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一打开,就见门外站着两个伪军和一个便衣,那两个伪军正倒举着枪,准备用枪托砸门呢。俞野白赶紧举手示意不要咂。三个人骂骂咧咧地就往里冲,刚走两步,那两个伪军一眼认出了俞野白,“这…这不是俞掌柜吗?你怎么…?”
俞野白一看,这可糟了,还遇到认识的伪军了,这要是被莫大山知道可麻烦了。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太多,只能想办法把戏演好。
“噢,是大牙哥呀,怎么这么早就忙啊?”说着,也没要让进的意思。
那个便衣看了俞野白和大牙一眼说道:“怎么,认识?那也得检查!”说着,完全不给伪军面子,手里的枪一挥,就进了屋子。
俞野白赶紧一副紧张的样子,假装要拦,却被那个便衣一把推开。两个伪军也一副为难的表情,跟着往里走。
三人一步跨进卧房,就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就看见床上的林慧盖着被子,露出一副光溜溜的肩膀。也不知道是林慧真得太紧张还是演技出众,被子下面竟然还露出半条白晃晃的大腿,配上一屋子的香水味儿,那风光别提多旖旎了。三人一看,顿时傻了眼,那个便衣一副色咪咪的眼神盯着林慧,两个伪军倒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会儿看看俞野白,一会儿看看林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俞野白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大洋,一边往三个人的手里塞,一边装出一副尴尬的表情说道:“几位,千万别跟我大舅哥说,回头去万兴饭庄,吃喝都算我的。”
那个便衣接过钱,似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呵呵一笑说:“兄弟好福气啊,打扰了!”说完,走出了卧房。那两个伪军也跟着走了出去。俞野白还似乎不放心的拉住二人,一个劲儿地作揖,求他们保密。二人手里颠着钱说道:“俞掌柜,放心,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不过兄弟得小心,昨晚有个可疑份子,应该就躲在附近。”说完,两人满意地走了。
俞野白听到三个家伙又去另一边隔壁砸门了,这才赶紧插好门,回到卧房,看见林慧还呆呆地躺在床上,便说道:“没事了。”说着,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了起来。
穿好之后扭头却见林慧还没动,想起了自己在这儿不方便,于是说道:“我中午带饭回来,你别再乱动,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说完推开门离开了林慧家。
随后的几天,俞野白是家里、林慧住处、饭庄、绸缎庄,四个地方不停地跑。莫兰也问过他两次,怎么这么忙,每天回来这么晚?俞野白也只是用店里事多搪塞一下,因为他不想让怀了身孕的莫兰再为自己担心。俞野白原以为,只要过几天林慧的药线拆了,伤口没有问题,他就能又恢复到以前的生活,到时候多陪陪莫兰,好好补偿一下。但是,没想到事情并没有朝他期望的那样发展。
几天以后一个下午,莫大山来到了莫兰家,上来就气呼呼地问,俞野白去哪了?莫兰感到莫名其妙,今天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来找俞野白,而且是这么一副表情。以前对俞野白总是很客气、尊重的呀?
莫兰说:“这时候肯定是在店里忙呢呀!”
