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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战争败袁术穷追,骁吕布辕门射戟

在刘备回徐州的路上,士兵大部分都跑光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士兵本来就不是刘备的嫡系部队,他们的逃跑是肯定的。就这样,刘备真的就回到了起点,寥寥千人,身无寸土。没有办法了,就这么点人,他实在没有自信夺回徐州,于是他打算就带着剩下这些一条心跟自己混的铁兄弟,到广陵去,意图卷土重来。可是,有人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这个人就是袁术,两军对垒,突然撤退,其中必有猫腻,袁术估摸着自己的奸计可能得逞了,稍微派人一打听,刘备现在的窘境就被他知道了。这家伙高兴的不得了,你个织席贩履的土鳖,也有今天啊!虽然打仗不咋地,但袁大公子这落井下石的能力可是一流。如此之好的“棒打落水狗”的良机,怎么能放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对于袁术来讲,之前战场上的耻辱,现在终于能够洗脱了。于是,他带着压倒性的兵力,前往广陵,继续追逐刘备,摆出一副不砍死他誓不罢休的样子。

刘备也很无奈了,这要是搁着几天前,打你袁术那不跟老子打儿子似的。我的人全跑光了,后方有没有粮草补给,这仗没法打啊!于是,刘备又一次被撵跑了。他逃到了一个名叫海西的小县城,粮草已经用尽,兵力也在接连两场失利后所剩无几。一战回到解放前,刘备的内心充满了苦闷。就在这个时候,糜竺站了出来,他在刘备最困难的时候,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并把他的两千家丁,以及全部金银财宝全都贡献给了刘备。帮他度过难关,重新振作。这也体现了他的一片忠心。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本来可以当一个富家翁,或者是拿着这些钱去投资一个更为强大的诸侯,而不是选择押宝在一个前途一片黑暗的刘备身上,由此,足以见得,这个人是真心追随刘备。后来,刘备入主益州之后,没有忘记那一批曾经在他最郁郁不得志的时候依然坚定不移的追随他的人,他封糜竺为安汉将军,其爵位甚至还要在诸葛亮之上。

刘备又准备寄人篱下了,这一次他告诉他的兄弟们,他打算投靠的吕布麾下。对,你们没有听错,就是吕布的麾下,这一句话说出来,差点没把在座诸位英雄好汉吓的坐到地上。大家都很纳闷:莫非主公接连遭受打击,脑子给折腾坏了?我们不就是叫吕布给轰出来的吗?现在投靠到他的麾下,那不是自投罗网。实际上,刘备没有傻,这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决定。

他非常清楚的摸准了吕布的心思,你以为吕布真的又那么不要脸?实际上不是的,像吕布这样的人还是要几分薄面的,从他抓住了刘备的家属而并没有为难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想和刘备撕破脸,而且自己是抢了别人的城池,在他的内心深处,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亏欠感。更为重要的,是徐州牧的大印还在刘备身上呢。那么个小东西,虽然小,但是用处却很大,那是徐州牧身份的象征。你吕布虽然把徐州抢过来了,但没有这个印章,就名不正言不顺的,而这玩意对刘备已经没什么用了,与其留着个没什么用的大印给自己招惹祸端,还不如用他来缓和自己和吕布的关系。

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在前面,我们不是讲到了吗?袁术要求吕布出兵进攻刘备,事成之后,送他二十万斛粮草,吕布按照约定,攻下了徐州。这么大一笔横财,不要白不要,于是他就派遣高顺去交接粮食。哪里知道,这袁术竟然比他吕布还不要脸,高顺到了寿春之后,向袁术要粮草,你猜这家伙说什么,他说:“什么?要粮草!你们完成约定了吗?我明明和你家主公说好了的,只有抓住了刘备,才能拿走这二十万斛粮草,你们杀了刘备么?抓住了他吗?没有吧!既然没有,趁早滚蛋!等完成了任务,再来找我要粮草。”面对袁术的强词夺理,本就不善言辞的高顺只好回到了徐州,把袁术的这番话原模原样的转告吕布。吕布听到了,怒不可遏。我吕奉先打鹰打了这么多年,今天既然被你这座山雕啄了眼睛。你敢赖账不给我粮草是吧!行,可以,很好!于是,他就想点起张辽,高顺,直接带兵,攻打袁术,既然你不给我粮,我就去你淮南抢。

陈宫听说了,赶紧来劝谏。我的小祖宗哟,好不容易又得了一块地,你可不能再像上次在兖州一样给我瞎折腾弄没了。他向吕布陈述其中利弊,袁术实力强大,光凭我们一家肯定不是对手,所以他不同意出兵。吕布有的时候还是非常听陈宫的话的,毕竟他在这方面没什么能力。可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陈宫告诉他,现在只有把刘备请回来,两家合力,或许又一线希望。

终于,在陈宫的一番苦心劝告下,吕布脑袋瓜开窍了,决定和刘备和解,不过,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吕布竟然借口徐州城内有人作乱(这倒是真的),他是带兵进来平定(顺便拿下徐州),自己是个有功之臣。而且,他还惺惺作态,说要归还徐州,这吕布到底是把刘备当三岁小孩还是把天下人当成傻子了,这种话,连袁术都不会相信,哪有老虎把吃进嘴里的肉给吐出来的。刘备就推辞了,要是刘备就这么顺势接受了,不知道当时的场面该有多么尴尬啊!

