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佛缘大师笑道:“施主玩笑了,此钟高达三米,怕不得有三千余斤,于族长让我做何事,便可以搬动这大钟?”
“只需大师将这甲板上的栅栏弄开一处,能让铜钟出去便可。”于天波心中有数的说道。
众位族长不由得也笑道:“我五人虽境界不同,但于族长要仅一人之力便可让这大钟移位,说什么我们也是不信的?。”
江万里也疑问的看向于天波,想知道他如何能搬动这铜钟,难道真有那霸王举鼎之力?
于天波一言不发,只是看向佛缘大师,只待佛缘大师将栅栏打开
这甲板栅栏只是普通空心钢,佛缘大师走到那栅栏之前,用手轻松点了几下栅栏与甲板的连接处,突然掐了个诀法,口中轻颂一声佛号,一掌打向那栅栏,掌中隐约有一金光卍字,那普通空心栅栏便被打飞老远,落入黄河之中。
众人看佛缘大师已经佛法入骨,轻易一掌便有如此之威,皆是点头夸赞。
“众位族长谬赞了,老衲这大佛手印虽威力惊人,但却一掌却也不能动这大钟分毫,还是请于族长展现神通,只要能成功移动这大铜钟,到时诸位再夸赞也不迟。”佛缘大师谦虚的说道?。
于天波高声喊道:“好,今日便让诸位见识一下我如何让这大钟移位!各位站稳了!”说罢,立身于甲板之中,运起功法,开始操纵起水流之变化来。
江万里和余远洋见水势波涛,起起伏伏,顿时心中明白这于天波要如何移动这个千斤大钟,只是还未说的出口,一股巨浪击来,竟让这船为之一倾,众人顿时也明白,这于天波是想用黄河之水来使船倾斜,让这铜钟滚入那黄河之中。
果然,船体倾斜,那铜钟也重重的翻在地上,砸起了一块革皮地毯,随后滚入了黄河之中,只是江万里隐约看见那铜钟之内,似乎还刻着大量经文,只是一闪而过,没有看仔细,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于族长这法子真是巧妙,我等数人竟未曾想到这用水为力,以船为工具,真是惭愧,惭愧,”佛缘大师见铜钟落入黄河,神采飞扬的夸道。
于天波这一击明显耗了一定元气,但能在别的水系面前争一口气,也是格外高兴的说道:“大师谦虚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等是来助大师渡难,自然是该尽些绵薄之力。”
众人真在互相吹捧之时,余远洋却盯在了铜钟砸翻地毯之处,那地毯之下,露出一些紫色梵文,那佛缘大师极为敏感,见余远洋瞧的出神,赶紧挡在余远洋身前,开口说道:“这玄龟之甲老衲虽仅一块,但老衲已将龟甲裂为四份,今日便送与长,淮,珠,黑龙江,你们这个四大水系族长,望今日倾力相助。”说罢便拿出一份用红布包着的碎裂龟甲,赠与四人。
这四人都知那龟甲之上乃是河图洛书,对水系修炼极为珍贵,急忙拿过来研读,随口敷衍着谢字,眼神却盯在龟甲之上不肯转移。
这余远洋见唯独没有自己一份,不由得面色不快,正欲张口讨要,那佛缘大师却拉住余远洋扯到一旁,似乎有话要说。
佛缘大师先给身边喇嘛使了眼色,让其赶紧将红革毯重新铺好,并检查梵文否则有所损坏,然后低声对余远洋说道:“余施主莫恼,那紫色梵文,乃是老衲从天竺寻得的奇宝,名唤大罗灭魔经,只因此次黄河度魂,恐惊到这千年黄河之中的厉害角色,所以准备了这经文以防不测。”
“只因是天竺秘宝,恐外人得知,所以没有告诉诸位,实乃老夫之过。”说罢拿出一小盒,放于余远洋之手。
余远洋正准备拿出来看时,其余四位族长见余远洋和佛缘大师在角落似乎在说些什么,不由得好奇的看向这边。
