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迷途知返
刘大羽知道李炫烨要抽什么香烟,因为她的手提包里面有两包硬壳中华牌香烟。刘大羽要借此机会杀杀李炫烨的嚣张气焰:“对不起,这里只有红塔山香烟。你抽不抽?”
“我的包里面有两包香烟,你们拿给我就行了,里面还有一个打火机。”李炫烨以为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所有人都是她的奴仆。
“很抱歉,你的包,包括皮箱,所有的东西已经被我们收缴封存了。”
“香烟也被收缴封存了吗?”
“对。”
“为什么?”李炫烨想得到一个答案。
想要答案,那就好办。
“李炫烨,你的香烟是从哪里来的?”
“这还用问吗?当然我花钱买的了?”
“你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
“你怎么不往下说了?花钱买的,说的倒轻巧。你什么工作都不做,一个铜板都不挣,你说自己是自由职业者,其实,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李炫烨没有想到刘大羽会给她上政治课,她一脸木然,两眼呆滞地望着刘大羽。
“你一生下来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从小靠李兴隆夫妇抚养才衣食无忧,离开李政委家以后,你又又依附在翁美琴的身上做寄生虫,你有什么资格享用这些东西?你以为别人都欠你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抽的这包烟,是我们用自己的劳动所得换来的。上面没有一点不干净的味道。在这个世界上,每一样东西都是劳动的结晶。吃了别人的葡萄却说葡萄酸,喝了别人的奶水,却嫌奶水腥。你的思想和心理怎么会扭曲到这种程度?”
李炫烨低下了头。她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遭到了彻底的颠覆。
“这个烟,你还抽不抽?”
“请给我一支。”李炫烨竟然用了一个“请字”,这说明刘大雨的政治课还是有效果的。
安然站起身,走到李炫烨的跟前,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递给了李炫烨,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
李炫烨将香烟放在嘴唇上,颤抖着将烟往前凑,她以为安然会给她点烟。
安然是把打火机打着了,但很快又熄灭了,他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李炫烨的脸,然后将打火机扔到李炫烨的风衣上。
李炫烨愣了一会,才去拿打火机。
李炫烨的思维方式该改一改了。不该能行吗?
李炫烨的眼神突然变得黯然无光。她的坐姿也没有刚开始那么自在和随意了。
“翁美琴的头颅在什么地方?”经过一些必要的铺垫之后,刘大羽觉得应该到中心话题了。翁老师夫妇已经失去最亲的人,案子了结之后,同志们最起码要还给老人一个完整的尸骸。这句话说起来,让人感到心酸和悲哀。
李炫烨突然像触了电似地坐正了身体。刘大羽的问题一定触碰到了李炫烨某一根敏感的神经。她的眼睛随之变大了,惊恐地望着刘大羽和其他人;两只手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李炫烨,我再问你一次,翁美琴的头在什么地方?”
“能不能给我一点水喝?”从“请”到“能不能”,李炫烨的进步还是比较明显的。人要喝水,不是口干,就是紧张,李炫烨应该属于后者。
刘大羽朝任副队长点点头,任副队长站起身,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茶杯,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水,走到李炫烨的跟前,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李炫烨伸手去端茶杯,手指刚碰到茶杯,又缩了回去,茶杯很烫。
“李炫烨,说吧!”
李炫烨猛吸了两口烟:“头——我——我扔到——扔到一个化粪池里去了。”李炫烨是不是太冒险了,她的思维一向是很严谨的。
“化粪池在什么地方?”
“在宏坤小区。”
“具体的位置?”
“在最后一栋——在中间——是中间一个化粪池。”
“具体是多少栋?”
“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是夜里面扔的,没有在意是多少栋,晚上也看不见。”
“是七月三十一号的夜里面吗?”
“是——是的。”
“宏坤小区在多伦路什么方位?”
“宏坤小区不在多伦路。在——在黄埔路。”
“你难道就不怕环卫工人定期清理化粪池吗?”
“那是一个老小区,一直无人管理,这个小区,水电费欠了一年多,供电公司和自来水公司已经贴出了布告,如果再不交水电费,就要断电断水了。”
“这里是你事先选好的地方吗?”
“是的。”
“小区没有门卫吗?”
“没有,什么人都可以进,这个小区有三个大门。小区里面连路灯都没有,一到晚上,一片漆黑。”
“你记清楚了吗?确实是宏坤小区最后一栋,中间化粪池吗?”
“对,是最后一栋,是东边最后一栋,宏坤小区一共有两排楼房。”
欧阳平和刘大羽、安然低语了一会,安然从包里拿出大哥大,走出审讯室。拨通了上海市公安局刑侦处的值班电话:“喂,我是安然。”
“是安队长啊!”
“巧了,是萧队长啊!”
“安队长,案子进展如何?”
“我们已经抓到凶手李炫烨了。”
“你要我们做什么?”
“萧队长,你现在就带几个人赶到一个地方——你拿笔记一下。”
“你等一下。”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你说吧!”
“宏坤小区东边最后一栋楼——在黄埔路,中间的化粪池,‘7。31’无头分尸案的受害人翁美琴的头就在化粪池里面。”
“我记下来了,我现在就带人过去,一会儿和你联系。”
“我等着——我们正在审讯凶手李炫烨。”
安然回到审讯室,在欧阳平身旁坐下:“萧队长马上就带人过去。”
“李炫烨,你把杀害翁美琴的过程交代一下,越详细越好。”
下面是李炫烨杀害翁美琴的过程,包括杀害翁美琴的原因:
七月三十一号的晚上,十点钟左右,翁美琴回到家中,李炫烨躺在床上等她回来。这一段时间,翁美琴每天回来的时间都很晚。她和李炫烨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今年春天,有一天晚上,翁美琴喝得酩酊大醉,李炫烨听到开门声,打开门一看,翁美琴正在开门,钥匙插在锁眼里面,旁边有一个男人搂着翁美琴的腰,翁美琴的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这个男人身高有一米八零左右,长得英俊潇洒,仪表堂堂。
李炫烨妒火中烧。但她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等姓高的走后,李炫烨把翁美琴扶到卧室,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想和她温存一下,以求得内心的平衡,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以她的方式,是无法和一个男人抗衡的,因为性质完全不一样,她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但她的占有欲,即不同于男人的占有欲,也不同于女人的占有欲,男人想占有的是女人,她已经不再是男人;女人想占有的是男人,翁美琴根本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