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男一女一听,没办法,谁让小命儿在人家手里呢,只能按照去做。
这会儿功夫,张仲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示意俞野白也坐下,然后问道:“于山,快跟我说说太太和小姐她们在哪?”
俞野白于是把昨晚从家里出来后发现被跟踪,然后怎么解决掉尾巴,结果来不及出城,没办法只得找了一个朋友空出来的房子住下等等过程简要说了一下。
张仲维一听,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怎么样,你那个朋友可靠吗?房子安全吗?”
“放心吧老板,那个朋友出门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绝对安全。我也不让太太和小姐出来,需要什么东西我出来买。”俞野白很肯定地回答,让张仲维放下了心。
随后俞野白想起了什么问道:“老板,是不是昨晚没成功?”
张仲维点了点头,没说话。
“可是,老板,您当初能抓到段俊发,难道就不能用相同的办法抓到他的同伙儿吗?”俞野白见时机一到,便抛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要为林慧洗清怀疑,必须搞清楚段俊发到底是怎么被捕的。
“哎,能抓到段俊发,其实是个巧合。十多年前,我们有一批从全国各地选拔的进步青年代表在延安培训,当时有我,也有段俊发,那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其实我们不在一个组,所以也不认识。不过后来结业的时候,因为他的成绩最好,所以作为学员代表上台发言,我对他就有了印象。那天我正坐车去吉野机关长那儿汇报事情,没想到路上正好看到他。当时他过马路,差点被我的车撞到,他摘下帽子点了下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于是让人一路跟踪,只是可惜被他发现了,想跑,所以才不得已提前抓了,没能等到他和同伴儿接头一网打尽。本以为抓到这么一条大鱼能在日本人那儿立功,谁知道吉野这个王八竟然被董友希和赵权金这两个混蛋蛊惑,非说我错失了将宁波共党分子一网打尽的机会,逼着我要限期抓捕所以共党。妈的,看来当初投靠日本人算是我输得最惨的一把牌了。”说完,张仲维低下头显得十分沮丧。
俞野白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个情况可是太重要了,有机会一定要告诉林慧的上级,给她洗清嫌疑。
“老板,那接下来怎么办?”俞野白又问道。
“既然日本人不再相信我,那我也没必要再伺候他们。回头还是先把她们母女送到香港,然后我要去找一个人。对了,你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书桌抽屉里有一个档案袋?”张仲维突然想起来什么,盯着俞野白问。
俞野白心里一惊,难道他说的是那份平山凉的介绍?既然他不想给日本人卖命了,那还找平山凉干什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俞野白假装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有,和这把枪放在一起,上面有“绝密”两个字,我怕您有用,就一起拿着了。”
张仲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你年纪轻起,做事还真是稳妥。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俞野白赶紧摇头道:“我没敢看,我知道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张仲维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有意思,可惜我家囡囡走得早,不然我还真想让你做我的女婿,就是不知道幸子以后有没有这个想法。”说到这儿,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说道:“日本人有个‘归巢计划’,就是这个绝密,这件事连一般的日本军官都不清楚。中国人里面知道的也不会超过三个。他们从很早就对中国的很多文物垂涎欲滴了,现在趁着战争,正好可以偷偷地把很多中国的文物运回日本。日本人一共选择了三个港口准备运走这些文物,北边在大连,中间在青岛,南面就在宁波。档案袋里有一个人的资料,这个人叫平山凉,是个日本人,但是却精通中国历史,他就是被派来南面搜集整理那些被抢的文物的。只是很奇怪,这个人突然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负责保护他并帮日本人抢夺文物的一个日军小队,当然那些被抢的文物也同样下落不明。日本人一直在找,据说最后在你们宁海发现了他的踪迹。回头你跟我去宁海,只要我们找到了这个平山凉,通过他找到那批文物,到时候你跟着我不管是去香港还是欧洲,都会有享不完的福啊,哈哈哈......”
俞野白听了这番话,总算明白了这个所谓“归巢计划”的全部内容,也知道了平山凉为什么作为一个历史学家会被日本军方派到中国参与人物。只是还是想不明白,他是如何甩开他身边的那队日军,又会把那些文物藏到哪里。
正想着,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紧跟着车门打开又被关上。
张仲维对着那两个小白脸儿说道:“快,藏到窗帘后面去。”随后,便跟俞野白躲到门口。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重重的皮鞋声,一个男人大声叫到:“老董,我来了,人呢?在哪呢?”
