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植物类素材采集、矿物类素材采集很多啊……魔兽讨伐和动物素材采集类的任务为什么接得这么少啊?”
维德拉一边看着我接下来的大量任务一边在自言自语。
很快她便看完了所有任务。
“讲真的,小希尔,你这家伙只看任务量的话还真是个勤奋的佣兵……”维德拉捂额叹息。
“那是啊,毕竟我想要选的选修课都是砸钱的科目啊,不努力一下怎么能行?”
“但是作为一名超凡者的话你还真的胸无大志啊!!!”维德拉猛地一拍桌子,“你是个超凡者诶!不去和魔兽搏斗、获取稀有素材、为了测试实力而狩猎强大的猎物也就罢了,接那么多不温不火无聊至极的采集任务是想干什么啊!!!”
看到维德拉几乎要暴走的神情,我猛地一缩脖子,手上的咖啡都差点被我泼出去。
“……因为我觉得安全第一,而且矿物类素材采集按照性价比来说应该是最赚的任务了……”平复一下心情,我一口饮尽最后几口咖啡,放稳了自己手上杯子,开始认真的说道,“而且一般来说植物类素材和矿物类素材在空间位置上是很接近的,很容易就能够同时完成,效率上也是最高的……”
“但是这样是不利于你的实力提升的。”维德拉打断了我的话语。
不过我基本上么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实力提升?其实我不是很在乎了啦,毕竟个体实力说明不了什么。”我摆了摆手。
“然而实际上,秋狩最大的敌人是其他的秋狩者,单纯的进行采集可是会让临战反应变慢的。”
维德拉语出惊人。
这下我便没办法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了,只能问道:“其他秋狩者?抢劫,吗?”
维德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错,毕竟秋狩又不是哪一个组织安排的活动,说白了不过是一场漫长的节日罢了……一个大肆劫掠的节日——不论劫掠的究竟是野兽、自然还是人类。只要上山了,斯特摩尔城的执法者们便是鞭长莫及。虽然近几年已经有了一些潜规则,比如说只要交出自己收集的素材——甚至不需要全部交出去——便一定能保住性命,甚至还能和抢劫者达成一定的约定,在秋狩期间彼此帮助什么的。但是,但是,但是!秋狩期一定要记住的一件事就是,只要踏入圣芬格山脉,便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一片灰色地带……”
“所以即使被抢了也没有什么怨言吧?”我歪了歪头,迷迷糊糊的问道。
“……嗯?你已经做好了被抢的觉悟了吗?!”维德拉无语地问我。
“不是……我是说……抢劫不成反被抢的话,抢劫者也不会有怨言吧?”
好困……快睡着了。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在这方面深究,而是转移了话题:“所以维德拉亲你的建议是什么啊……”
“维德拉亲……嗯,这个称呼我很喜欢,以后就要这么叫我!”维德拉翻了翻桌面上散落的任务单,略微思索了片刻后问道:“希尔,你的剑术水平怎么样?”
“单纯的拼剑术的话我有自信和两到三人同时交战,但是如果要使用超凡力量的话——我真的就没有头绪了,绝对会被吊着打。”
这点是真的,作为兴趣也作为复健训练,拉文凯斯叔的确帮我找了几个剑术教练——虽然教的是没有什么实战意义的观赏剑术,但是我好歹是见识过几位剑术大师用没有杀伤力的塑料剑对战过的。
那些大师用的都是古武术中的奥义,有的时候打上头了甚至会用一些能被称之为“秘剑”的技巧。
很不巧的是具有“希尔的大图书馆”的我很容易就能分析出那些剑技的使用要诀。而且因为我当时还算是个残疾人没有什么威胁,即使向他们讨教些技巧,他们也很容易就会口头上教给我。
所以能够全面使用自己的身体的现在的我光拼剑术应该是不弱的——所欠缺的不过是经验,但是我还有诸如“精神加速”之类的外挂所以大致可以抵消。
但是正如我所言——使用超凡力量的话,我完全没有头绪。
这个世界可是双方上一秒正在对剑,下一秒就可能从剑刃上挥出元素魔法的神奇世界,空有剑术而不能在其中融合超凡力量的人在这里完全走不下去。
而且被祭按在地上摩擦的那天,我终于明白了,有些时候,不先拔剑的话,可能就再也拔不出剑了。
奥西里斯有说过什么一力降十会,意思是一个力气大的人能够打得过十个会格斗术的人。我可能有“十会”,但是在这个世界,原住民们还真就能掏出十几个“一力”……
“有剑术水准啊……那就简单多了。”维德拉手指抵着下巴,思索道,“这样的话我就在路上教你一些小技巧就好了,如果真的有人来劫的话,有我在想跑还是没问题的……”
“……喂,你已经默认打不过了吗……”这回轮到我吐槽了。
“没办法啊,斯特摩尔的中阶强者本来就不少,会参加秋狩的也很多,还有不少靠着价值连城的装备能够单挑中阶甚至高阶的暴发户,我一个弱得可怕的中阶低级怎么打啊?”