吕布看见刘备就这么退让了,心里很是得意。于是他把所有的家眷都还给了刘备,并让他去小沛居住。是的,没错,吕布的心思和陶谦一样,用刘备当各路诸侯进攻徐州的前卫线。对于小沛这个地方,刘备可谓是感慨万千,他又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当年的他,正是以这个地方为起点,最后获得了徐州;在失去了徐州之后,又一次回到了这里,世事无常,往返轮回。

刘备就在小沛这地,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招兵买马,准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以待时变。可是呢,他想过太平日子,有人不让他过啊。这不,听说刘备又在小沛站稳脚跟的袁术,心里很是不爽。在他的内心当中,对于这个织席贩履的土鳖竟然敢进攻他很是不爽,如今又有机会棒打落水狗,怎可错过?不过他之前就把吕布给得罪了,不仅是因为少给了吕布粮草,而且,他还煽动吕布的部下郝萌叛变,不过还好,高顺得到命令,及时出兵,平定了这场叛乱。

于是他写信给吕布,送了点东西,解释解释过错,顺便告诉他,在他解决完刘备之后,欠你的粮草,一定全部奉上,所以我打刘备,你千万别给我插手。

袁术派了大将纪灵领兵三万,气势汹汹的进攻小沛。

而此刻的刘备呢,只有几千兵马,其中大部分还是糜竺带来的家丁,哪里有什么战斗能力。没办法了,刘备只好拉下脸,向吕布求援。咱们可是刚刚才和解的,现在我有难了,你不来帮我?

接到刘备的求援信之后,吕布手下有人劝说吕布:“主公,反正你看刘备不爽也很久了,碍于面子不好修理他,这不,有袁术这个冤大头给您代劳,我们又收了好处,何必强出头?”(将军常欲杀备,今可假手于术)

本来就平时,吕布这见利忘义,好逸恶劳的性格,让他去援救刘备,这根本不可能的啊!可是这会儿,吕布的大脑变得出奇的清晰。他决定出兵去援救刘备。唇寒齿亡的道理,谁都明白,刘备的小沛和他的徐州唇齿相依。唇寒齿亡,刘备都没了,他的徐州就几乎在袁术的包围之下。袁术垂涎徐州不是一天两天了,刘备都没了,他吕布的沦丧还会远吗?不得不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吕布迷迷糊糊的过了大半辈子,这一回总算清醒了。所以,救援刘备,就是在救自己。别人的生死,他可以毫不犹疑的抛弃,但是他吕布的命,可比谁都珍贵。

吕布只带了一千步卒和两百骑兵来到小沛,刘备傻眼了,你吕布再怎么能打,也不可能就凭这么几个人就打赢对面三万大军啊?他现在怀疑吕布是来救他的,还是帮着一起杀他的。

吕布不想跟袁术翻脸,但是也不想让刘备丢命,他用了一种前无古人的创造性的方法来解决这场争端。

纪灵本来带兵来到徐州城下,准备发起进攻,彻底解决这个让他主公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他正打算发号施令的时候,突然接到一封信,信上内容大概就是吕布请他喝酒。纪灵就很纳闷了,我要打仗你请我喝酒干嘛?可他也不敢有什么违背,他很清楚吕布这喜怒无常的性格,万一把吕布给惹毛了,他带兵来打自己,我纪灵和谁伸冤去啊。反正大军在这,他刘备也跑不了,于是他交代了一番,就去赴宴了。

纪灵来到吕布的军营,发现吕布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于是俩人携手进去,进去之后,发现刘备和张飞也在里面,顿时慌了,这是鸿门宴啊!吓得腿都软了,弱弱的问了一句:“将军,难道是要杀我吗?”吕布满脸都写着问号:“不是啊!本将军想要杀你,还用得着摆这个宴席吗?”虽然这话说的无比狂妄,但确实事实,纪灵安下心来,看了看刘备,目露凶光,问道:“那么将军是要助我杀刘备吗?”仿佛等吕布一声令下,他就小跑向前,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说着,他的手慢慢的移向佩剑。

吕布又说了句:“你想多了。”纪灵懵逼了,刘备也傻眼了,打仗这么紧要的关头,你还有空喝酒。纪灵这样推辞告退,趁刘备不在城内,里面群龙无首之际,一鼓作气拿下小沛。吕布拉住了他,说:“这个诸位啊!我吕奉先平日不喜欢看别人大家,专爱调节纷争(花式扯淡),刘备是我弟弟,有兄弟之情,你家主公给了我粮草,有援助之义,我吕某人夹在中间,两相为难啊!”纪灵听了这番话,摆摆手:“不为难,不为难,只要将军两不相帮,作壁上观即可!”

