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仅有弓箭,招架一柄长剑吃力得紧,最终所有的猎物被抢了,受了些伤,面对对手只能作罢。
薄暮时分,她两手空空,却是得了满身伤,捂着流血的新伤步履蹒跚的走出去。
试炼者整齐的站在出发点,侧目一望……果然,少了一部分,可能是永远留在山中,直到化作枯骨,融进尘土。
“十一!”沈铭迁唤她,她走过去,也没有人做声,索性她便和沈铭迁站到一处。
“怎就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她紧抿双唇,不语。
顾唯郁走进人群中,在人前笑意盈盈,猎得野狐的试炼者被她一眼望去,她饶有兴致的走过去,红唇轻扬:“你过来。”
那人半是忐忑,半是狂喜的神情尽在意料之中。
哪知走到顾唯郁面前,少女前一刻还只是浅笑,下一刻脚尖踢了踢他手上的狐狸,笑容更为绚烂,“何处所猎?”
明明是明艳动人的笑,却像极了渗着毒的罂粟,字字珠玑,扣人心弦,试炼者似乎被问住了,半晌不说话,随后才说:“林中偌大,属下……记不清了。”
“无妨,”顾唯郁笑谈:“就算不是你猎的,在谁手中便算谁的!”
估计他心里是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啊……”顾唯郁收回的脚尖瞬间抵上他的腰,陡然间道出一句,“主上允许藏剑了么?”脚尖上的力道加重,生生将其踹倒于地,未挪脚,那力道便一直施加在他腹上,痛得人肝肠寸断。
“藏哪里了?”顾唯郁俯身问他。
那人痛到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十一震惊,照此看来,顾唯郁能直接把人踩断气!他手乱舞着,后抓住她的脚,试图挪开,在地上挣扎扭动出一道深深的灰痕。
地上已蹭得见了血,一行人俱都不敢大声喘息,顾唯郁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味,仿佛要亲眼见他垂死挣扎身亡,规矩就是规矩,容不得你阳奉阴违。
真当洛煊或她会视而不见吗?
试炼者散去,谁会料到有人会被顾唯郁当场踩死,如同被碾压的蝼蚁般,毫无还手之力。
十一在宿舍中裹伤,门外一响,旋即她拢上衣服,脸色略略苍白,门开望进一双眼瞳,迟疑之余终于缓神,“顾唯郁?”
“外面冷。”顾唯郁扯了扯嘴角,“你就让我这么候着?”
“你怎么……”十一正欲问她,不料被她打断了话,“我怎么不能来?”顾唯郁其实并不熟悉这里,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只因她身份特殊。
“主上命我来送药。”顾唯郁说,白瓷药瓶没有如平常的行事风格般被“嘭”的一声按在木桌上,倒是安安静静的放上去。
顾唯郁坐下来,“若是真的扛不住,你求我,我让墨辞给你治治!”墨辞那厮的医术精湛,本是好意,从她口中说出来简直是淬了毒。
营中度过四年,顾唯郁的作风她倒是清楚了,和她斗嘴她定要争个输赢,到最后打起来都说不定。
十一收敛不悦,只是淡淡地应声,又见她似乎要留下来的意思,便问:“还有何事?”
“没啊,”顾唯郁摇头,真的起身,“那你还不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