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云代疑惑地接过小布包,慢慢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里面竟然是三根大金条。“这......不,绝对不可以,吕政委他们已经给了我路费,我不能再收你的东西,再说这太......”,说着话拼命往俞野白手里塞。
“拿着吧,咱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穷家富路,有备无患’吗?再说,你在日本那边或许还能用上呢。还是等着你有一天能带着妹妹一起来中国。”俞野白又把金条推给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初平山凉留下了两根小金条,可俞野白却给了他三根大金条,他觉得不能让好人受了委屈。
平山云代双手捧着小布包,两眼流着泪,给俞野白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转身走出了院子。俞野白跟着走了出来,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儿消失在夜色当中。
两个人没有想到,这一别几乎是永别;他们也没想到平山云代的担忧竟然成了真的,他刚一回到日本就被当局关了起来,一关就是六年;他们更没有想到,就是靠着俞野白当初给的这三根金条,出狱后的平山云代努力创业,最终成就了一个商业帝国。但那都是后话,以后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俞野白也没去找老吕,每天除了睡觉回家以外,基本都在饭庄里听那些食客和伙计们传新四军在城里的事情。
“阿叔,听说了吗?他们还给街角那个瞎眼的宋阿婆挑水、送米呢?”
“是啊,自古道,兵匪一家,这样的兵倒真是少见。以前听人家说过,红军对老百姓特别好,不过只是听说,没想到还真是,这以后要是能一直在这里老百姓可有福啦。”
“说不定哪天鬼子又打回来了,光靠这些新四军肯定是守不住的。”
......
渐渐地,俞野白也如那些百姓一样,希望新四军能一直留下不走。但他知道,全中国还有很多地方正遭受着鬼子的蹂躏,需要这些人去解救。此时,他对秦定邦说好了来宁海打鬼子却最终没来更是不解,遗憾去了一趟没能问个明白。他又想起在秦府那晚的荒唐经历,不禁心里又狂跳起来。
吃过晚饭,他见饭庄里没什么事,便溜溜达达地往家走。走了不远,就看见有三个人正站在那不知道在低头看着什么。俞野白好奇,走过去想看看究竟。刚一靠近,就听见一个人说道:“我看说不定是个鬼子奸细,赶紧告诉新四军,把他抓走,好好审审。”
俞野白一听更是觉得奇怪,靠近了发现三个人正围着一个人在议论着。他蹲下身子仔细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像是生病了,嘴里时不时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俞野白一听,还真是日本人。难道真的是鬼子派来的奸细?不至于啊,看这年纪也不像,难道是鬼子为了掩人耳目?妈的,俞野白想起老吕说的话就来气,你越不让我杀鬼子俘虏,我也要杀。
想到这儿,他把众人分开说道:“好了,这个奸细交给我了。谢谢你们大伙儿。”说着话,就要把地上这个孩子拉起来。
几个人一看,连忙把他拦住说道:“哎,你是干什么的呀?难不成你也是跟他一伙儿的吧?”
俞野白赶紧解释道:“我是锄奸队的,你们还不相信我吗?我要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这小子要真是奸细,我保证让他把同伙儿供出来。”
“哦,您是万兴饭庄的俞掌柜吧?还真是您?那行了,您把这个奸细弄走吧。”有两个人认出了俞野白,连忙帮着把那个男孩子扶到俞野白的背上。
俞野白跟几个人道了谢,背着这个男孩子往前走去。刚走了几步,想想给他弄哪去呢?他现在病的挺严重,就算真的是奸细,要想从他嘴里审出东西来,也得先把他治好了再说啊。干脆,先去苏掌柜那吧。于是,背着这个男孩子到了同顺堂药铺。
此时正是晚饭刚过的时候,药铺还没关门。俞野白背着这个男孩子一进去,吓了苏掌柜一跳,连忙帮他把男孩子放到一把椅子上,问道:“俞掌柜,这是......”
俞野白不想跟他说实话,觉得这个苏掌柜和国军的那些人都有点儿不靠谱,于是编了个谎说道:“这是我们饭庄一个小伙计,跟我有点亲戚,病的挺严重,您快帮着看看吧。”
苏掌柜一听,也没多问,连忙又是号脉、又是看眼睛的,忙活了一通,这才说道:“我看着孩子应该是受了风寒,加上体质偏弱,所以才寒不外露、热不达内。应该不算严重,我给他开些药,你回去给他熬一些喝,另外再用药泡澡,把寒气发出来就没事了。”说完,起身去开药方了。
等开好了药房,苏掌柜让伙计去抓药的功夫,俞野白说道:“苏掌柜,我前些天去了三门,去找秦团长了。”
苏掌柜一听一愣,随即便又恢复了自然,说道:“你是不是想亲自问问秦团长,为什么没派兵来?”