吕布摇了摇头:“都说了,我平生不爱争斗,但是又不好拂了你家主公的面子,让你不好回去交差,我又不想让你伤害我弟弟,要不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吕布命人拿上他的方天画戟,插在辕门下,大帐内距离军营辕门大概有一百二十步的距离:“各位看好了,这么远的距离射中方天画戟上的小枝,说明这是天意让你们不能打,你们就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若是我学艺不精,射不中,你们随便打,老子可就不管了。”

纪灵心想:这么远的距离,少说百十来步,一箭射中,就算你吕奉先武功再怎么出神入化,也绝不可能射中的,不可能,不可能。想着,就答应下来了。

刘备没得选啊,他心想:老天保佑!但愿这吕布真的能一箭射中吧。

两人就答应下来了。大营内全部人都屏息凝神,注视吕奉先射出这一箭吕布拿起宝雕弓。他敢拿刘备的身家性命做赌注,是因为他外号“飞将”,这飞将便是当年百步穿杨的西汉名将,李广。若无这个实力,吕布也不敢随意出手。

只见他自信满满的站在了打赢中央,自信满满,稍一瞄准,便弯弓搭箭,他气沉丹田,舒展猿臂,一箭射出,只见箭如流星,激射而出,不偏不倚,稳稳当当的射落小枝。场上先沉默了几秒,几秒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全场喝彩声一片。在校比成绩,在军比武艺。吕布出神入化的射术惊艳了在场所有的人。诸将大为震惊,夸赞说:“将军您真是有天神般的威力呀!“他们的士兵原来也只是听说自己的将军武功天下第一牛逼,只是没怎么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纷纷竖起大拇指,喝彩一片。

刘备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了。吕布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老弟啊,这回我可帮了你大忙,以后我有难了,你可得帮帮我。”刘备应承下来了,吕布不知道,这一天,离他不远了,而刘备却食言了。

纪灵还想解释,还想说些什么,吕布瞪了他一眼,口气颇为不善:“怎么?难不成纪灵将军你想违背天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吕某人就要替天行道了!”替天行道,不就是把他给结果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纪灵就回去了。

投机主义者吕布竟然扮演了一回和平主义者,解了刘备的围,袁术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特别的恼火,于是派手下大将张勋、桥蕤等人同韩暹、杨奉合兵,率几万步兵骑兵,分七路进攻吕布。吕布也有点慌,看着袁术来势汹汹,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好不容易当回好人吧,老天肯定得保佑保佑他。

虽然他当时只有三千兵马,实力远远弱于袁术。但他手下的陈登和陈硅看出来了,袁术其实内部不稳,各个将领之间其实有矛盾,于是他俩亲自出马,策反了韩暹、杨奉。吕布反戈一,打败了袁术大军。对于辕门射戟这一回事,历代名流赞誉不断。李渔:“布一生只掷戟与射戟二事,真风流千古。“

钟敬伯:“徐州解危急,以戟为卜,实是显长技于袁、刘,慑服其心,真三国枭雄也。“

毛宗岗:“鲁仲连聊城一矢,难为了燕将,只为得一边;不若吕奉先辕门一箭,却不难为纪灵,是两边都为。“

林畅园:“吕布一武人,不料亦有此深沈之几,蕴藉之度。“

蔡东藩:“若吕布为反复小人,始依备,继袭备,后复和备,始终误一贫字,安望有成。但观其保护备家,不屑淫掠,至射戟一事,更为刘备排难,此亦未始非豪侠所为。后之朝亲暮仇者,且不布若,可胜慨哉!““一箭能销两造兵,温侯也善解纷争;辕门射戟传佳话,如听当年嚆矢声。“

《三国志通俗演义》:“昔日将军解斗时,全凭射戟释雄师。辕门深处如开月,一点寒星中小枝。““吕布当年解备危,万军谁敢效公威?早知“大耳“全无信,悔向辕门射戟时。“

对于刘备来说,眼前的这一苦难,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缓和了和吕布的关系,袁术又被吕布打败,暂时无力来对付自己,刘备感觉自己又能过两天安生日子了。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真的会如刘备所愿吗?

今天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下一章,申先将告诉你更多故事,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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