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便分了文理,夏丹是三班的班主任,教英语的,正巧新婚燕尔,一朝有孕,就休产假去了,班主任也换成了肖达衍。周鹿鸣可能和英语老师休产假有不解之缘。班里走了一些同学到文科班去了,也多了一些新同学。孔琼琳追的那个女生也跑到了文科班,也就不了了之了。
三月初春,天气虽然渐渐暖上来,可气温总也是来回波动。刚开学两天就下了一场小雨,雨虽不大,却下得人发冷。
“这天可真冷。”周鹿鸣背着书包躲在鹿邑时的伞下。细碎的雨滴打在伞上,倒没什么声音,只是风里夹杂着冷雨,潮湿湿的,斜刮在人身上,直打寒颤。
周鹿鸣同寝室一行六人走在回寝路上,周鹿鸣用手紧紧地搂着鹿邑时书包,两个人更近一点能暖和一些。常海峰走在筱星研旁边,和他聊这些有的没的,筱星研也不怎么待见他,胡乱应了几句,就加快几步走到周鹿鸣身边,拍了一下周鹿鸣抱着鹿邑时的那条胳膊,说道:“嘿,这胳膊干嘛呢?”
“嘿嘿。”周鹿鸣对筱星研笑了笑,并未言语,胳膊也没放下,继续向前走着。
这几个人每天回寝室之前,都得到小卖铺搜刮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喝什么,还是冰绿茶?”周鹿鸣看着鹿邑时,笑了笑说道?
“反正你花钱,再说了,不喝它喝什么?”鹿邑时微微曲着膝盖,一脸天真的笑容。
“就知道你爱喝,老板,拿一瓶绿茶。”老板从身后架子上的箱子里掏出来一瓶绿茶递给周鹿鸣。
“猜猜,中没中?”周鹿鸣举着绿茶,轻轻摇着,歪着脑袋看着鹿邑时说道。
“我先走了啊。”筱星研买完东西打声招呼,先回去了,常海峰他们也跟着走了,就剩下周鹿鸣两人。
周鹿鸣他们应了一声。鹿邑时一把把绿茶抢过来,拧开瓶盖看了一眼,立马喊了一声周鹿鸣,拍了周鹿鸣一下肩膀,瞪着眼睛看着周鹿鸣一脸坏笑。
周鹿鸣也没说话,把瓶盖抢过来,拿去换了一瓶绿茶。
“又中了!”周鹿鸣拧开瓶盖,兴奋地说。
俩人在小卖铺里一瓶一瓶接着开,最后到手七瓶——就剩下一瓶有瓶盖的了。周鹿鸣看看这一堆饮料,苦笑道:“我这三块钱花的啊,这回好,你喝个够。愣着干什么,赶紧拿着走啊。”周鹿鸣左右手各拿两个,胳肢窝还夹着那瓶有盖子的,鹿邑时左手打着伞,右手也拿着两瓶。旁边人路过像看怪物似的。
鹿邑时在寝室门口别别扭扭地收了伞,俩人登了记,上楼去了。上到三楼刚往宿舍走不几步,就听得筱星研尖尖的嗓子在那喊着:“你什么意思!”
俩人赶紧加快脚步,一到门口,看见常海峰的伞打开着放在筱星研旁边,上面的雨滴慢慢聚成股流下。筱星研站在伞旁边气得脸发红。
“我刚给你伞拿出去,你怎么又拿进来了?”筱星研质问道。
常海峰马上话等着筱星研,说道:“不是为什么非得放外面?我的伞我愿意放哪放哪。”
“你这雨伞上都是雨,多脏啊,你放屋里弄一屋子水你不知道啊。”
“我就不知道,怎么了?”
“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筱星研又甩了他一个标志性白眼,拿起常海峰的伞丢了出去。
周鹿鸣俩人一看筱星研占了上风,马上进屋开始打马虎眼。俩人跑到窗台边把饮料都放下,周鹿鸣拿起那瓶有盖子的递给筱星研,鹿邑时随便拿起一瓶走到常海峰旁边,俩人一顿都是同学,别伤了和气这种话把常海峰糊弄走了。
“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你说这伞上都是雨,多脏啊,非得放屋里,怎么说都不听,非得放屋里,像是放外面谁愿意拿一样,破玩意还当个宝,他咋不放被窝里搂着,搭板供起来呢?真是的。”筱星研说到这又来了个白眼,“我从来没讲这样的,头发头发好几天不洗,澡也不怎么洗,一走到我身边一股味,跟垃圾堆一样,住他下铺我倒八辈子霉了,前两天生物老师还摸他脑袋,没把我恶心死,就他那头发,都能榨出油,不用发胶就能站起来,恶心死人。”
“小点声,一会他回来听到。”周鹿鸣说道。
“听到怎么了,我还怕他?就那个德行我还冤枉了他啊?”筱星研冲着门外嚷道。
“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常海峰从外面回来,正听到筱星研说方才那番话。
“我说你怎么了,事干的出来还不让人说了啊?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说什么啊!”一见势头不对,鹿邑时马上把常海峰拽了出去,走时候还骂骂咧咧的,周鹿鸣也把筱星研拉住了。常海峰一路骂骂咧咧,跑到自习室学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