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眼神有点面熟,赵日天却是没有把她跟义庄上的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而且他也来不及多想,因为那连环杀人犯已经向他冲了过去,铁链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我的妈呀!”赵日天赶忙摇晃铁门,铁门却是一动不动。
连环杀人犯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快脚步向赵日天逼近。
“救命啊,杀人啦!”赵日天脚都发软了,嘴里发着话脚下可是一点也不偷懒,三步化作一步飞扑到牢房的一个角落处。
这个角落是离那连环杀人犯最远的了,如果铁链够长,他必然命丧于此。
回过头的赵日天一眼往眼前这个人的脸上看去,只见这人面色发白惨淡,嘴角还留有结痂的血迹,配着她那扭曲狰狞的表情,竟是让自己有着说不出的恐惧,要说这个连环杀人犯是个女鬼他是一点儿也不怀疑。
而连环杀人犯就像跟赵日天有仇一样,那右手直接并指插向了赵日天的眼睛。
赵日天“哇”的一声双手挡在脸上。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却是没了动静。
难不成这连环杀人犯死了?
赵日天疑惑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指离自己只有一爪的距离,正对着自己的眼睛。
“呼”——赵日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跟你往日无恩近日无仇,你杀我有何用?”
那连环杀人犯冷笑,“上一次在义庄没杀了你倒是可惜了。”
那次她穿着黑袍盖着脸,赵日天只是穿着麻布粗衣,所以她认得赵日天。
“上一次义庄?”此时的赵日天把一切都给联系了上来,大脑一热,脱口而出,“你是那个黑袍人!”
牢房的光线并不好,但要看清一个人的容貌也并不难。
眼前这个穿黑袍的女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有着一张尖尖的脸蛋,眼骨微凹。
此刻她虽脸色惨白,一副病殃殃的神情,却掩不了人面桃花,看起来是另一种病态美。
赵日天看着眼前这情景,大脑“咯嘣”一下想起了糟老头子。
之前喝酒时听糟老头子说过,抓到罪犯了,但抓到了个大的,跑了个小的,如果没猜错,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大的黑袍人了。
再联系主事提起的副主事前两天抓了个连环杀人犯,也就是说糟老头子是副主事大人!
也许可以叫狱卒带他去找副主事大人,说不定能放自己出去。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口头却不是这么说。
“这...这位女侠,抓您的人是副主事,也就是义庄那晚的糟老头子......”赵日天话还没说话那连环杀人犯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竟然喊他糟老头子,有趣有趣得很啊。”连环杀人犯又哈哈大笑起来。
赵日天像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难道在下哪里讲错了?”
连环杀人犯声音清冷了下来,“你没有讲错,他就是个糟老头子!”
她说话时脸上的肌肉块都紧缩了,带着恨意滔天般。
赵日天打了个哆嗦,寻思:“该不会是糟老头子对人家始乱终弃,害得人家变成金庸小说里头的‘李莫愁’了吧。”
可仔细一想也不对,糟老头子如此邋遢,眼前这女人虽然稍成熟了点,但再年轻二十年,肯定也是秀色可餐的。
再说,隔夜饭也是吃得下的。
莫非,糟老头子霸占了这个女人的身体!
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糟老头子提起这女人也是深仇大恨的样子。
“你,是他安排过来的?”连环杀人犯的眼神及其恶毒,想必这里的他便是指糟老头子。
赵日天不急着回答,反而摇头叹息,“当晚糟老头子强迫我去看守义庄,我不肯,他就要杀我灭口,还说要对我妻子下手。”
说到这里,赵日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还是不是捶胸顿足。
“没想到都二十年了,他还是这般阴险,专做夺人妻子之事!”连环杀人犯的脸又沉了下去,似乎提到了她的伤心处。
赵日天见状,更加好奇了,糟老头子跟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啊,兔死狗蒸,主事后来又冤枉我说我是您的徒弟,所以才把我给关了进来。”赵日天哭哭啼啼,将谎言建立在事实之上,真假难分。
“混账!”连环杀人犯信以为真,气得七窍生烟,“我刀白洁从不近男色,更不可能收一个男子为徒,可以杀我,但这般羞辱我,用心甚是歹毒!”
“少妇刀白洁?”赵日天仅仅咬着牙忍住不笑,样子看起来十分奇怪。
他对这个姓名为刀白洁的女子好奇了,从不近男色的话,言外之意是不是说自己还是处子之身,那么她跟糟老头子又有何冤仇。
“你可知道我那徒儿去哪了,逃出来没?”刀白洁退回了角落里坐了下来,跟赵日天分别在对角上。
“你那徒弟啊......”赵日天说到这里顿了顿,心里却在暗想:“这事如果我直接告诉她,糟老头子没抓到她的徒弟,那她了无牵挂怎么办,于我而言性命堪忧。”
“我那徒儿怎么了?”刀白洁身子向前倾了下,满是关怀之意。
“说来话长啊。”赵日天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由于糟老头子威胁我,我跟他势不两立,定然是不会真心真意帮他的,在他去追你的时候,我就去寻找你的徒儿了。”
说到这里,赵日天叹气,像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你快说。”刀白洁迫不及待想知道徒弟的去向,赶忙催促赵日天继续说下去。
赵日天心里却是暗骂不已,撒谎不需要时间去想的吗?
“我当然是没找到你的徒弟,但我不死心,第二天城门开放了,我就到城郊去看一下。你知道的,最近强盗土匪横行,我也不敢走太远。”赵日天一口气说太多话,却是咳起来,他故意把强盗土匪横行的事给加进来,只有在事实上的谎言才是最逼真的。
“你快点说,后来怎样了?”刀白洁一点儿也不怀疑,急着问道。
“上吊前也要吸一口气啊是不。”赵日天拍了拍胸,接着说道,“后来啊,我在城郊足足走了一个上午,鞋子全部都是泥,现在应该都还有。”
说着,他又把脚底伸给刀白洁看。
今早在飞鱼湖找黑泥擦脸时踩的泥土都还在,刀白洁看到更是深信不疑了。
只见她瞪了瞪眼,说道:“快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