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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桃花园

公孙羽的房间还亮着灯,他坐在太师椅中焦急的等待着。胡图成了垂钓的饵,这个方法本身他是不赞同的。可王爷发了话,谁也没办法驳斥。他现在最恨的是杨动,这个老东西也没有出反对,真不知是何居心?

三更鼓已经敲响,他隐隐的听到了脚步声,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定是女儿回来了,当然还有杨树。他正要去开门,脚步声却只停在了门口。

“进来。”他没有起身,只是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只是门开了,进来不是人而是一只箭。他想躲可已经来不了及了,只听当的一声响,一个砚台刚好到了他的胸前,那只箭也刚巧射在了砚台上。

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人能逃出杨动的手心。他拎着一个人由屋外走了进来,然后丢到了地上:“长布大人受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公孙羽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今天的目标是自己。

这时菱喜儿与杨树也赶了回来。

“你可认识这个人?”杨动一脚将刺客踢的反转了过来。

“龙五,怎么是你?”公孙羽吃惊的看着这个男人。

“是…。”龙五刚吐出了一个字,脑袋一歪嘴角流出了黑黑的血,倒在了地面上。

“爸爸,发生了什么事儿?”

雨,刷刷刷的雨将三个人洗醒了过来:“先到我那里避避雨吧?”

青莲的头还在隐隐的做痛,喝的实在太多了。回到了小院,她先冲了三杯红糖水,又搞了几样现成的甜点。吃饱喝足后,胡图才参观了一下这个小院。

一间客房,东西两间卧室,外面东西各有厢房,到也恬静。

“二位在这里将就一夜还是回去?”

“这么大的雨,我们怎么回去?”阿旦理直气壮的说。

“那怎么住?”青莲随意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我与胡图睡一床了。”阿旦张嘴就来了一问。

“什么就咱俩就一床,你跟青莲一床睡吧!当心我赚了你的便宜。”胡图说着仰面倒在了床上。

“喂!一个人只能睡西屋,滚出去吧?”青莲一推胡图,笑着说。

“为什么?”

“西屋是小床睡不下两个人。”

胡图一长身坐了起来:“青莲:你今年几岁?”

“怎么想娶我?”青莲脸上一红,嘴不饶人的补了一句。

胡图没有接着问,转身回了西屋。这回他真的睡不着了,仔细的回忆着白天的情。

斗酒,斗酒是青莲出现后形成的一个游戏,彩头是喝多者算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提出这个建议自然有许多男人响应,大家都想看看她喝醉的样子。一年多的时间里男人醉了一片,青莲却独占鳌头。难道这只是一个游戏,鬼才知道?胡图突然感到浑身一阵的燥热,难道是受了伤寒?

“怎么了?睡不着吗?”青莲俏生生的站在了门口:“要不要再喝一杯?”

不要,他现在要的当然不是酒,而是女人,刚巧面前就站着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这是什么地方?胡图当然不知道。四面是悬崖峭壁,连鸟儿都飞不上去的悬崖。桃园里的果实已经挂满了枝头,远远的就听见了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他由床上爬起来,连忙跑到了屋外。

“好帅气的小哥哥!”随着一声喊,顿时围过来一群美丽的姑娘,一群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这是什么地方?”胡图惊慌失措的问到。

“西天蟠桃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夫人分开了众人,来到了他的面前,你是什么人?怎么来到了这里?”

怎么来到了这里?这也是胡图最想问的。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到了这里没有男丁想过来偷人?”夫人咄咄逼人的厉声问到。

这里没有男人,一个也没有吗?现场的却没有,都是姑娘,仙女儿一般漂亮的姑娘。

“这里真是西天的蟠桃园?你们真的是仙女?”胡图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是做梦,是事实,真真切切的事实。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已经记不清楚了,也并不重要,但是怎么出去才是关键。

“说了你一定不信,权且是吧!你叫什么名字?”

“胡图。”

“他叫糊涂。”随着一群姑娘花枝招展的乐成了一片。

“糊涂、好名字!”美妇笑了笑:“为了迎接又来的新朋友,咱们一定好好的庆祝一番。”

酒席就摆在天井之中,菜肴也相当的丰富。这里根本就不是仙境,仙境自然不会有狗肉汤,更不可能有老刀酒。

六个仙女一位夫人,她们用的都是碗,青瓷的大碗里装着老刀酒:“欢迎糊涂公子加入了我们的团队,干一杯!”

干一杯就是一碗,一碗又醇又辣的烈酒。

即来之则安之,胡图真的干了,而且还是很豪爽:“即然喝酒咱们就赌个彩头怎么样?”

