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洛晕倒在奥尔科特怀里后不久,特埃顿城外的森林里,有个圆头圆脑的男子蹲在树上,看着那个深坑,惊叹道:“哇,好大好深的一个坑啊。嘻嘻。”
他跳下树来,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双手枕在脑后,一摇一摆地穿过树林,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他来到深坑旁,蹲了下来,用手遮住太阳,眯着眼睛望去,鼻子嗅了嗅,厌恶地说道:“一股倒霉的味道。”
他双脚一用力落在坑里,掏出一根木棍,东敲敲西戳戳,来来回回地犁了好几趟。突然他耳朵动了几下,嘴里喊着:“有人来了,溜了,溜了。”
接着脚尖轻点,跳出了深坑,快速进入森林。他蹲在树上,回头看去,仍然不住地感叹:“真的是好大好深啊!”
如果沿着官道从特埃顿出发往西南方向走十五公里,然后再沿着小道穿过一片美丽的枫树林,便会看到一座美丽的庄园。
那里就是罗素庄园,是勃兰特·威廉·罗素成为侯爵之前一直生活的地方。
尽管侯爵大人正式册封的府邸远在帝都,这里也不过是他拥有的众多的房产之一,但对于侯爵本人和整个特埃顿城的人们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毕竟正是这处庄园见证了他的出生和成长。然而就在这两天庄园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昨天晚上有来历不明的人潜入庄园意图不轨,虽然很快就被守卫的佣兵们制服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在庄园的佣人和雇工之间疯传,说的是有几个厉害的人物成功地进入了庄园中心的那栋大理石建筑后才被发现,并且与佣兵团进行了激战后,至于战果如何,倒是没有定论。
有人说那些人在佣兵的追击下顺利地逃脱了,有人说是被亲卫队当场击毙,还信誓旦旦地表示看到尸体抬出来有好几具,还有人说是别墅内的某个神秘人物出手,瞬间就秒杀多人。
几种传闻谁也无法压倒谁,不过它们都承认了一点,那就是有人进入过那栋建筑。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其实佣人和雇工们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来说对他们几乎没有影响,也就是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真正引起波澜的是傍晚时分发生的另一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那位少爷回来了。”
“听说了,还说受了重伤,回来的时候被包扎成木乃伊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自己骑马回来的,还带回来个俘虏?”
“不是,不是,你们都错了。是少爷不愿回来,侯爵大人派人去抓回来的,就连亲卫队都出动了,我侄子在就是看大门的,都看见了”
庄园的各个角落里面,都有着三五成群的庄园老人聚在一起分享着自己独家的小道消息。
一个新人在旁听的津津有味,对那位少主的好奇渐渐攀升,忍不住问道:“庄园不是只有两位少爷吗,怎么多出来一位少爷?”
“你进来庄园多久哩?”
“差不多三年了。”
“难怪了,林洛少爷不在庄园都五年多了。”老人回忆道。
“林洛少爷?听名字怎么感觉是东陆人?”新人感觉这位少爷越来越神秘追问道。
庄园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基本上一有什么轶事没过多久大伙就都知道了,对那些好事者来说,这就少了好多乐趣。
现在这些老人们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同样好奇的听众,一下子打开了话匣,把知道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那是在十多年前,具体多少你就不用管了,那时候侯爵大人还不是侯爵,还只是一个有点名气的小贵族。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在里诺尔德…”
“里诺尔德”新人惊呼了出来“那个被海兽侵占的城市?”
“你也知道?”老人不太满意新人的突然打岔。
“嗯,听说过,那里不是已经没人住了吗?”新人显然没有意识自己犯了作为一名听众的忌讳。
“就是在那里,侯爵大人,虽然那时候还不是,总之就是他带领着军队和佣兵抵挡住海兽潮,听说那一战十分惨烈,整个城市都被鲜血浸染。虽然海兽撤退了,侯爵这边损失也十分惨重。真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讲不完。”老人戛然而止,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太多着墨。
“哇……”新人反应得很自然。老人却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
“那后来呢?”新人急切地问。
“后来就是在里诺尔德,有人发现了三个幸存的小孩,侯爵看他们可怜就带了回来,而且还收为义子。就是现在别墅了那三位。”
“侯爵大人真是个大善人!”
“那是自然!”老人们对一点非常一致。
“那林洛少爷这些年怎么不在这里?”新人找到了沟通的方法。
老人们回忆起来“林洛少爷从小一直体弱多病,直到长大一点才有所好转。但是不知道什么缘由,在他十五岁那年突然离开了庄园。当时一大片的人都偷偷地为他抹眼泪呢。”
“我知道是为了什么”其中一个老人喊道。大家都看着他,让他接下去讲。
他嘿嘿一笑,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又招招手示意在场的人靠近些:“我听说实林洛少爷特别受侯爵大人宠爱,就被两位少爷给设计赶出去的!”
“嘶…不可能吧。”
“我胡说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那人连忙解释。
虽然大伙都说不信,但这种事情在各种故事里面好像不稀奇,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心。
大伙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这次的聊天似乎也就停在了这里。
这时一位老人看着新人实在脸生,就开口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我吗?我是东边围墙外的园丁啊,贾尔斯,光头贾尔斯。”
“哦哦,对对,我有映象。”有人附和道。
贾尔斯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呵呵地笑着,眼睛却是不时瞄向那栋白色的大理石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