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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认亲:成为皇家妇

泰和殿就在乾元殿的正后方,同处皇城中轴线上,是大荆历代帝王的寝宫。

当年为了皇后蓝氏,皇帝改了承传几千年的规矩:只要得到皇帝的认可,皇后可与其同居泰和殿。

只是大荆开国几百年,享有这一殊荣的皇后还足五位。而萧越的母后就一直和光正帝居于泰和殿,凤仪宫闲置了近二十多年。

今天蓝轻言就是要在这泰和殿和皇室宗亲见面。

按良贵妃的本意,是安排在她的栖霞宫举行认亲礼的,这有两个好处:一能让大家都知道太子和这蓝家女并没有那么得皇上看重;二是能更进一步证明自己在帝王心中的地位。只是还没准备好呢,光正帝就已经先一步定了要在自己的寝宫把儿媳介绍给皇室宗亲。

二人到时泰和殿时,各宫嫔妃、皇子公主、三代内皇室宗亲都到了,坐在位置上喝茶闲聊。

见他们进来,纷纷起身招呼,而良贵妃周围温度又降了不少,她身边的三皇子妃把头埋得更低了。横了一眼越看越不顺眼的儿媳妇,良贵妃端起高高在上的姿态,等着眼中钉来请安。

但萧越却是眼神都不给一个,扫了眼大殿牵着蓝轻言走到左边最靠前的位置:

“皇叔祖父,皇叔祖母,这是轻言!轻言,快见过皇叔祖父、皇叔祖母。”萧越第一个介绍给蓝轻言的人,就是荣亲王夫妻,看来他们很得萧越尊重。

“轻言拜见皇叔祖父皇叔祖母!”蓝轻言大大方方行礼!

“好,是个好孩子,不过礼物要等皇上来了才能给,不然可不就得准备两份了!”老荣亲王六十多的样子,和太子萧越有几分神似。气质贵重,鹤发童颜,是一位气质帅爷爷,和身边小了他近十岁的王妃异常般配。

一直留意蓝轻言的萧越见她盯着老皇叔看,牵起人转到荣亲王的隔壁桌,果不其然,这女人眼睛更亮了!

“皇叔!轻言,这是齐皇叔!”

“……拜见齐皇叔!”好个貌美皇叔!这容貌……能和二哥蓝轻恒一比高低了!

“呵呵呵,果然是他妹妹,越儿可还满意!”齐王大笑,挑眼问萧越。

“脾气差不多,胆子不小!”

“哈哈哈哈,可别欺负人家哦,皇叔可不一定站在你这边!”

萧越:……

蓝轻言则想他们真和二哥很熟,就是话有点怪怪的。

还没回味出齐王的话,就听到江公公一声嘹亮尖利的唱报:

“皇上驾到!!”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起身迎驾。

“皇上万安!”

良贵妃也换上了明媚的笑颜:“皇上来了,今儿气色真好!”

“免礼!皇叔皇婶快入座,大家也都坐!到齐了越儿就开始认亲吧,晚膳记得带太子妃到泰和殿用。”皇帝心情很好,还伸手扶起良贵妃,坐下后直接吩咐开始认亲,毕竟今天祭祖也是很折腾的,他心痛自己的儿子。

“是,父皇!”

萧越看了眼蓝轻言,示意她跟上,到皇帝跟前的软垫上跪下,接过旁边江公公手里的茶杯:

“儿臣祝父皇早日达成心愿!”萧越把茶水恭恭敬敬举过头。

“好,越儿成家了,父皇很高兴,今后要好好和太子妃相处,早日给父皇生个皇孙!”皇上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把一个大匣子递给萧越。

接着萧越接过第二杯茶,面向皇帝身边的空位高高举起:“母后,儿臣成亲了!”

皇帝出手接过那杯茶水喝了,又给出一个匣子:

“父皇替你母后喝了这杯茶,这是他留给越儿的,父皇也代她交给你!”

“谢父皇,谢母后!”

接下来是蓝轻言,她也恭恭敬敬的高举自己手里的杯子:

“轻言拜见父皇,祝父皇福寿安康!”等皇帝接了茶水,再取过肖嬷嬷手里针线很差的一身衣服,有点羞涩的递上去给皇帝:

“父皇,儿臣手艺不好,请您原谅!”

“好好好,是个好孩子,父皇很喜欢!这天下谁的针线比得过宫里绣娘。你母后针线也很差,却经常给朕做衣裳,穿起来柔软舒服……以后越儿要是欺负你,记得来找父皇做主!这是朕的见面礼,拿去吧!”皇帝很喜欢蓝轻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接过大匣子,递给后面的肖嬷嬷,又接过第二杯茶:

“轻言拜见母后!”也是对着旁边的空位举起。

“好孩子,朕也替她喝了这杯媳妇茶。这是她留给儿媳妇的,里面包括她的嫁妆账册,今天交给你了,朕也算替她完成一桩心愿了!”

