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北方帝国大概需要一个半月的航程,再加上从家里到港口的时间半个月,我去一趟就要两个月。”顾铭成拿着地图开始研究自己接下来的路线,两地的距离实在是有些遥远,看着地图摇了摇头,走海路都要花费两月,更别说走陆路了,顾铭成大概估算了一下需要半年左右,到时候征兵季都过了,自己千里迢迢赶过去难道还要再等上大半年吗?
“唉,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明明说好的一周,居然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真的是着什么急啊!”顾铭成开始念叨起自己那个不复杂的爷爷,此时正在赶路中的老人情不自禁地连打了几个喷嚏,一想肯定是孙子在说自己,“臭小子,以后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你爷爷我这是在栽培你啊!哈哈哈。”说罢乐呵呵地看着自己携带的东西。
顾铭成开始在自家翻箱倒柜,首先是食物,当他打开储存粮食的地方的门时忍不住有些惊讶,这里都可以称的上是一个小型粮仓,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家中的存粮多得够吃一年半载,要知道爷孙俩人的饭量因为习武都是超出常人的,距他估计自家的存粮放在一个普通五口人家都够吃两三年的。
搜罗了一遍自家的东西,顾铭成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家里居然没钱了,连自己藏起来的压岁钱都不翼而飞了,整个家就像被一双无形之手给洗劫一空,还偏偏除了钱之外其余的一样都没有动过。
“这老头子临走的时候还要再摆我一道,算了反正这个家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与其让粮食慢慢发霉还不如趁早脱手,也不知道这么多粮食要卖多久?”顾铭成将家中带不走的物件进行整理归类,统一把它们挪到地下室中,除了祠堂中的奇异空间,这里就是顾家最隐秘的地点了,毕竟此去经年,他可不希望等到自己回来时,曾经熟悉的事物出现破损或丢失。
预想中的粮食难销问题并没有出现,刚开始只有一些人你三石、我五石,卖的进度很慢,随后不知道是不是消息传出去了,十里八乡的都过来瞅瞅顾家小子卖粮,当然最重要的是顾铭成的价格比市价还低一成,甚至有些大主顾还是以低三成的价格购买,本着可以占便宜的理由,基本上来围观的大部分人都是或多或少买走了点,这样也解了顾铭成的燃眉之急,很快存粮就销售一空,相对应顾铭成收获了一大笔钱。
第二天一早,顾铭成就到附近的一家铁匠铺中去取之前就定做好的武器,一把短匕和一柄长刀。
“小顾啊!大叔看你家最近挺热闹的,你小子没事卖那么多粮食干嘛?现在又不是什么荒年,天下又没有太多的战事,抛售粮食真是赔本买卖啊!”开创这家铁匠铺的人曾经是东方帝国的御匠,虽然很难达到祖上的巅峰手艺,但是相对于一般的铁匠铺那高出的层次不是一星半点,有这样的技艺打底,顾家与其的关系自然不错。
“大叔,你就不要这么八卦了,我定的东西好了没有?我要去参军了,别等我杀敌的时候兵器被敌人弄断了。”
“你小子今年确实是到了参军的年纪了,去军队里好好历练历练,身子骨打熬得不错,不过说大叔打的东西一弄就断,看不起你大叔我,我的手艺什么时候差过,还没有强化过就能跟一般的制式兵器比拼了,不信去试试。”大汉伸手拍了拍顾铭成的肩,看着他毫无波动的脸,感叹了一下他的努力,随后带着骄傲的神情炫耀着自己的手艺。
顾铭成熟门熟路地打开铁匠铺的偏门,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最多的是一柄柄归鞘长剑,铁匠铺先祖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铸造出了一柄当世名剑——幽凌剑,所以历代匠人都把自己的心血铺在了铸剑上,造出了一柄又一柄的宝剑,直到这一代出了一个异类,铸剑天赋是天负反倒在铸刀上面天赋异禀,偏偏碍于祖训想要重现先祖荣光,在铸剑一路上四处碰壁。
大汉从一旁拿出早已铸造好的长刀,一同拿来的还有数柄奇形怪状的短剑和一把匕首,看看那奇特的造型,一看就知道是大汉的练手之作。
“大叔,为什么你每次打造出来的匕首都像模像样的,但是每次跟剑沾到关系之后,怎么每次造出来都奇形怪状的,唉,这刀有点不对劲啊!”顾铭成拿过长刀准备试刀,入手的瞬间立刻感觉出了刀的重量,手一沉,好像快要握不住这把刀,不过反应了过来,发力握紧之后避免了出丑。
