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吉爸爸如爸爸带着四个小孩走进外观海派气息味道浓的有弓形廊道的游泳馆。门廊砖砌的立柱上依着一块手写广告板，用红色字体作为提醒，黑色泛着幽光的墨汁体字写明注意事项。小楷行书的字迹，漂亮，如行云流水。吉祥喜欢这样的字，像流淌的水，无拘无束。
办理游泳卡的柜台后面，一男一女站着，见这波人进来，脸上立刻换成一副假惺惺的笑脸相迎。吉祥如意昂头看着他们，吉祥觉得，他们蛮有意思的，只能守着游泳馆，看别人游泳。吉爸爸如爸爸却不看这对男女，而是一边说话，一边东瞧瞧西望望。好像这儿是个危机四伏的关卡，四下里都是埋伏着抢劫的罪犯…他们是不是拎不清呀，吉祥想，站在这儿的两位爸爸都是警察，虽然没有穿警服，这不是更有神秘感么？一个是抓坏人的警察，一个是管坏人的警察，一旦犯事，再也逃不掉如来佛手掌呢。
“你们可以办张家庭卡…所有来的人都可以免费试游三次，限两个小时…”男的小心翼翼解释，生怕前功尽弃。女的手里拿着登记表，在一旁待命。
“哦，”他们走进更衣室里，吉爸爸对如意说，“应该叫你们的妈妈她们一起来的…你和妹妹自己去行吗？”
“如意，照顾好自己和妹妹，我们在里面门口等你们…有事就叫一声，”如爸爸说。他看着如意拽紧如愿的小手，张望着走进女更衣室，碰一下吉爸爸的肩膀，“没事，如意独立性蛮强的。”
“我跟你们说，学会游泳，得先会在水里玩水…”如爸爸站在泳池里，四个小孩坐在池边，一副兴奋又有些胆怯的神情，一只只白晃晃的小细腿在水里划动，弄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来掩盖他们心里的紧张。
这儿是浅水区，也许是上午的关系，游泳池里的人不多。“不用怕，你们都站到池子里来…先要学会能在水里站得住…别以为这容易…”吉爸爸在一旁帮着吉瑞如愿站到池子里。好像是教练助理，在配合教练似的。如爸爸继续传授游泳要领。
“你们先在池子边，手扶着栏杆，脚在水里慢慢地蹬，感觉水性…然后把头闷到水下去，学着屏气，试着用读秒的速度数数，同时用腿从里往外向后轻轻蹬出去…青蛙在水里蹬腿的动作都看见过吧，嗳，就像青蛙那样蹬腿就行…能数到十了，再试着放开手，沿着池子边在水里游…哦，到能松手了，也就算会游了…别怕，水下屏气时，心里要去感觉水，悟出水性…游泳是件很开心的活动。”
两位爸爸轮流着，一个在池子边看着四个小孩在水里扑腾，一个游到一边的两根拉线的泳道里游泳。
吉祥如意站在池子边歇息时，看着他们一口气游好几个来回，自由泳蛙泳变换泳姿。吉祥对如意：“好像是你爸爸泳姿更标准一点。我要学你爸爸。”
“你比我学的好，”如意说。“我看你在水里能屏蛮长时间的气，腿游的像模像样了。”
“我大概已经能屏气数到二十了。”吉祥说，“我觉得在水里，身体好像一条鱼似的自如。这是不是你爸爸讲的水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