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和戴白骓通电话之后,江墨也不可能说就坐以待毙。
虽说敌在暗,我在明。
看起来像是完全在劣势。然而这其间还有最大的区别,对方是阴沟里的老鼠,不是在暗处,而是只能躲藏在暗处。
像是只能生长在阴暗里的某种蕨类植物,见了光反而无法正常生活。
江墨有心在查,可是进度却是很感人。
完全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期间,戴白骓还接了几个小案子。
对方完全没有了作为,他们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半月后的某一天。
苏菀桌案上多了一封信。
苏菀四周看了看,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一般来说,送情书不应该再送一束鲜花?
苏菀挑挑眉,内心里却是泛起了甜意。
笑容也爬上来唇角。
伸手拿起它,人也就随意地靠在桌子边上,都没有坐下去。
珍之又珍地打开它。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可不可以是这样:晴时风,阴时雨。为什么要那么复杂?晴朗时会有阴雨,阴雨时也可能会有阳光。
我害怕这个世界,就像露水害怕清晨那一缕光,既渴望又无法承受。
你说,救赎是什么?
我会…有这种东西吗?
就算有,她真的会愿意属于我吗?
如果,她不愿意,我该怎么办?
如果,她愿意,我又要以何种面目去面对?
我要以何种面目去对待它?
以伪善?
以欺骗?
还是…以囚禁?
太阳升起来了,我却想让它永远落下。”
纸张质感极好,还以缎带装饰,从外观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封情书。
你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它的内里会是以钢笔写就的诗句,却不想,那字字句句都是打印出来的。
不免失望。
失望这纸张失去了灵魂。
失望这写信的人并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一个。
苏菀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了。
这封没有署名,没有来路的信,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
她不想去深想,那些字句的含义。
那些含糊的又含有某种特殊内涵的话,简直就像是一个预言。
她触摸那纸张,感受它的纹理。
她知道有人能够从纸张的纹理,色彩来判别来路,如果是大众打印纸那暂且不谈,因为用路实在广泛。
她奇怪的只是,既然如此谨慎的用了打印的方式,又为何要用这样一张特立独行的纸张。
显得自己高贵吗?
苏菀嗤笑一声。
素来微笑温和的脸上有了不一样的表情:讽刺。
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的表演,带着满满的俯视意味的看法。
这种表情于她来说,格格不入。
可是,她这么做了。
她知道,这样低级的错误对方不会不知道。
那么,对方就是故意的。
苏菀明知道这是故意的,却还是没办法忽视。
她知道,这场游戏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而且,他们邀请的可能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找了人,鉴定了纸张。
发现这种纸张的进口量极少。
而最近,这种纸张的所有货量都是去往了:赫茗的庄园。
多么的巧合?
是故意的?
苏菀捏着那张纸,看着那字字句句。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薄厚适宜的纸张却是有了褶皱。
为什么把赫茗牵扯进来?
对方知道赫茗?
什么时候?
事情好像走向了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
她是不是把…赫茗牵扯了进来?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苏菀紧皱着眉头。
她,她,她,这个她,是指苏菀吗?
既然生来便是仇敌,如何要将她看作救赎?
还要来封信来告诉她。
嘿,那个全家被我害了的!你是我救命稻草。
并且明目张胆,毫不避讳。
是不是有病?
妄想症?还是斯德哥尔摩?
苏菀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
只能按照对方的步骤来。
她要去赫茗那里一趟。
这是必经的历程了,看来。
苏菀心情异常糟糕,她讨厌这种身处谜团还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会让人感觉到不安。
好像走在悬崖边上,一个不留神就要跌下去的。
她小小的一个窝进沙发里,抱着枕头,向窗外看去。
阳光吗?阴沟吗?
你以为是偶像剧?
还抒情?
还指代?
说话不会好好说?
有毛病!
苏菀将这封信的主人看为精神病,完全不愿意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