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上路,目标小,也快。
作为如今南云的绝对核心,白昀潇亲自千山万水的前往让岑灯火见空儒,是为了熊春,不仅仅是自己的下属,也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
一路无话,风驰电掣,从北往南,从雨到雪。
直到安统三年的1月末,高大到让人敬畏的城墙出现在白昀潇面前,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让岑灯火”映入眼帘,只是城门紧闭。
白昀潇翻身下马,他没有耐心等待,飞身跃起,大红色披风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就这样飘然进城,落在城头。
守军大声呼喝,刀剑出鞘。
“我是南云大司马白昀潇。”白昀潇掏出令牌,但是守军并没有买账。
白昀潇的威名他们听过,但不相信白昀潇会出现在这儿。
在城头执勤的陈钊冲上来,白昀潇左脚踏步,一瞬间强劲的气流四散推出,整个城头的守军都靠进不来,白昀潇一副一派宗师模样。
“空儒在哪?”白昀潇问道。
陈钊忍不住往东看了一下:“我不会告诉你的。”
白昀潇没再理他,飞身下了城墙,往东奔去,陈钊信号箭发出,耀眼的红光直冲云霄。
“敌袭!”白启和慕霜一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冲出房间。
正在看鱼的纪艺也冲出府邸。
刘晨曦破窗而出,从实验室里冲了出来,往大街上狂奔,化成残影,玄武棍已经握在手中。
长相思酒楼上,裴冬儿正在喝酒,冬日正午的暖阳照的他很舒服。放眼望下去,一抹大红色的身影从楼下狂奔而过,像一阵风,在她心里掀起了波澜。
熟悉的身影,是他。
南云大司马以这种方式造访让岑灯火,空儒的心里稍稍有些不满。大批的城防军把白昀潇包围,白昀潇停了下来,手中红缨枪立在地上,大红色的披风随风而起,他摊了摊手:“好吧,我亲爱的弟弟,我承认我有些心急了。”
人群中的白启也认出了白昀潇,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来了。
多少年了,两兄弟二十四年前离开家乡就一直在战斗,聚少离多,沧海桑田,各自都在经历各自的故事,各自有各自的不幸和幸运。
太多的话要说,太多的感情要倾诉,一时见面,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彼此看着对方成长的模样,彼此在对方的眼中寻找昔日的点滴。
白启收起龙凤剑,撒开牵着慕霜一的手,上前和白昀潇拥抱。
无声拥抱,无语凝噎。
刘晨曦也赶到,看着当街抱在一起的兄弟。
时过境迁,兄弟重逢,故人犹在。
裴冬儿没有下楼,隔空看着拥抱的两兄弟。
有些远,看不清楚模样,但那气息还是那样的熟悉。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自己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男人感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淡了。
裴冬儿有些笑自己。
误会解开,空儒补给白昀潇说正事的机会,按照昆仑盟的规矩,这一顿接风宴那是免不了的。
白昀潇保持着南云大司马的骄傲,对着空儒和百里奇行一个军礼,算是见过。
南云和昆仑盟之间的关系是尴尬的,双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礼节去见面,好在大家都是不拘小节之人,礼仪什么的也并不看重。
刘晨曦也见过白昀潇,他一直很尊敬白昀潇,白昀潇也很钦佩他,两人满上烈酒,一杯一杯的喝。
空儒给白昀潇介绍了君书瑜,纪艺等人,白昀潇一一祝酒,说代表南云感谢昆仑盟为南云做的一切。
角落里,丁楚文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白昀潇就是当初裴冬儿在西凉时苦恋的人,他在暗自的拿自己和白昀潇比较,无论是政治还是情感上,仅仅是第一面,他已经把白昀潇当成了敌人。
裴冬儿说自己有些不舒服,没有来参加宴会。
白昀潇在人群之中没有看到那个穿着暴露裴冬儿,借喝酒的功夫低声问白启:“裴冬儿去哪了?”
白启有些不自然,他喝了口酒说:“好几天没见她了,不过放心,她过得很好。”
知道过得好,白昀潇也就放心了,他不像白启,他的心思不在这些男欢女爱上面。
借着给空儒祝酒的工夫,白昀潇暗示了一下自己孤身来访,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商讨。
空儒呵呵地笑了笑:“不慌,什么事酒会结束了以后再说。”
空儒本来就是无心名利的人,但是这是个乱世,作为绝代智将,他自然之道白昀潇此次前来一定是有事相求,多争取一份利益,就多一点立足的机会。
酒宴过后,白昀潇迫不及待地向空儒表明来意。
空儒沉思着,面露难色:“这件事我不能做主,昆仑盟和南云不一样,我虽然是盟主之名,但是大家要集体讨论。”
这5万俘虏的筹码太大,可以向北安换取无尽的好处,可就是这样把筹码交给南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一个将领而已,真的能值5万人?”
“能。”
密室之中,白昀潇和空儒针锋相对,讨论交换俘虏的事情,空儒考虑很多,也因此,白昀潇给出的条件并没有让他动心。
白昀潇脸色阴沉,紧绷着没有表情:“看来今天有点晚了,空儒盟主累了,我们明日再详谈吧。”
“嗯,大司马说的是,那就明天再谈。”
这是一次不欢而散,白昀潇千里奔袭只为了熊春,却并没有和空儒谈拢。
白昀潇走出密室,天正在飘雪,已经很晚了。
刘晨曦的脖子缩在领子里,抄着少等待着他。
“我本以为我弟弟会在这里等我。怎么样,身体还习惯吗?”白昀潇走过来问道。
“还好,只是这样的冬天有点不习惯。”刘晨曦哈着气,“大司马,空儒老师怎么说?”
白昀潇摇了摇头,脸色暗淡。
两个人行走在雪夜长街上。
“启儿呢?”
“他...和慕霜一在一起呢吧。”刘晨曦的回答有些艰难。
“哦,抱歉。裴冬儿呢?”
“说到裴冬儿,我想有个人说的话空儒老师或许会听。”
“谁?”
“丁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