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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钟，宠物医院还没什么人。
院长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有些发福，哈欠连天的递过来一张登记表。
北瑜大概瞄了一眼，第一行就犯了难。
宠物名字…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躲在风衣里的奶狗。
叫狗蛋，行吗？
良心有点疼。但转念一想，嗨，有啥不行的，狗蛋又不知道狗蛋这名字不好听。
素手一挥，就决定是你了，狗蛋！
院长接过单子看了看，过往病史等关键信息都是空白的：“你这狗，捡的吧？”
自己养的狗有什么病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有流浪狗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北瑜嗯了一声。
“那行，建议你给它做个全身检查，生化、粪检、血常规、疫苗耐药性和X光片，最好都做一下。一套下来得两千块钱。”
北瑜一点不带犹豫的，“都做。”
院长一听，立马来精神了。
两千块钱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大客户啊！
“之前没打过针吧？咱们这边养狗得每年打针上免疫证，建议打八联和狂犬，一样一针就行，三百多块钱一共。”
“都打。”
“还有体内和体外驱虫。体内便宜，20块钱一次，体外建议用进口药，100一次。”
“都驱。”
“我还得看看它的牙。幼犬不建议洗牙，但是现在咱们医院搞活动，1500块钱能办个六次的卡，单洗一次三百呢。你办卡能便宜三百，等于多送你一次。”
北瑜一琢磨，她可能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行，都办。”
“得嘞！”老天爷嘞，这是哪来的肥羊！
院长的胖脸上乐开了花，弯着腿半蹲，对奶狗拍了拍手，兴奋的喊它：“来，狗蛋儿！叔叔带你检查去。”
狗子觉着这老男人笑得不怀好意，身上刺鼻的味道也让狗不喜欢。
摇摇晃晃的打了个鼻响，扎在北瑜怀里不肯出来。奶声奶气的冲她叫唤，撒娇卖萌。
北瑜伸手推它：“乖，快去。”
“嗷呜！嗷嗷嗷呜！”我不要！我不喜欢他！
狗蛋两只前爪的指甲完全张开，弯曲的勾在衣领上不肯撒手。搁平常，院长早扽着后脖子上的肉皮把狗拎走了。今天当着财神爷的面儿，可不能表现得那么粗鲁。
好声好气的哄了半天，又搭进去一罐鲜肉湿粮才把狗蛋给骗走。
北瑜和程嘉钰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狗蛋才被放出来。
四只腿上的绒毛都被剃光了，露出嫩粉色的皮，细得只有手指粗。右后腿绑了白色的绷带，隐约还能看见淡红色的血迹。
院长跟在后面，“挺健康的，没什么大事。后腿有点皮外伤，没伤到骨头，还挺幸运的。针都打了，回家观察下看看有没有过敏现象，有的胡还要再带回来打抗敏针。”
北瑜颔首。
“那财神…啊不是，北女士，来这边结下帐吧？一共3920元。”
北瑜站起来。兜比脸都干净，但她一点不慌。
手一翻，玉似的掌心里躺着一把莹白色的珠子：“给你。”
院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是南洋的深海珍珠，又大又圆，比四千块钱值钱。”她从海底游上来时顺手挖的。
“……”所以呢？
“拿着。”北瑜不由分说的把一捧珍珠倒进院长手里，“不用找了，告辞。”
院长：……？？？
这人长得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的，怎么净干讹人的事呢？！
程嘉钰一脸尴尬。
院长是他叫来的，北瑜是他带来的。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哈、哈哈，北瑜就是特别喜欢开冷笑话，要不院长，今天我先替她付了。”
感谢他老爸这么会赚钱，让他的零用钱多到可以眼也不眨的花出去四千块泡妞。
院长皱着眉头，看看他又看看气定神闲的北瑜，勉强点头：“也行。那洗牙卡就别办了，算单次的，我再给你打个折，咱俩这么熟了。”
“哎，行，谢谢啊。”
“没事。”
最后一算，两千来块钱。
这事原本就该这么过去了，北瑜却忽然开口：“你收了程嘉钰的钱，珍珠就得还给我。”
一共就那么点，白给还不要。呸，不识货的东西！
院长：……
这他妈不仅讹人，还一毛不拔啊！！
“给给给，谁稀罕你这破珠子，谁知道从哪淘换来的！”晦气！
北瑜点了点，四十颗，没少。手一伸，又把珍珠怼到了程嘉钰跟前儿：“给你。我不花男人的钱。”
程嘉钰：……
不是，这小姐姐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出于良好的教养，程嘉钰还是板着脸把“礼物”收下了。他想走，这妞他不泡了。
“北瑜，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她点头，一点不留恋，末了还对着他的背影喊，“等你什么时候想验血了，记得来找我。”
程嘉钰脚底一滑，走得更快了。
妈的快跑，这里有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