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见那车前带路的一个小厮递过来一摞厚厚的纸,也不接,鼻子一哼:“念!”
那小厮知道这些人为了点钱财连命都可以卖,也不恼他:“小爷!这是你家老爷给你签的合同,每日和一种野兽进行搏杀,那位爷说了,什么时候这些合同上的您全杀光了,您就能活着走出这斗兽场!”
天星斜着眼问道:“都有哪些啊?”
“寒风吼”,天星只觉得眉头冷汗直流,听那小厮继续说道:“雪猿、冰蝎、龙蜥......,您明天第一场对手是寒风吼!”只见天星的脸色是越来越白,抬头看了看城内稀疏的风雪,真是欲哭无泪啊:“师傅,你这是要把我活活玩死啊!什么生死之间!这只怕,这绝对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阳光大道啊!”
虽然斗兽场当日给天星提供了各种美食佳肴,天星是一点食欲也打不起来,满脑子在想一件事,怎么赢?论力量自己不是对手,跑也跑不过,勇气自己是攒了一些,可是想到那一轮比赛,它怎么都提不起来,凶性呢,自己也没有。想到处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老二啊,有了你大师兄的前车之鉴,将来你师傅可能能对你更好一些!”想到着他连忙拍了拍脸颊,使劲晃了晃脑袋:“我要活下来,我要活下来!”随即他又斜眼一笑对着自己幻想的二师弟说道:“老二,大师兄会活下来,将来不能让他老人家你对太偏心的!”
苦苦联想了不知多久,始终没能想到取胜之策,这才脑袋昏沉沉的睡去......
这边兴镇还没有入睡,在一间租的小屋里转来转去,眼里是不是闪过复杂的光芒,只听他自己喃喃道:“星儿,莫怪为师,你心性太跳,世人只知修身炼神,殊不知心不定,帝不成!虽然你曾告诉过为师,你不止于此,但在为师看来,这还不够!你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不过明日一战我想你便能做到懵懵懂懂,为师替你想了一万零三十一次,你断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
第二天,那小厮早早的便赶着马车来到兴镇住的酒店等候,只见兴镇一改平时的邋遢形象,身着一袭金黄的兽皮大衣,刮了胡子,棱角分明的面庞透着一股沉稳和沧桑,让人一看便觉得这——肯定是大人物!......
天星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被人叫醒,吃了些肉食,跟着那人去取了一把大刀,便被领到了一个通道前,那人回头看着天星,往那洞口一指,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沿着这条通道一直走便到了,是死是活便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天星苦笑了一声心道:“老师,我有啥本事。”不过天星早便知道有这一天,也不犹豫,提着刀便迈入通道。来到那通道的另一端,便是一圆形场地,十多米高的挡墙上面坐着各式各样的观众,天星扫视了一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心中更是不安了几分。突然听到那看台上人声鼎沸,一道身影嗖的一声从场地对面的通道一跃而出,正是一头饿了好些天,饥肠辘辘的寒风吼!
天星看见这一幕,脚步不由得往后又轻轻退了几步,强忍着没掉眼泪,偷偷的又看了看看台,试图寻找那熟悉的身影。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脑海想起,天星不由精神一振:“师傅!”
只听脑海中那声音虽然熟悉却没有一丝感情:“徒儿,再不赶走你心里那一丝侥幸,为师只当我的弟子死了!徒儿,你看看你的四周,无关的人大呼小叫,挡在面前的又虎视眈眈,想要活,你只有杀过去,杀到无人敢看,杀到无人敢挡!漫漫炼神路,大道孤身往......”
天星紧了紧手中的刀,随着兴镇的话看了一眼那些高高在上的看台,知道老师再也不会来救自己了,一咬牙,一跺脚,心中再没有一丝杂念,提着刀冲向那头寒风吼!
那头寒风吼早已是饥肠辘辘,见猎物送上门来,张开大口,一个跳跃便扑了上去。天星见状,急忙转身,向寒风吼一侧奔去,寒风吼一击不中,倾斜过身子,再向天星追去。只见一人一兽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突然,寒风吼猛然加速再扑向天星,天星急忙停住脚步,却是向寒风吼扑来的方向滚去,只见寒风吼从天星头顶越过,天星连忙站起身来,举起刀冲着寒风吼的后腿砍去。那寒风吼眼看躲不过去,突然尾巴一扫,一阵劲风击在天星腰间!
天星被这一尾巴扫出四五米外,手中的刀却是紧紧握着,一刻也不敢放手,他连忙稳住身形,努力让自己忘记身上的疼痛,哇的吐了一口鲜血,眼睛仍是死死盯着的那头寒风吼。那寒风吼刚稳了身形,便转头扑来,天星再举刀砍去,只见那寒风吼突然身形一侧,一口咬住天星持刀的右手。
“啊!”天星疼的眼睛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只觉得一瞬间右手的骨头便被咬碎,只是还有部分皮肉连着,右臂这才没有那寒风吼一口咬掉。天星咬着牙用左手将刀拿回,使尽全身力气对着那寒风吼的脖子砍去:“死!啊!给我死啊!”
那寒风吼咬着天星的右臂猛的甩头,欲把天星的右臂扯下,“啊!”一阵生不如死的撕裂感袭来,天星只觉身形被右臂扯动,刀口一歪竟只在寒风吼脖子上划开一刀两指宽的小口,却也是噗一声的鲜血从寒风吼脖子上喷了出来,打在一人一兽身上,真好不惨烈!看台上的叫好声又是一浪盖过一浪!
只见天星浑身都是血,自己的和寒风吼的混在一起,哪还有半分少年模样,一双眼睛通红早已杀疯了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天星身形被那扯得不成样子的右臂晃的站立不稳,突然一刀砍向自己右臂,顺势让那头寒风吼扯下自己的右臂,趁它旧力未尽,新力为生,再暴起一刀:“死啊!”只见那颗兽头被一刀砍了下来,顿时滚得满地是血,只是那嘴里还叼着天星的右臂。
天星看着自己的右臂,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水,抬头看着阵阵叫好的观众,心里这才明白兴镇说过的话,只是老师,这代价让我恨啊!
“啊......!”无尽的怨言,不尽的委屈,满腔的恨意和杀心响彻这片血淋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