这个匣子比前几个都要大,蓝轻言慎重接过,偷眼看了一眼身边的萧越,见他对她笑,才算安心。

而此时下面的人心里不平静了,任谁都没想到皇帝会把先皇后的嫁妆给蓝轻言。震惊的、嫉妒的,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蓝轻言接了那富可敌国的财富。

先皇后出身大荆巨富窦家。这窦家掌控了大荆三分之二的钱庄、商船队和镖局,还有数不尽的金银铜矿山。

遗憾的是窦家虽富却人丁不兴,几乎代代单传。到了窦皇后这一代,就只得她一个女儿了。她和当时的太子,现在的光正帝是在荣亲王妃的赏花宴上认识的,皇上几经周折才顺利娶到窦小姐,大婚时窦国公倾尽所有,把家产都给女儿做了嫁妆。

而窦皇后大婚第二天就把窦家手里的钱庄、海运生意和镖局交到夫君手里。光正帝就是凭借这些财富和人手,让大荆朝廷掌控了全国的钱庄生意,依托镖局建立了最早的邮政雏形,甚至依靠窦家的商船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水师。就是这支水师的建立并逐步强大,才让大荆有了收回江东的信心。

这是蓝轻言从史书上看到的,全不全不敢说,但窦皇后和皇帝确实是恩爱了好几年。其贤惠大义也广为流传,连小竹墨儿这些小丫鬟都倒背如流。大荆历任皇后,除了蓝氏就属她最受人尊重。

颤巍巍的抱着那个盒子,虽然窦家主要的生意都给了皇帝,剩下的也不是小数目,田产铺子、矿产都还在窦皇后手里!这还真烫手,不过给她也只是明面上的说法吧,还不都是萧越的!回去就得交出去,钱财多了也烫手,她手里那些足够。

“谢母后!”

“好,越儿带着太子妃去和别的宗亲见见吧!”

接下来就是一个个的和王爷公主及家眷们相见,遇到长辈递上一杯茶,再收来一堆贵的重见面礼;是小辈就送上蓝家为她准备的礼物,一圈下来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这其中有件事很有意思,皇帝是先让他们从荣亲王开始一一和皇室宗亲、皇子公主们见过后,才回来由江公公从良贵妃开始,把后宫妃嫔一个个指一遍完事。蓝轻言连行礼的机会都没有。好吧,不是她故意的,但是锅肯定是自己背了!

早听说良贵妃母子如何得宠,三皇子如何得皇上看重,风头几乎要压过太子萧越。但这才两天,蓝轻言就觉得皇帝对萧越可不只是对储君的那种重视,还夹杂着父亲对儿子的爱。怪不得祖母说她不足为虑,只需防着。

认亲结束,又马不停蹄赶去皇室宗祠,皇家玉牒写上蓝氏轻言的名字,才算真正成为了皇家媳妇。从此以后,她就是死也不能再脱掉这个烙印。这有好也有坏,好处谁都明白,坏处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此再无自由身。

回到东宫,两个人都累的够呛,梳洗一番简单吃了午膳,萧越吩咐肖嬷嬷服侍蓝轻言休息,就带着德公公去书房了。

蓝轻言是真累了,脱了鞋钻进被窝就沉沉睡去。直到申时末才被小竹唤醒,睡了近两个时辰,疲倦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果然是年纪小恢复快,前世自己还不到二十四岁,熬一个通宵都要睡两天才能完全恢复呢。

刚梳洗好,就听下人报太子回来了,赶紧起身相迎。

“殿下回来了!”

“……轻言休息好了吗,准备一下我们去陪父皇用膳!”短短两个时辰的休息,萧越觉得这小姑娘脸上更有光泽,更好看了。

“已经准备好,现在就过去吗?”蓝轻言尽量忽略某人紧盯不放的眼神,扭头闪着大眼睛问他。

“早点走,我带你逛逛皇宫,省得迷路都不知道。”萧越看她紧张了就不再逗,省得到了泰和殿还红脸。

两人没乘步撵,一路慢慢走。

东宫离泰和殿不算远,刚好要经过御花园。一路上都是太监宫女,见到二人纷纷停下手里的事行礼。远远还看到几个匆匆躲避的嫔妃,这是规矩,宫里的妃嫔是不能和皇子们有太多交集的,这些皇子大婚后都会搬出皇宫,就更不能随便来皇宫乱串了。

太子东宫虽在宫里,离宫妃住的宫殿却很远,平时萧越也不会随便来御花园走动。

“轻言不喜欢这皇宫的景致吗?”见蓝轻言似乎没多大兴趣,忍不住问。

“呃……不是不喜欢,只是比起这美景,我更担心自己应付不了皇宫里的人。”她能说自己前世连故宫皇帝的椅子都坐过吗,而且其实这些建筑和园子虽美,却比不上前世的现代化设计的精美。更何况这里不是旅游景点,是真正封建统治者居住的地方,其中的黑暗可不是说说而已。要是能选,她宁愿找个偏僻的农村种地去。

“……”这姑娘还真敢说,萧越看看刚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心里也很怜惜,要不是大荆真的需要蓝氏,真不忍心把她拉进这乌烟瘴气的后宫。

“等我们搬回太子府,轻言就不要随便进宫了。这宫里除了父皇,谁招你都可以不用理。”

“真的?包括良贵妃吗?可是她代理后宫,连那些一品诰命都要听她召唤呢!”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是太子妃,品级上虽难分上下,但你却是我的正妃,明白吗?”萧越怀疑这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傻?难道仗势欺人都不会!

“呃……明白了,那出什么事你可得担着!”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不过还是前个打预防针好点,免得自己做出什么事他不认。

“呵呵,狡猾的丫头!走吧,既然不喜欢皇宫的景致,就早点去陪父皇!”

“好!”

其实蓝轻言不是笨蛋,她故意这个时候说出这些,就是想让萧越知道自己心思不多,性格直率。这不就得到保证了吗,以后除了皇帝,谁都不能随便招她入宫!

哼哼,宫斗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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