张仲维在门后给女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让赵权金上来。那个女人很听话地走到门口,对着楼下说道:“哟,是赵副站长啊,老董临时有点儿事出去一下,让你上来等会儿。”说完故意一抖那件透明睡衣,里面身体几乎一览无余。
那个赵权金估计早就对这个女人垂涎三尺了,一听这话,急忙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呀小嫂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你可答应我好几次了去我那儿打牌,哪天去啊?”说着话,便“噔噔噔”急不可待地上楼进了卧房。
那个女人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床边走,边走边故意扭动这若隐若现的屁股,连躲在门口的俞野白看的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赵权金也顾不得许多,从后面一下抱住女人说道:“美人儿,你可惦记死我了。董友希那个太监哪能满足你啊,还是跟着我吧。”说着便上下其手,在女人身前摸了起来。
“你可真猴儿急,还要带着这个来啊?”女人很灵巧地用手摸了一下赵权金腰里的枪说道。
赵权金一听,急忙把枪掏出来,往边上椅子上一扔,随即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就在这时,女人猛地转过身,冷冷地说道:“对不起了,赵副站长。”手里已然多了一把刀。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老董的意思?”赵权金吃惊地问道。
“不,是我的意思。”张仲维从门后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
“啊?站长?这......误会了,肯定是误会了。”赵权金连忙解释。
此时俞野白也从门后走了出来,从椅子上拿起枪。那两个小白脸儿也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
“是不是误会一会儿再说。也捆上。”张仲维说着朝那两个小白脸儿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小白脸儿这回倒是没再犹豫,拿了个女人的丝袜,三下五除二也把赵权金反手绑上了。
“站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兄弟我一向唯你马首是瞻,是那个董友希一直在背后阴你,他还在日本人面前告你的黑状呢。”此时的赵权金拼了命地想给自己摘清楚,只能往董友希身上泼脏水。
“我问你,为什么想从董友希手里买我?想知道什么?”张仲维走到他跟前问道,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我......”赵权金此时还不甘心,眼珠儿在来回转着思考如何搪塞过去。
“到这时候了,还要让我再废话吗?”张仲维又往前迈了一步,紧盯着他问道。
“好吧,我实话跟您说。其实是我听说您手里有一份日本人给的绝密档案,有人想买。”赵权金一看实在没办法混过去了,只得老实地说道。
“谁想买?”张仲维追问道。
“是…是重庆方面的人。”赵权金说着话低下了头。“站长,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您也知道,我刚娶了个五姨太,手头紧,所以才想着赚点钱花花。站长,我这儿有四根小黄鱼,是对方给的,都给您,求您放过我吧。”赵权金说着话,从口袋里真的掏出来四根小黄鱼,一手举着,另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抓住张仲维的裤腿苦苦哀求。
“什么?四根小黄鱼?重庆方面会只给这个数?你糊弄鬼呢?”张仲维不耐烦地踢了赵权金一脚。
“不,是十根,剩下的在我车里,您可以去拿。”赵权金见自己的话被戳穿了,只能无奈地说道。
“好吧,这次信你了。你们三个,还得麻烦你们再玩儿一次刚才的游戏。”张仲维看着那二男一女说着,然后便坐在椅子上等着看好戏。
那一女二男一听,早就想到了会这样,于是也不再犹豫,上来就按腿的按腿,捂嘴的捂嘴,任凭赵权金怎么哀求也没用,不消一会儿功夫便蹬了腿儿。
完事儿之后,还没等那二男一女歇过气儿来,张仲维便冷笑了一声,拿起地上的金条,看了俞野白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三个人知道的太多了,你把他们解决了吧。”说完便转身朝卧房门口走去。
这三个人一听,感情帮着杀了两个人,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啊?于是忍不住一起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正哭着,猛地听到“咣”的一声响,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三个人都呆呆地愣在那儿不再哭了。只见张仲维不知怎么的竟然倒在了地上,俞野白手里正拿着一个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