“没错。可惜,秦团长临时要去师部,我没来得及问。”俞野白有些遗憾地说道。
“其实,不用团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原因。”苏掌柜转头对着俞野白,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
俞野白一听,连忙坐直了身子,等着他说下去。
“俞老弟,我痴长你几岁,对眼下国内的事情比你多少了解的多些。如今,国共两党合作,一致对外,可这鬼子眼看着大势已去,等把鬼子都赶跑了之后,你想没想过会如何?”苏掌柜看着俞野白,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依然带着那股神秘的微笑。
他的话倒是让俞野白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自己就是一个穷小子,靠着运气好,成了万兴饭庄的掌柜,哪里能想那些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他摇了摇头看着苏掌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苏掌柜给他的茶杯里倒满茶,示意他喝,随后说道:“你是聪明人,应该也懂得‘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鬼子早晚有一天会被打跑。到时候,国共两家不可能还会像现在咱俩这样做在一起喝茶聊天,而只会是一决雌雄。你出谋划策打跑了宁海的鬼子,可你也把新四军引了进来,这让团座很难办啊。”
俞野白还是一时想不明白,这有什么难办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至少现在还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啊,这不正好互相帮助吗?
见他似乎没有明白,苏掌柜又说道:“这么说吧,如果当时团座派兵来了,和新四军一起打跑了鬼子,这在有些人眼里当然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可在另一些人眼里,团座可就有了通共的嫌疑啊。团座就算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也得为他手下的弟兄考虑吧。”苏掌柜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俞野白的耳朵里,让他不觉心里一阵翻腾。
凭他的年龄和阅历,又怎么能理解苏掌柜的这番话呢?他只觉得,打鬼子的就是好人,不打鬼子的就是汉奸。当初他觉得秦定邦这个人是义父的上司,又为人豪爽,所以才想着帮他打宁海,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运作倒差点害了人家?这怎么可能?难道还有比打鬼子更重要的事?
正当他极力消化苏掌柜的话时,伙计拿来了药,嘱咐俞野白哪个是内服,哪个是泡澡的。俞野白正好感觉脑子乱的不行,借机出了药铺,临走要给钱,却被苏掌柜拒绝了。
“老弟,这个世道最难的就是活个明白,抬起头来走路,才能不会掉进坑里啊。”临出门,苏掌柜似有所指地拍着俞野白的肩告诉他。
回到家,俞野白一下把男孩子扔到床上,自己坐在那儿先喘了半天粗气。饶是这小子瘦,可背了这么远的路,也够累的。俞野白回头看着男孩子苍白的脸骂道:“妈的,小鬼子,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后,便去厨房烧水熬药,折腾到半夜,才烧好了一桶水。回到屋里,俞野白把小鬼子的衣服一件件地脱掉。刚脱掉外衣,就吓了他一跳,原来这竟然是一个女孩子。只是因为年纪还小,胸部发育不完全,加上用束胸把前胸裹得紧紧的,很难看出来男女。可当俞野白把她的衣服脱掉时,束胸一下子松开,露出胸前一对娇小可爱的乳胸。
俞野白一看,这怎么又跟当初认识林慧一样啊?为什么小鬼子还男扮女装?那就更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了。想到这儿,俞野白不再客气,三两下把小女孩儿的衣服扒光,搜了搜口袋里什么也没有,然后一下子抱起来女孩儿,也不管水热不热,放进了木桶。女孩子可能是被烫的难受,迷迷糊糊中嘴里发出一阵哼。
随后,俞野白用力把女孩儿的嘴掰开,往里灌了满满一大碗药。看着女孩儿浑身脏兮兮的,他又上下其手给洗干净,心想,鬼子糟蹋了那么多中国女人,我这也算是报仇了。
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感觉女孩儿头上有些微微冒汗,这才把她抱起来,用被子一裹,扔到床上,再用绳子把她的手绑好,自己累得也躺在一边,不久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俞野白就被踹醒了。他扭头一看,就见那个女孩儿正用小脚使劲地踢他腿,有两下还踢到了他致命部位。俞野白气的举起手就想给她来两下,可让他打女人,他还真下不去手,就算对方是奸细。
他坐起身瞪着眼睛说道:“小鬼子,给你治好了病,你就有力气打我了是吧?好,一会儿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你们是怎么折磨我们中国人的。”说完,下了床,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当初莫兰的衣服,扔在床上。然后又把绳子解开,看着她一件一件穿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