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
“…这就是我的黑猫的故事,没有爱伦?坡的黑猫故事那样惊悚怪异。但…”
“吉---祥,”如意站在阳台上喊。隔着二十几米的距离,她拖着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在---那---干---什---么?”
他朝如意那儿举起面包,在空中晃了晃…来到二楼时,他隔着纱门对里面说:“面包要吃么?”吉瑞如愿的声音回出来说不吃。
回到三楼,吉祥的心里还在想爷叔讲的黑猫故事,心不在焉把面包递给转身对跟着进来的如意说:“新出炉的面包,香喷喷,蛮好吃的,弄点。”
“我见你跟那个高个子的时髦爷叔说话。”
“爷叔给我讲了个黑猫故事。”吉祥一边看着如意撕面包腼腆地往嘴里送着吃,一边坐进转椅,一脚点地让椅子晃悠着。
“黑猫的什么故事,故事里的猫都是黑猫,说给我听听。”
“我们俩可以这个黑猫故事写进其他故事里,也可以单独写成一个短篇小说。”
“现在就写?”
“现在我先讲给你听。”吉祥说,每到讲故事的时候,如意就像一个爱听故事的小女孩。他看着她吃面包。“这个面包蛮好吃的吧?楼下那两个游戏迷,问他们吃不吃,一口回绝。是不是我们两家前世今生的缘份呢,楼上楼下妥妥地配好的两对活宝,一块馒头搭块糕。”
“开始讲故事,”如意翻开写字夹,像要做会议记录,纤细的手指像跳舞,铅笔在手指间翻飞,像个灵巧的小木偶“我记个大概。”
吉祥回忆刚才听到的故事,眼前像放电影似的在他面前闪过。
爷叔的家有一位亲戚在饭店做厨师,她发现饭店后面的杂物间的纸板箱里有一窝小奶猫。团团围着睡觉,样子惹人喜爱。她知道爷叔家有人喜欢猫,母爱之心泛滥,之后便抱了一只全黑的猫送到他家。
刚开始的时候,小黑猫瑟瑟发抖团在纸盒子里,见人就要躲躲藏藏…哀怨的叫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好像在说,妈咪,我不想呆在这儿…我想躲在你温暖的怀抱里…我想听到妈咪的心跳…我想吃妈咪的奶…妈咪啊…我好想你呀…
几天后,小黑猫摇摇晃晃敢在盒子旁边站着了,瞪着亮晶晶的圆眼睛看四周了。看着在它身边晃悠的人,也不怕他们像鹰爪一样的手指抓抱它了。
小黑猫对新家适应了,也知道它的妈咪不可能来带它回去。再说在这个窝里,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第一次吃一条整鱼时,小黑猫都不要教,就能将一条一两多点大的河鲫鱼吃得剩下一副完好的鱼骨架子留在食盆里,他们一家让人惊叹不已。借用什么是民以食为天这个说法,小黑猫留在盆子里的鱼骨架阐释得明明白白。
黑猫觉得这个家其他方面也都蛮好…它大概能听懂一点点他们跟它讲的上海话加手势的意思了…只是只有它一个猫呆在家里的时候,孤零零的蛮无聊的,不然的话,要在妈咪的暖窝里,它们有三个小猫咪可以一起玩呢。不过这儿也有不少玩的东西,小绒球,小线团,还有小假老鼠什么的玩具。实在没劲的时候,就是趴在窗台上看看外面的风景,躺在阳台上的躺椅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睡觉,真的太惬意了呀。
黑猫一岁的那天,一早,它有点急不可耐地要出去…专门给黑猫开的活动小门,用一块透明塑料板垂挂着,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方便进出…它从纱门下钻出去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