“主随客便你讲。”夫人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要是先醉了任由诸位处置,要是我赢了,送我出去。”

“公平,真的很公平,要是棋逢对手怎么办?”夫人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客随主便。”

“爽快!”夫人说完一拍手,由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位。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长的那叫一个美。她的出现就象一只凤凰,立即将所有女孩子比的都变成了乌鸦:“凤凰跟你比,要是平手她便是你的人,不仅拜堂成亲,还送你回去。”

胡图由凤凰姑娘身上收回了眼神,看着面前的所有人。这是个圈套,但自己已经钻了进来,这时才想起来青莲。

花堂就设在了蟠桃园,一个输了的人只有任人摆布。他搂着凤凰姑娘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正午的阳光照在那光滑洁白的皮肤上。这里的一切他特别的熟悉,熟悉的就象是自己的家。

“喂!儿子该起床了?”百花仙子推门便走了进来,当她看到面前的情景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凤凰连忙穿好了衣服,由床上下来,跪在百花仙子面前:“儿媳凤凰参见婆婆!”

百花仙子当即愣在了当场,她怎么也想不到才两天的时间自己竟然多了个儿媳,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她醒转过来搀起了凤凰,坐在了凳子上:“胡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当然不清楚,只记得蟠桃园还有这位凤凰。他不敢抬头去看父亲的眼睛,那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这时他也想起了阿旦,这个鬼灵精怪的家伙跑到那里去了。这时要有她在场,自己不会那么尴尬。

“儿媳凤凰给公公、婆婆敬茶!”凤凰已经梳洗完毕,她一进屋便由下人手中接过了两杯茶恭恭敬敬端到了两位老人面前。

“凤凰、你姓什么?”逍遥王将茶放在了桌上。

“万。”她回答的很轻松。

“万家庄的人?”

“万家庄我不知道,可我姓万。”凤凰回答很自然,

逍遥王的手一抖,显些打翻了茶碗。万家,这是十五六年来没有人提到的一个魔咒,可马上就要出现了,而且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百花仙子也是一愣,她连忙拉住了凤凰的手:“你的父母都是干什么的,我们什么时侯能够见到他们一面。”

“我家人相公他都认识,不过是隐居山林的闲散之人而已。他们很少在社会中走动,想见面先得勾通或者您二老亲自前往。”

“你们的事儿我们要是不同意怎么办?”逍遥王决定阐明自己的观点。

“那我也不可能回去了,只有在这边租间房子暂且安生,日后再做打算了。”凤凰的情绪一下很低靡,声音之中已经有了些哽咽。

“即然已经拜了堂,权且住在这里。”百花仙子拍了拍儿媳的肩头:“咱们回内堂吧?我还有话问你。”

逍遥王看着夫人与凤凰离开,这才阴沉着脸问胡图:“你真的不知道怎么进入的蟠桃园,又是怎么回到了这里?”

“不知道,您找过青莲了吗?”胡图真的糊涂了。

“没有了,不旦旦是她,就连阿旦也没有了踪迹。我已经找遍了城中所有的角落,就象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逍遥王看着面前的儿子:“一会儿杨动过来,他会带你去抚远,所有的问题也许就发生在那里。”

“姐夫知道那个地方?”

“是的,十六年前也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件,那地方就在抚远城外。”

“也是个世外桃园?”胡图不解的问到。

“是、也有一些美丽的女人。”

玉皇庙又有了新的僧人,他们一样过着清闲、轻松的生活。对于杨动的到来他们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甚至两个人要住进禅房的小院都没有阻拦一下。

杨动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机关,开启了通道。通道由床铺下面斜斜的向下延伸着,很久才在一个大溶洞中停住了脚步。

溶洞之中有一眼泉水,还有一块卡在水沟之间的打磨非常光滑的石板。杨动用手一按墙壁上突出的石块,石板刷的一下落入了水中。一个圆圆的洞口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前,他俩连忙又爬了出去。刚刚站稳了脚步,泉水呼的一下再一次涌了出来,洞口又被水添的没有了丁点的缝隙。

还是那座桃园,还是那一排小屋,还是结满了枝头的桃子。杨动看一眼胡图,证明自己真的找对了地方。

什么都是一样的,就连洞房的那对大喜烛都象是刚刚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了人,一个人都没有。她们去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可生活的痕迹却是那么的明显。杨动对这里太熟了,他带着胡图四周的转悠着。

墓地,杨动一下子愣住了,这里竟然有块墓地。他远远的看着这块墓地上的坟,一座新坟。他很想知道里面埋葬的是谁,他慢慢的向前走着,就象是怕惊醒了墓中人一样。他终于看清了墓碑上面的字,莺莺之墓,女儿凤凰。杨动双脚一软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莺莺,他无时不刻想着的莺莺竟然死了,而且就埋在了自己的面前。杨动摸糊的双眼看着墓碑上面的字,丁酉年三月三。也就是胡图来到这里的头两天莺莺才下了葬,那么凤凰是谁,是女儿,难道是自己的女儿。这个假想让他的脑袋嗡的一下,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选择母亲下葬后便嫁给了胡图。她知不知道这其中的一些蹊跷,还是莺莺的恶意报复。

