刚说出一个“也”字，便如鲠在喉，终究没把下面的话说完。
“也……行”
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就改口的时候，苦笑。
这不像你啊，江皓。
世人所知龙牙的少主江皓，执行任务时笑里藏刀，从不心软，刀刀见血。却不知他在一个看上去好吃懒做，爱耍些小聪明的女孩子身上，一再妥协。
“你打算怎么做？”
慕知然这边原本也很纠结，她当年就算被几家仇人围攻的时候也压根没去想找人合作，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神差鬼使地问他要不要结盟。
“信任”这个词的代价，在他们这种人身上，沉重得不像话。
听到江皓的妥协，她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回头，有些不敢置信。
“……啊？”
江皓大步上前，看着女孩儿傻兮兮的笑，没忍住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嗯，手感不错。好软，像小动物
“计划呢？没有安排，没有人手，没有情报，就妄想江总跟你合作？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