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去长老一职,废除武功,逐出师门,虽然众人都觉得对寒夜蝶的惩罚太轻,但是在寒夜黎看来,已经足够了,冤有头债有主,寒夜风已经死了,寒夜蝶只是帮凶,罪不至死,终生监禁费的是她寒夜阁的大米,再说,就寒夜蝶这智商,实在让她没有危机感。
“你要死啊,多大人了还玩假死,吓死人了!”寒夜雪一巴掌拍在寒夜黎的后背,疼得她一哆嗦,寒夜雪这一句,蒙在鼓里的其他两人也活动着关节准备为自己受骗落泪出出气,特别是寒夜晚,她眸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寒夜楚,一想到某人连寒夜楚都不瞒却要瞒她这个二师姐,寒夜晚就一肚子的气。
“都冷静点啊,我可是病号……我刚刚还扯了伤口了,嘶……”看着皮笑肉不笑不断朝她靠近的师兄师姐,寒夜黎呲牙咧嘴地往后退了退,直到背靠在了棺椁边上,退无可退,腹部的伤口配合地溢出了血,虽然吃了增强内力的药丸,但是身上的伤口摆在那儿,方才的动作还是扯开了伤口,现在她确实疼得没力气了,寒夜黎一抬脚,干脆爬回棺材里躺好,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又无辜地看着众人,别说,这里边躺着还挺舒服的……
“把她给我弄出来,扔回她房间去!”寒夜晚沉声斥道,如果不是见寒夜黎浑身是血,她恨不得一支凤鸣箭射开她的脑袋,好看看这丫头脑袋里是不是装了浆糊!
冷羽冷月一人搭一只手,将寒夜黎从棺材里拖了出来,寒夜楚借口给她上药,脚底抹油追了出去,剩下三人掩着怒气面面相觑。
知道寒夜黎无恙,寒嘘几句后寒夜雪便风风火火地回了京城,临走还从其他四人那儿各敲诈了些东西,说是堂堂五长老不能白跑一趟,丧没奔成,就当回了趟娘家,回娘家是不能空着手走的,寒夜雪说得有理有据,于是什么凤鸣箭毒药暗器血参等等的,硬叫她卷走了一堆。
本以为大扫除之后便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事,但是寒夜阁的阁主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寒夜黎在现代怎么说也算是个富家千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倒是也看过她老爸打理公司,可自己操作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赶鸭子上架的后果就是两年后江湖第一的位置差点被某个不知道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门派取代。
“这追夜楼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追夜楼这个名字取得妙啊,短短两年,当真快要追上寒夜阁了,看着几门就要到手的生意被抢走,寒夜晚气得只差召集杀手去端了这座不知死活的破楼,她看了一眼还在看画本的寒夜黎,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那么闲啊?”
“谁买了驴肉火烧?”墨蓝色封面的画本上方凑出一双灵动的明眸,紧接着是整张生得极为精致的俏脸,两年的时间寒夜黎长高了许多,五官也长开了不少,褪去稚气的脸显得更加秀气了,有着说不出的明丽妩媚,她刚好看画本看得饿了,朦胧间貌似听到谁说了驴肉火烧,一下子,更饿了……
寒夜晚扶额,她简直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追夜楼派来捣乱的……
自从两年前寒夜黎伤到脑子后,整个人真的变了不少,除了这模样相同以外,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虽说人是开朗了不少,可有时候实在是开朗得过头了,甚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疯了,因为她总是说些没人听过的东西,所行之事也多让人瞠目结舌,若不是按她吩咐制定出的什么考核鸡制鸭制等等的一些制度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寒夜阁门生水准和盈利,只怕寒夜晚早就被她气得受不了离家出走了。
“师姐,查到了,”寒夜秦风风火火地走进寒夜黎的书房,“追夜楼原来叫做漠月楼,两年前才改名为追夜楼的,这些人行事雷厉风行,又颇为隐蔽,所以追夜楼的主子是谁没能查到,线人所报还有一事,与小师妹有关……”寒夜秦看了寒夜黎一眼,发现对方也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巧的鼻子动了动,似乎是嗅到了什么。
“赏你个饿死鬼!”寒夜秦无奈地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核桃酥,炼毒之人嗅觉敏锐,因此阿香送他的核桃酥就这样被搜刮走了。
寒夜晚瞪了寒夜黎一眼,吓得寒夜黎连忙把嘴里的咽下去,又将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核桃酥推到她跟前,一脸谄媚地笑着问她要不要。这脑子到底是伤了还是缺弦儿了?寒夜晚惆怅地仰望着天花板,深深吸了口气,“阿秦,接着说,关于这破玩意儿的啥事儿?”而她口中的破玩意儿则心满意足地吃起了核桃酥。
心大归心大,追夜楼前身是漠月楼这句话她还是听了进去的,漠月楼,行决……
“京城宁安候府的人来凉州了。”寒夜秦沉声说道。
十五年前,宁安候苏必的夫人孙氏在凉州寒山脚下扔下了一名女婴,却不知整座寒山都是寒夜阁的总署,这女婴不仅活了下来,如今还当上了寒夜阁的夜妖娆。
寒夜黎的身世早在十年前就被老阁主查明了,当年宁安候与一个姓秦的乡下丫头互生情愫,还有了孩子,怎奈人家宁安候已有发妻,秦姑娘只能做妾当个姨娘,受尽欺凌不说,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被孙氏亲手扔了都不能去寻回,啧啧啧,这人活得是有多卑微啊,居然还是原主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