不对、莺莺要报复自己吗?不可能?自己从来都没有对她进行过伤害。要想报复逍遥王?拿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去报复逍遥王,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杨动已经到了墓前,他已经开始怀疑这里面埋的究竟是谁?想到这里他双手拚命的刨着坟墓上面的土层。

“姐夫你疯了吗?你究竟想干什么?”胡图连忙阻止杨动。

杨动伸手一把推开了胡图,继续用双手扒着土。只是一会儿功夫,棺材终于露了出来。他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礼智,双手用力使劲的掀开了棺材盖。

莺莺,真的是莺莺。莺莺死了,这怎么可能。十六年,十六年一别竟然是生与死,他彻底的失望了。这时他又想起了凤凰,那个已经跟胡图拜堂的凤凰。

“你从没有见过父亲?”百花仙子再一次问着凤凰。

“没有。”

“那你的母亲哪?”

“死了。”凤凰的回答很平淡。

“那么谁给你俩主持的婚礼?”

“奶奶。”

“你的奶奶今年多大岁数了?”

“三十岁。”

“三十岁,她是你的亲奶奶吗?”

“母亲的七姑,我的姑奶奶。”

“知道姑奶奶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知道母亲叫什么名字吗?”

“母亲就是母亲,为什么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母亲也没有跟你说起过?”

“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你的母亲是哑巴?”

“别人都叫她什么?”百花仙子还是耐心的追问着。

“哑巴。”

百花仙子看着面前的这位姑娘,心里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柳絮由外面走了进来,刚刚听父亲说弟弟娶了媳妇儿,心中也是一阵的高兴:“你叫凤凰,长的真漂亮?”

“多谢!您是?”凤凰看着柳絮,又看了看婆婆。

“这位是你姐姐。”百花仙子连忙介绍说。

“爸爸说杨动与弟弟去了抚远,干什么?”

“这不睡了一觉家中就多了个媳妇儿,能不调查一下吗?现在你爸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那就等他们回来再说吧?要不让凤凰去我那吧?”

“也好!”

杨动象疯了一样的往回赶,他一定要马上见到凤凰,立即问清莺莺是怎么死的,她跟没跟孩子说起父亲。

抚远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杨动与胡图找了一家小酒馆。伙计刚端上了饭菜,杨动便迫不及待的问到:“你跟凤凰真的拜了堂,入了洞房?”

胡图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杨动的脑袋嗡的一下子,这算怎么回事。小舅子娶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脸以后还往里放。想到这里他又报着一丝的希望,也许凤凰只是那里的一员,跟自已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回去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今天扒坟的事,更不要说有坟。”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记得就好。”

“是。”胡图不敢反驳。

“快吃吧!吃完了咱们要赶夜路。”

杨动并不是宫廷的官员,家也只是平静的小院,两进的房屋到是宽裕。两个妇仆料理着家中的所有事物,在后院给凤凰收拾了一间卧室。

杨柳花对这个刚刚到来的舅母到是很感兴趣:“凤凰,谁给你起了一个这么高贵的名字?”

“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凤凰回答的很淡定。

“凤凰是百鸟之王,没有人肯用来做名字的?”

“不知道,我们居住的地方是乡下,即没有这么多人口,更没有那么多讲究。”

“乡下我也是常去,沃野千里,阡陌纵横。那里的人们很辛苦,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做。”

“耕做什么?”

“粮食啊!难道你们不需要劳动吗?”杨柳花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凤凰。她确实不是一个从事农耕的乡下姑娘,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双不沾尘水的双手。

凤凰摇了摇头:“我们那只有桃园,一望无际的桃园,收获时只有商人自行运出。”

桃子,杨柳花自然是吃过,她真的没有见过桃园。

“我们家中还有谁?”凤凰看着院子中的几个房间。

“父母与两个哥哥,可大哥常年不出屋,你要不要去看看?”

凤凰摇了摇头:“我们那里没有男人。”

“什么?没有男人,一个男人也没有?”

“没有,我们那里的男人都奔波在外,即便是回去了,外人也很少发现。”

“这是什么风俗,没有婚姻吗?”

“没有,女人生了女孩自行抚养,男孩子两岁多便被男人接走了。”

“那你们的生活以什么方法维持?”杨柳花吃惊的问到。

“不知道,这一切只有姑奶奶一个人操持,我们需要什么都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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