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亲。”腾飞迅速的起身，对他来说娘亲的话就是圣旨，只要是娘亲要他做的就一定不会错。
莫言看着这母子之间的互动，忽然觉得莫流水也是个可怜人，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若是不做那么多的错事，又岂会有今日悲惨的一幕。
莫流水欣慰的点了点头，便继续看向杨宣，而杨宣还是低着头的，被她看着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了，似乎很害怕，但是莫流水却不管，她就是这么看着，看着看着眼中竟然露出了痴态。
莫言眯起眼，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莫流水似乎痴迷了，而杨宣似乎很恐惧，最不正常的是莫流水身后的那个，腾飞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杨宣看，即使他的神态影藏的很好，可是莫言还是能从他的眼中发现恨，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应该从一个儿子看父亲的眼中看到。
杨宣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莫流水的肚子才狠心杀她，那他应该很在乎莫流水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又是个儿子，他杨家不是应该当做宝贝看待吗？可是为什么他一直低着头，似乎很恐慌，连一个眼神都曾给自己的儿子一个？而腾飞又那么恨他？
莫言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肯定还发生过什么。
终于，莫流水出声了，与面对莫言的生硬截然相反，她的语气是温柔而缠绵的，一如当年的“娇滴滴”，“宣，你为什么不看我？你转过头来看我啊！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念我吗？”
莫流水笑的很灿烂，若是换成十六年前的样子定能迷倒一大片，可惜现在她脸上的皱纹都成了一条条深深的沟壑，看起来还真有些吓人，已经不复以往的娇媚之态。
杨宣的头更低了几分，语气竟然带着慌乱，“你莫要乱说，你我都是犯下大错之人，当着二公主的面，又在这严肃的时候，怎么能肆无忌惮的谈论私事。”
莫流水的笑容一僵，扭曲的脸看起来犹如厉鬼一般，颇为渗人，而她身后的腾飞眼中更是煞气弥漫，莫言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对母子，她觉得腾飞比莫流水更加的可怕，他眼中的煞气根本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该有的，那是要经历鲜血的浸染才会拥有的狠戾。
莫流水扭曲的脸忽然变得凄凉起来，语气中也包含着幽怨与伤心，还渗透着浓浓的怨气，“宣，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真的忘记我们在一起开心的日子了吗？我们一起看夕阳，一起弹琴吹箫，一起逛集市，一起……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所有场景，你说你会跟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你说你会永远牵着我的手，就算我容华老去也会陪我一走，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自从五年前你有了那个小贱人你就变了，你开始渐渐的疏远我，竟然为了那个小贱人打我，打飞儿……就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像……”
“够了，你说够了没有！”杨宣突然转身历喝一声，不知是不是用的力气过大，竟然差点站不稳，要不是旁边的侍卫扶着怕是已经倒在地上了。
莫流水被这么一吼，愣了几秒，随即便凄凉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杨宣，你真是愚蠢，那个小贱人更蠢，哈哈哈哈哈……不，不，我才是最愚蠢的那个，哈哈哈……”笑着笑着她竟然笑出了眼泪，接着便突然大哭起来，毫无形象的大哭，没有了往日的优雅贵气，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倨傲，只是像一个弃妇一样大哭，哭的声嘶力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