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庭逸事》第一章:君心若似我,还得到其中。
人情何得自在,框条钉非君泰。天下所谓侠义,不过是乱起云烟,滋事寻衅罢了。不论是官府还是江湖,都是被条框素拘的产物,不失伦理,何来不可二字。
世上从来就没有完全之对错,就算有,也很难达到,总也别去与人争夺,是赢又如何,是输又如何。世上又好赌的,赢了要赌,输了还要赌。与天比运气,可笑之极,但这些是别人的事,谁也无权利管。
“若争于世,便流于其。懂了吗?小芥。”春花庭的二掌柜正在教他的大徒弟霍此芥人生的大道理。“记得你当年刚来,被咱们春花庭门口的光景引得无神无光,想来这都两年了你还没看腻,不过也正常,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了,依然如此。”霍此芥不应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窗外的樱花烂漫,十分漂亮,每天都在往下落花,美丽极了,前庭的地上全是樱花,踩上去软软的。
春花庭在风陵城东南八里的郊外,虽然地是偏了些,但来客确是络绎不绝。
春花庭掌柜的上级,也就是春花庭的总柜林琼,学识极其渊博,是周围八个国家的挂名国师,且武艺高强,无十人不进其身。
世上除非株连九族的大罪以外。杀人放火,偷渡盗窃,只要来到春花庭,无人敢捕,这里是完全独立的!
但通常都会讲来躲避的罪犯系数交回,除非是真正的为天理杀人,春花庭才会有些包庇。
春花庭正前方是樱花林,左右两边是桃花林。后面则是枫树林。所以一年两季——春秋都很好看,但因为某些原因,这里只有春秋,没有冬夏,也不失为一种残缺。
三方树林围绕着一栋庭台,高有八层,十分恢宏大气,门前台阶共六十四阶,大门足有两丈高。门前有一副对联。上联:春花零零飘落人心心寒。下联:秋叶凌凌入泥我自自惆。
后方的枫树林中有一后山,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水车稻田,石拱小湖,属实惬意。
“从今天开始,你就去接客吧。”二掌柜说“也该历练一下了。”
霍此芥答到“若非花落,流水亦陌。”
这话将二掌柜惊得一脸惊恐,她或许是没有理解霍此芥的意思,只是怕这如面瘫般的霍此芥要去自杀。
毕竟霍此芥进入春花庭后,光故意自杀就被二掌柜颜粟救过无数回,虽然说以她的能力并死不了吧。好在这次他并没有去寻求刺激,而是下了一楼去寻大掌柜了。
二掌柜轻叹一声“我颜粟一生,敢这么对我的,小芥还是第一个。谁让他是我徒弟呢?”
“你就是太宠他了”清冷的女声传来“别这么说我嘛,林姐。”颜粟笑着说道“霍此芥是个好苗头,说不好的话,取代我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林琼没说话,只是右手托着烟斗“她的潜力,何止如此。”
大掌柜殷涟正在大堂与南齐来的人议事,霍此芥却直接过去往殷涟的怀里钻,弄得南齐来的人好不尴尬。
而殷涟却像没事人一样和霍此芥说“小芥,你先去一边等会儿。我一会儿就过去”
这可震撼到南齐的人了,所有人都一脸呆滞,谁不知道殷涟是当年江湖上杀伐果断的女英雄,若再早个五六年,怕是没人能这么和殷涟亲昵。
“那么,今年南齐多送黄金两千两,飘花玉镯四十对,我们帮你们把李将军的‘结’打开。”殷涟说“若没有什么异议,那么诸位请回吧,小芥似乎找我有事。”
南齐的人只好黑着脸回去了,因为他们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殷涟会对霍此芥那么好。
“小芥,有什么事吗?”殷涟端着酒壶向霍此芥走去。
“涟姐,有什么我能干的简单委托吗?”殷涟思索了一会儿,灌了一口酒,说“有哦,南齐有个平亭将军,听说他现在体虚乏力,连刀都拿不起来了,似乎被什么‘结’所困住,刚才他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你若不嫌弃姐姐我一身酒气,那可随我去了结这码事。”
霍此芥没再说话,但光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期待。殷涟笑着说“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就起身前往南齐。”
霍此芥是云月王朝宰相霍长青的长女,十三岁时发现她虽不善言辞,但天赋异凛,自幼精通天象地文,会作词写赋,能通鬼及人。遂在十四岁被总柜林琼相中,带往春花庭,被当做以后的掌柜培养。但她的性格十分怪异,闲来无事就会去自杀,仿佛自己的命不值几两钱似的。
但其实她只是在寻找“极限”的感觉,毕竟她的自保能力还是很强的。
林琼刚下到大堂,就碰到了霍此芥,还没等林琼反应过来,霍此芥就环腰抱住了她,十六岁的霍此芥身高不过一米五五,头才到她的肩膀。林琼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却把旁边站着的那位酸得牙根痒痒。
“小芥没没这么抱过我”颜粟说“小芥,你来抱抱我好不好。”
霍此芥只给她抛了个看垃圾的眼神。或许是因为她本人太过放荡不羁吧,的确她二十六岁以前的名声不怎么好......指的是她的私事方面。
“小芥,我错了,我不该半夜起来看着你傻笑的。”颜粟大喊着,但霍此芥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这让大堂里的其他人也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但都让林琼瞪回去了。
“我们明天要去南齐一趟,快的话四五天,慢的话不过半月。”殷涟摸着霍此芥的头说“也要让小芥见见世面了。”颜粟一脸渴望地看着殷涟,殷涟表情立即由阴转晴,直接回了一句“不行!上次的伤还没休好,让小芥离你几天就这幅模样,那小芥还永远不离开你了?”颜粟非但不羞,还憨憨地说了一句“也行。”没等她说完,就被殷涟扛起来直接送回了顶层继续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