不想莫大山却一副愤愤地表情说道:“我刚去了店里,两个店都不在,伙计说他中午提了饭菜出来了。”
莫兰一听,更是不知道哥哥吃错了什么药,很肯定地说道:“是呀,他中午给我送过来饭,这会儿应该是刚回店里吧。”
却见莫大山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莫兰说道:“你啊,你啊,你个傻丫头,俞野白那小子瞒着你在外面都有女人了,你还不知道。你在家里给他怀孩子,他可好,竟然在外面养个小的。这个王八蛋,看我找到他不毙了他!”说完,扔下傻傻呆在原地的莫兰气冲冲地走了。
莫兰半天呆愣着,觉得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心窝上,让她喘不过气来。过了好半天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泪水止不住得夺眶而出。她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女人,当初也跟俞野白说过,不在乎名分,只要两个人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她就觉得开心。她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俞野白有了别的心爱的女人,只要跟她说一句,她就会带着孩子离开,给人家让位,到时候俞野白能时不时来看看她和孩子,她就会很满足。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俞野白会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他没理由啊?他是那么爱她,对她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难道是哥哥误会了?可是,最近俞野白确实总是早出晚归、神出鬼没的,陪她的时间也少了很多,真的是店里忙?还是因为自己怀孕了,不能满足他那方面的需求?莫兰感觉一阵阵头疼,她极力地解劝着自己,不让自己陷入到对俞野白怀疑的圈子里,但哥哥那肯定的语气又让她不得不相信。她决定去店里找俞野白问个清楚,如果俞野白真的觉得不再需要她了,她会毫不犹豫地给这段感情做个了断。
想到这儿,她擦了擦眼泪,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走出了家门。
此时,天已经稍稍有些暗了,莫兰觉得浑身一阵发冷,于是紧了紧头上的围巾,把自己的脸都藏在了围巾里,只露出眼睛。她低着头往饭庄方向走去。刚拐过一个街角,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拐进了前面的胡同。是野白!莫兰一眼认出了俞野白,刚要张嘴喊住他,却突然心里一阵发紧。他要去哪?难道真的是金屋藏娇?于是,莫兰紧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俞野白手里拿了一个大木匣,里面装了三个人的饭菜。他一下午都在林慧这里跟她讲自己在俞家庄打鬼子的事,到了下午才匆匆回饭庄弄了饭菜。本计划一会儿先到林慧那儿,给她留些饭,顺便看看伤口,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拆线了,然后便可以回家陪莫兰好好吃顿饭,弥补一下这几天来对莫兰的亏欠。他走到林慧家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然后按照约定的信号,敲了两长两短四下门。很快,林慧打开门,俞野白闪身进了院子。
莫兰躲在拐角处,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莫大山说的话。于是,便快速绕到房子的后面,确认好了哪个窗户,使劲踮起脚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里面很快传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声音:“…快点儿躺好,把KZ脱掉。”男人的声音是莫兰最熟悉不过的那个声音。
“马上就好了,再忍忍…”俞野白的声音再次说道。
此时的莫兰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扶着墙,极力不让自己摔倒,踉踉跄跄地离开胡同,双腿像灌满了铅一样,艰难的往前走着。
天已经黑了下来,莫兰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也说不清该往哪走?回去?回到那个原本属于她和俞野白的家?让她去面对那个忘恩负义的人,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继续和他同床异梦?她真的做不到!去找哥哥?还得面对嫂子那张永远展不开的脸?她更不想!她只能漫无目的地走,走到哪算哪,要是能走着走着,就能让自己累死,那样更好!
“啊,花姑娘,一个人,我们一起吧!”不知什么时候,莫兰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三个醉醺醺的鬼子兵,手里拿着酒瓶,正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莫兰一惊,吓得赶紧往旁边躲,想尽快甩开两个鬼子。没想到,她的惊恐更加刺激了鬼子的欲望,三个鬼子上前就拉扯着莫兰往墙角上退。
莫兰本身就是个女人,又怀着身孕,哪里是三个鬼子的对手,被拉扯着摔倒在地上拼命喊叫。鬼子兵完全肆不忌惮,拉着莫兰的头发,拖到路边就开始脱自己的裤子。三两下脱掉裤子后,一个鬼子扑向莫兰。莫兰惊叫着拼命想用头去撞旁边的墙,心想就是撞死也不能被鬼子玷污了,却被另两个鬼子死死按住。情急之下,莫兰抬起腿,照着扑过来的鬼子裆部就是一脚,那鬼子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弱弱的女人竟然会这么顽强,毫无防备,被一脚踢到要害,立时蹲下去捂着裆部大叫。另两个鬼子见状却纷纷大笑,嘲笑受伤的鬼子竟然被女人偷袭得手。那个受伤的鬼子此时难修成怒,跳起来朝着莫兰的肚子就是一脚,莫兰就觉得肚子一阵钻心的疼,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流了出来。她无助地看着天上的星星,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就要飞起来,也许能飞到天上,落到最亮的那颗星星上,那样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团聚了。想到这儿,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俞野白帮林慧拆了药线,又嘱咐她不要沾水,避免感染等等事宜,还给她留了些酒精棉球,随后,便带着饭菜和药箱回了家。当他走到家门时,发现大门上了锁,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莫兰平时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实在要买的东西,一般也是等俞野白回来让他去买,或是让他陪着去,更何况是这么晚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