“怎么样,顾小子是不是感觉出这刀的不同了,这可是大叔我的得意之作,刀的用料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是不是对大叔的手艺很满意。哈哈哈!”大汉目视顾铭成在接过刀的瞬间手下意识的下垂,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挽回局面,不由得把顾铭成与自己两个儿子相比较,这刀的重量作为它的铸造者大汉很清楚,自己儿子刚成年那会儿可没有这个本事,忍不住高看了顾铭成一眼。
“轻重岩,想不到大叔现在的手艺居然进步成这样,这刀的性质在战场上绝对是一把利器啊!大叔你现在有这技艺再钻研钻研,说不定能打造出一把绝世名刀啊!到时候一定能重现当年先祖风采。”顾铭成一边拿着长刀观赏,一边赞叹大汉的好手艺。
“顾小子,你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是我家的铁匠铺乃是以剑起家,历代先祖更是以铸造宝剑作为家族传承,包括这把刀,里面用到的一些锻造技法都是铸剑用的,你说大叔用如果用铸剑的方法造出一把绝世好刀,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匠人失去了精神。大叔不是没有想过打造一把利器重振家族,可是大叔已经困在了这中间,等到大叔完成一体两面,才有可能啊!”大汉自然知道,可是已经身处两难之地,再想抽身而出就很难了。
“大叔,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完成那一步,到时候还希望大叔能给小子再铸一把好刀。”
“承你小子吉言了,真做到那个程度,大叔可以保证给你打造一把不弱于名刀的利刃,不过你小子可别死在战场上,大叔想你都给不了啊!”
听到大汉这句话,顾铭成有些诧异,照理来说,现在天下承平已久,除了北方帝国与胡族部落摩擦不断,剩下的地方都是一片祥和,自己要去北帝参军的消息应该没有走漏风声,怎么回事?
大汉说出这句话后,有些后悔,怎么一不小心就把从自己儿子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顺嘴说出来了,大规模的军队调动在东方帝国最近一年里时常有发生,尤其是与其他国家的边境之间,换防的军队都是强军,连忙打了一个哈哈,示意顾铭成赶紧试刀。
结果自然是让顾铭成很满意,一刀下去刀光滑过,仿佛没有任何阻力一般,一声清脆的金铁碰撞声后数柄短剑应声而断,短剑中间的切口平滑,好像它们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模样。
“小子,这把匕首里面大叔加了陨钢和璃矿,或许不及长刀那样转换自如,但匕首锐不可当无往不利,有了它,就算碰到那有防御异能的士卒也能捅穿,当然深化到一定程度的士卒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挥了挥匕首,明明大汉的动作很慢,但是在顾铭成的眼中却出现一道寒芒组成的光壁。
走出铁匠铺的顾铭成心满意足地拿着两件趁手武器,可以说这两件兵器用的好,绝对能让顾铭成在战场上多立功勋,经历了在梦中那种被敌人用装备压制的感觉后,顾铭成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憋屈,技不如人自然是甘拜下风,明明有相同的素质却因为没有利器相助而战死。
顾家祖祠中,顾铭成对着顾字石碑缓缓下拜,嘴中念念有词,“顾家各位先祖,第七代军主顾铭成一定不辱使命,重振我守望顾氏一族的威名,在此立誓,请各位先祖做个见证,顾氏满门英烈,此生无悔入此门,来世还做顾氏人。”
祭祀完先祖,顾铭成就办完了临走之前的最后一件事,默默提上了收拾好的行李,一步一步向着家门外走去,关闭了大门,用钥匙锁上的那一刻,顾铭成冥冥之中感觉自己似乎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家来了,摇摇头把这种不吉利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看着紧闭的大门,脑中自己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一滴迅速回顾一遍,随后转身离开,踏上属于自己的征程。
其实这个时代表面太平的背后早已经暗流涌动,顾铭成踏上这条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战场杀伐道路,时也命也,未来有无数的可能等待着他,是催化他的成长还是让他年轻的生命倒下,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