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秦公馆风波汹涌
我点头,“你快去吧,别怠慢了其他客人。”说实话,秦蘅是个体贴的男子。偶尔带些孩子般的少爷脾性,大多数时间都可以感受到他春天般的温暖和关心。对待我,我总觉得他的态度就像是个大孩子在呵护小孩子一样。
我一手叉了块糕点,正欲向嘴里送,参杂着悠然典雅的轻音乐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叉着糕点的手顿下,我抬头循声望去,是南宫锦泽。他高挑的身材让我一眼便瞧见了他,他的周围圈着六七位男子,高矮胖瘦不一,看得出都是商场上响当当的大人物。
南宫锦泽笑得很好看,在我看来总觉得他的笑与平常不太一样,很绅士,很温和,却少了几分——情感。亲和绅士的笑容前似乎隔着薄的透明气流,阻隔了笑容背后情感的流露。
一个男子和他们致歉离开,这圈子漏出了一个空子。目光穿过空隙,看到了白皙的玉手挽住了南宫锦泽的臂弯,牢牢相扣。
眼睛处狠狠地被针尖儿扎过一般,痛得我不敢眨眼,端着盘子的手僵硬的。他身边的女人不是那日在车里见到的优雅高贵的小姐却是哪个!
我耳边嗡嗡响起昨日在老板办公室外听到他与刘司令的谈话,让我立刻联系了南宫锦泽身侧紧紧相贴的高贵小姐——刘司令的妹妹。
一个月前医院外的马路上,我就同他说过,想要住到他宅子里的大家闺秀排起队都可以挤爆马路也不是胡乱一说的,现实就是这般,容不得一丝幻想。
我在安慰自己么!为何要安慰,安慰了就代表我在意他,不是的!我干嘛要在乎呢,本来我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那么的高贵在上,足与他相配应该是向刘小姐这样的学识和家境的公主,灰姑娘即便穿上了华丽的公主裙也同样掩饰不了灰死的背景。
“这位不是夏小姐嚒!”一个刺耳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膜,回神之际才发现自己竟然瞧着南宫锦泽失神了许久。
那人循着我的视线向前,“夏小姐某不是在瞧南宫先生。”他的声音很响,足以让周围的人都能够清晰地听见。
于是我成了众人注目的焦距,“对啊,这不是银座歌舞厅的夏小姐。”
惊讶目光,指指点点都朝我开来。朝他们微笑,一一颔首,只希望让他们不要再这般注视着我,我并不希望成为这里的主角儿。
这份动静自然惊动了不远处的南宫锦泽。他朝我转过头,此时我的目光也正迎上了他,四目交接处,他打量了我全身的衣装,眉头紧皱,眼中充了化不开的愤和怒。
不去看他,立刻收回了目光,我转头同身边的男子交谈,“这位先生,您认识我么?”
“哈哈哈,夏小姐还是这么有趣的人。我可是天天到银座为夏小姐捧场的,只可惜夏小姐总是只唱歌不陪客。”
突然又围上了几个人起哄,“夏小姐,平日里只能仰头瞧着台上的你,今儿个大伙儿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你就陪我们喝杯吧,也不枉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头号歌迷呢!”
他们热情地为我倒了杯酒,塞到了我的手中。
“夏小姐,我们兄弟几人的热情可不能辜负哦!”
他一言他一语,四五个杯子都像我手中的杯子撞来,我一饮而尽。
“夏小姐,好酒量!今天是秦老爷生日,这有舞台也有乐队,不如也为大家表演一出,算是给秦老爷庆生了!”一人提议道。周围的几个认为此法甚好,于是又征集了更多人的意见。
“各位先生喜欢听我的歌大可以去银座,银座永远欢迎各位,在这儿唱歌似乎不大好,万一秦伯父他不高兴怎么办?”我推脱道,以刚才秦伯母对我发问的情况,我想秦蘅一定没有告诉他爸妈我是歌女的事。而且我也不想要出这个风头,只愿能悄悄来,悄悄走,不留任何痕迹。
“怎么会嗯!光是聊天多没劲儿,唱歌助助兴呢!”他们是我在银座的客人,一个个都是有名有姓的,我岂能得罪了。此时孤立无援的站在原地,瞧向边上,早就没有了南宫锦泽的影子。
他刚才怒意鲜明,早上张叔说不定还来不及将我的话转与他吧。生气了?怎么办?呆立原地发呆了几秒之后,我眼前的场景就全都变了。
一群人突然像是接到了召集令一般,将我推向了舞台边上。“夏小姐,唱一首!夏小姐,来一首!”一圈人又是拍手,又是喊口号的,全当唯恐天下不乱。
大厅里所有的人交谈时,突然被某个区域爆发出来的呐喊声所吸引。
秦蘅见此情形,立刻向客人赔礼,挤入了高呼拍手起哄的人群。
“夏!”他拉住走投无路欲上台的我,希望能够及时阻止。那边南宫锦泽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甩开了刘妍丽的勾着他的手,在人群中辟了条路挤了进来。
原来秦蘅早已经抢先了一步。眼中是他们交握的手,深情相对,眉目含情。
手底下暗暗地握成了拳。
“最近和我打牌的一个太太说她家老爷总是大晚上的去什么银座歌舞厅,说那儿有个歌女歌唱的可销魂了,他老公每日都是深夜才回来的。”和秦太太聊着天的一个贵妇嘴里咬着点心闲扯道。
这边聊着的太太好被大厅外的喧闹给打断了,秦太太撩了帘子出了大厅,见一圈人围在台前,不知在做些什么,问了下周围的客人才知道他们起哄拥着一个叫“夏”的歌女唱歌为寿星庆生。
秦太太听了当场指责那位客人乱说话,他们老爷的生日怎么可能请歌女来,结果他们说“你家秦少也认识的,他还上去阻止了呢!”
她的眼前浮现了叶半夏的影子。某非是她!内厅的太太自然也听见了,皆震惊万分,“对!我那姐妹说那个歌女就叫夏,说那小狐狸精的摸样清纯地像个仙儿呢!”说完,还理了理她盘得高高的发髻。
她这个妈妈做得也太窝囊了些,儿子被狐狸勾了去也不知道!今天她在场,就不容那女子得了半分便宜。秦太太的尖细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得哐当作响。
“让开!”一声满聚威严的声音,众客人皆给秦太太开出了条过道。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怎能便宜了一个低贱的歌女。
秦太太一上前,就是抬手一巴掌盖了过来,好似一阵龙卷风卷了我全身,摇摇落地、斜斜倒下,脸上余留着火烧似地灼痛!
“半夏!”
“夏!”
南宫锦泽再也不能含怒旁观。
秦蘅见他妈妈还要上前,怒火冲天,看来她都知道了。
“妈!”
“走开,谁允许带着个小贱人进来的!”秦太太严厉地呵斥道。
“妈妈。听我解释。”
秦蘅将倒地的我护在身后,抓住了秦太太的手,“其实我想和您说,夏是在舞厅唱过歌,可是很快就会离开的。”因为他希望自己若是娶了半夏后,她就可以远离这样顾自打拼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