一说到这,维德拉就一脸菜色。
“我觉得我可能就是不擅长战斗啦……”维德拉这么说道。
我不禁叹息:“该说你意识到自己的弱项是个进步呢,还是该说你自卑的我都有些可怜你呢……”
“所以实际上我们三人组里的战斗力只有你和祭——你作为风之神眷,在侧翼干扰和辅助,看准机会利用风系的高机动入场收割;祭带头冲锋,对魔兽战的时候就牵制对方,对人战则直接硬碰硬;我的话就放一些干扰和增益性质的法术,或者在紧急的时候憋一个大招什么的……”
“但是我现在除了自己的佩剑【朔风咏叹调】以外举不起来任何一把普通武器,我的臂力太小了,可能形不成有效的个人战斗力。”这回我打断了维德拉。
“哈?!举不起来武器?怎么回事?”维德拉傻掉了。
我则挠了挠头,颇为苦恼的说道:“因为……在十几天前我还只是个没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而且啊,我有十年的时间都是身怀很重的暗伤的残疾人,直到获得超凡力量那天,我才有机会治好身上的伤。”
“……所以你没有机会做力量练习,本身身体素质也差得可怕……”维德拉再度无语。
“就是那样。”
“那朔风咏叹调又是怎么回事?”维德拉提出了一个问题。
“【朔风咏叹调】是与我绑定的武器,虽然不是神器但是在品阶上已经达到了半步传说。我可以控制它的移动,甚至它的重量。我使用这件武器的时候一般都会把重量调的很低,否则我便完全使用不了它。”
说罢,我略微动念,放在卧室的【朔风咏叹调】便自己从剑鞘之中抽出,悬浮着飞到了我的手上。
维德拉见到这柄长剑便两眼放光:“这柄武器可真是漂亮啊……”
诶?
我则很奇怪地看着手上的【朔风咏叹调】
剑刃已经不是全反射镜面了,取而代之的是青色的细长结晶,以及纠缠在那绮丽晶体上的、形状就像藤曼一样的黑色细纹。
剑柄处是有着螺旋交叉的纹路的,而现在,那些纹路之中的一部分泛着青光,而另一部分则——
黑得深邃。
【朔风咏叹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柄绚烂而又美丽的细剑了。
“哎?!不对吧?!暗系的元素侵蚀怎么会这么严重?!”看到这柄我似乎有一周都没有认真看过的武器,我心中猛然滋生了一阵恐惧。
打开系统,调出设备的实时反馈和自检报告。
结果,反馈表示正常,自检报告表示除了缺失的光学组件以外一切正常运行。
只不过它作为探针的那部分报告指出“该单位处于高能量场之中,正在进行校准,期间大部分探测功能将不可用”这样的东西。
看来暂时是不用担心【朔风咏叹调】因理能失控而炸开——顺便带走这个星球的一小块地壳——这种事了。
“【朔风咏叹调】为什么会被侵蚀成这个样子?!”
虽然很好奇,但是我也没办法解释。
“不过这柄剑可能是不能用了……太危险了。”
我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柄剑——【影中镜】。
虽然没有用过,但是没办法,【朔风咏叹调】一旦真出了问题,即使把它丢到太空之中,它的理能爆炸的余波都可能直接影响到这个世界。
不是这个星球,而是“世界”本身。
“抱歉维德拉亲,我可能要临时换剑了……”
不等她反应过来,我便倒提长剑顺着传送法阵走出宿舍,径直出门,手执长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句“走你”就把【朔风咏叹调】向天上扔了出去。
眼瞅着那柄长剑在常规的大气层内用喷气引擎的推动下速度直接突破第一宇宙速度,径直飞向太空……
把【朔风咏叹调】设置为等到喷气式引擎因为空气稀薄而停机的时候改用核动力炉外挂的辐射推进继续攀升、抵达同步轨道之后调整姿态环地待机飞行之后,我擦着冷汗回到了宿舍。
“啊,抱歉,维德拉,我还是换一柄剑来用吧,用强力的武器来提升实力是不对的哈……”
维德拉被我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一愣一愣的,只能答应下来。
我便转身前往仓库,把那柄我都快忘掉的神器取了出来。
然后她看到我手上的【影中镜】之后再次不淡定了:“你刚说什么‘用强力的武器来提升实力是不对的’,然后就取出一件神器?!你是不是当我这百年是白活的?!”
“……嗯!”
“你这家伙!!!”
不过她看到我的手上那柄晦暗的长剑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没有让这件神器认主?”
“嗯,因为我无法知道它的效果。”我说道,“咒缚的内容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我翻找了资料才知道,这柄武器本身的效果实际上是因人而异的,不同的暗系神眷使用它会获得不同的效果……”
“所以它才叫【影中镜】啊,【影中镜】的本意就是潜藏在暗影之中的镜子。这面镜子可是映照内心的明镜,从【影中镜】的效果就能了解其原主的心灵。”
“诶……那如果原主人是个变态该怎么办?”
我突然问了一个很犀利的问题。
“额……也不是没有过,就是曾经有一个暗系神眷者吧,十分好女色……”维德拉红着脸说着。
“……然后呢?”
“她的【影中镜】的能力是:在咒缚的领域内,属于自己的女性属性全面增强、抗性全面提升,受到影响的单位的所有伤害由她本人承受并且无法致其死亡……”维德拉已经快说不下去了,“那位暗系神眷是位女性,还是开天之海的另一边——瓦利安大陆上一个大帝国的开国先君……”
“……那这,可太劲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