余远洋多年老油条,深知这盒中必是这佛缘大师赠自己的至宝,便随手放到口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却不想给自己埋下一段祸根。
那淮河族长李临江明显看到余远洋放东西的动作,正准备问时,佛缘大师打圆场道:“诸位还请再控片刻水势,只待进了黄河最深处,那厉害之物必前仆后继的进攻我们,我们要趁这阳气最胜时刻,完成这普度冤魂之责。”
佛缘大师说罢,立刻盘腿颂唱起往生经来,其余喇嘛也跟着盘腿静坐颂起经文来,江万里心知正事要紧,便也开始发功控制水势,其余几人也心有各有心思,各自站在甲板一头开始发功。
苍浩和余雪霏正在豪华客房内逗着小苍卓,忽然船体一倾,苍浩担心甲板上有事,拿起碧木剑,便准备上甲板看个究竟,余雪霏也担心自己爹爹安危,便抱着苍卓跟在苍浩身后,上甲板看看有何动静。
刚刚登上甲板,苍浩和余雪霏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得眉头一皱。
佛缘大师闭着眼睛说道:“苍施主请暂到甲板上的休息室等待片刻,先让老衲来施法渡些不入流的鬼物,等那河中鬼王级别的存在出现,老衲自会叫施主来助一臂之力。”
佛缘大师话音刚落,游轮便为之一顿,仿佛有什么东西吸住了船体一般。
珠江族长陈碎涛不由得惊道:“这游轮何其巨大,虽不是全力速前进,但少说也有上千马力,何物能让这船停下来?”
余远洋正准备和苍浩寒暄,见船被什么东西拉的顿了一下,也赶紧观望了起来。
众人瞧的仔细,原来是青铜大钟在水下发着白光,虽然黄河含沙极多,但还是可以隐约看到,那铜钟好像在扯那白光,那白光显然极为抗拒那铜钟,但还是被巨轮慢慢的拖着动了起来。
那佛缘大师见此情形,对着喇嘛和众人高声喊道:“快,把船开足马力,各位族长,那白光乃的黄河多年累积之煞,被我的梵文钟所困,今日乃是重阳,此物最弱,还请各位族长施法,老衲事成之后,必等门拜谢!”
众族长见此情形,便操纵起水势来,浪花打在船的尾部,仿佛在推这游轮,苍浩看的清楚,那连接船与铜钟的缆绳显然是经过特制的,虽被拉的笔直,但还是感觉到这绳异常可靠。
不过一会儿,游轮的柴油发动机开始发力,加上众位族长帮忙,那白光似乎有些被降伏的意思,吸力越来越小,船慢慢也可以正常行驶了。
苍浩对余雪霏说道:“小雪,你先抱着孩子去休息室等我片刻,莫让孩子着凉,也吹的你冷。”
余雪霏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进了甲板上的休息室,从窗中看着一切。
慢慢的,太阳有了落山之势,天色也慢慢暗淡下来,河中也慢慢开始骚动起来,余远洋深知这黄河之下,要人性命之物极多,不敢掉以轻心,发声让众人小心。
那佛缘大师的金钢铃更是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只是佛缘大师连眼都没睁,轻吟佛音,鬼物刚刚登上甲板,便要不掉回河中,要不被佛音击散。
忽然河中一物越出水面,又钻入水内,虽然只是惊鸿一显,但是体型极为庞大,身体发青,似有麟甲,看大小,足有一辆卡车重了,余远洋镇守黄河二十余年,显然认识此物,惊道:“水龙王!此鱼只有黄河泛滥之时,或干旱缺水之年才会出现,今日这是为何出没?!”
佛缘大师接着答道:“想必是此鱼,罪孽深重,这些年没少翻舟食人,今日是想吞了这河内千年白煞,化蛟成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