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欠下总是要还的
“何必!”南宫锦泽叹息。刘妍丽和秦蘅一样,他现在理解了世界什么都是守恒的,多少人幸福的同时,有多少人经受着痛苦和失落,多少人富有的时刻,多少穷人挨饿受冻。
首富——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能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他愿倾尽财富惠及大瑞国民。
“你当真容不下任何人了么?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刘妍丽放下尊严,放下国外男女平等的观念,渴望那么一点点的爱和退让。
南宫锦泽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亦有心痛。受了国外先进教育的女子,愿为他放弃尊严,他心痛了,为什么上天成全了两个人的幸福就非得用这么多的不幸来交换。“对不起!”南宫锦泽敛下了眸色。
只是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刘妍丽掩了面退出了房间。两情相悦有这么难么!
南宫府红色的绸帐子在夜风中摇曳,话不出的凄凉,男主人被囚,女主人无辜昏迷不醒,似乎昏迷中的我知道醒来也见不到他,便不要醒来一般。
其实这两天两夜,我做了一个亘长的梦,梦里梦外,我已经分不清。
梦中,南昭首富红庄林家一个呱呱坠地的女娃儿,从小就一副出水芙蓉画中仙的摸样,顽劣的她无一擅长唯独令人喟叹的就是那绝尘的轻功。逍遥似仙的大小姐生活终于在以娘亲好为其准备比武招亲而落下帷幕,那日酒楼初见一个俊逸男子,眉眼风情无限,浪荡不羁的样子竟然和南宫锦泽长得一摸一样。唯有他一身古装飘逸得不食人间烟火。
紧接着逃婚,书院相遇,实则是赢得比武招亲的男子南宫雨潇来寻自己的新娘,命运冥冥中的安排,他们在泛着幽幽仙气的天池水边嬉闹……竟是我和南宫锦泽在水中闹别扭脑中出现的场景一摸一样,我已经辨不清哪个是现实。南宫锦泽亦或是南宫雨潇?
经历着林丝凡的点点滴滴,尝遍了她感情的酸甜苦辣,月下吻别,和无赖的南宫雨潇纠缠、斡旋,最后全身心都被他俘获。
青楼中媚药,迷糊火热时分与南宫雨潇云雨缠绵。跟我混乱的是今生今世我经历的和林丝凡太过相似,酒后和南宫锦泽放乌云遮明月,中了刘司令的招被南宫锦泽所救。如今我闭着眼睛,感知南宫府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哪怕每一份空气中的味道都和梦中的昭王府极度相似,为何我会如此熟悉,这一幅幅回放的画面,就是我点滴的生活画卷。
究竟什么是现实,什么才是梦……
南宫雨潇出征,家破人亡将我从悠然漂浮的云端打落了十八层地狱,尝试与至爱阴阳相隔的痛苦,我恍惚中看到了南宫雨潇守着冰冷的水晶棺木,等待着安详紧闭的美眸能够在没有预兆的下一刻睁开,奇迹终为发生。
林丝凡死了!脑中我好像局外人目睹着两人阴晴圆缺的人生,又确确实实地感觉自己已经完完整整地融入了林丝凡。她怒一份,我也怒一份;她喜一份,我亦喜一份。
总之,我觉得自己就是她,而南宫雨潇就是我生命的全部,见他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我全身的骨骼都被切碎一般彻痛,似烈火焚烧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深入骨髓。
他每滴清泪,每声叹息,每每失神,每份思念直到白发苍苍……我也经受着热火焚烧的煎熬。
多少次繁花凋谢满天飞舞,多少个白雪皑皑凌风刺骨的寒夜。忘不了他的情意和痴心,南宫雨潇,从前我喜欢顽皮地称呼他南瓜,却不知道雨潇两个字早已刻骨铭心。
水天之间,梦中的我渐行渐远,不舍还是不舍。南宫雨潇消失在了我的实现,保持着他的记忆我看到了同样一张俊逸的脸孔,戴上了前世遗落的忧愁,化不开,令人望之心碎。
雨潇?锦泽?那思念等待的神韵,真是同一人么!
我欲寻求答案,没有答案。被右腿上扯动的伤口痛得睁开了眼睛。我呼呼地喘了一口气,无意之中抚上脸颊,不知何时已是满脸的泪水。
腿上不能动弹,我拢了身边的被子抱在了怀中,拽的手指发白。“呜呜呜呜……”将哭泣的声音都扼杀了被子中,泪水继续蹦涌而出,简直要将锦被洗涤一番,全身每个细胞都痛得无法呼吸。
一叶小舟,无知地在狂风暴雨的海浪拍打下,摇摇晃晃,失去了方向,颠沛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石沉大海。
抱着被子,似要肝肠寸断,雨潇……我为没能和他一起牵手走过接下里的日子而哭泣,为他对我坚守的爱恋而悲痛,为父母的无辜枉死而悲伤。为什么,我们会是这般结局。
我是林丝凡,蜷缩在黑暗中,我清晰地知道了一切绝非梦这么简单,那是真实存在发生的,或许是前世记忆?我如同一个失忆的人想起了空白的过往,激动和痛楚都化作了泪,抵挡不住。
终是累了,我不再恸哭。我知道南宫锦泽一定是南宫雨潇的延续……不是融入了梦中,我分清了现实和梦境记忆。知道为什么独独喜欢南宫锦泽,是对南宫雨潇的亏欠和痴迷所致。
停歇哭泣,猛然发现屋外有人影窜动,鬼鬼祟祟,是怕惊醒了附近的下人吧。凭着自来熟悉的判断力,我知道这是南宫锦泽的屋子,在梦中也是我和南宫雨潇的卧室没变。
这绝不是巧合,是同一个人的喜好罢了。而我对这份喜好拿捏得当,极为认可和融入。
现在我担心的他为什么不在?又为何会有可疑人在屋外出现。
反正夜深的抬头只能看到朦胧浅薄的月光,凭听力,门被慢慢地打开,我捂着被单不敢出声。
他渐渐地靠近。
强力镇定,否则猛烈的心跳会在沉寂中出卖了我。紧张蔓延开。
他最后轻柔地坐在床前,一手抚上了我的腿,“夏,听说刘司令为了他的妹妹要逼你就范嘛?为了他,你选择了跳楼值得么?”
幽幽的男声,没有往日的细小和轻松,让我为之一震因为那是秦蘅!
闭着眼在心里点头,值得。
“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他扶着我的手,慢慢移到我的手背上,一震寒凉让他抖了抖,“夏,你的手好冷。”温柔的声音在夜色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秦蘅,对不起,爱不能分享,也没有理由,我该如何感激你的情意呢。我欠下的债太多太重了。
“夏,如果你选择的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他像是笃定了什么,似有恋恋不舍,还是起身走了。
等待我回过神要与他说明决心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锦泽,你去哪儿?有了丰富的记忆,我对他的察觉能力也变得敏锐,在这附近我似乎嗅不到他的气息,感知不到他的体温。
不安散开,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见他了,短的像是只有几天,长得又好像经历了一生一世。忍痛从床上挣扎起来,好在左腿还能方便行动,我微微地屈了右腿不着地,扶着床沿站了起来。
黑灯瞎火地用手沿着床边的摆设抹去,忽然发现了疑似拐杖的东西,我乐得拿起那拐杖,支在腋下,微弱的光,十分熟络地往前,避开了正中间的桌子,我已经绕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