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狼狗撒娇卖乖 刘大羽似有所悟
清云住持在禅房里面。
悟能和尚将同志们领进了禅房。
刘大羽直截了当。
对于刘大羽的问题,清云住持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贫僧说不好,施主到寺里来小住,都是智仁和悟能料理打点的。贫僧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很多东西已经看不真切了。”清云住持说的也是事实。
刘大羽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他看了看悟能和尚。
“悟能,你经常给施主端饭送水,有没有看出一些端倪呢?”
“师傅,弟子还真没有看出来。师傅时常教导弟子要心无旁骛,一心向佛。弟子平时目不斜视。谁会想到寺庙里面会有这样的歹人呢?”
“悟能,你去把智仁叫来——再问问他。”
不一会,智能和尚走进禅房,遗憾的是,智仁也没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门向阳的易容术当真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了吗?
告别清云师徒三人,刘大羽一行出小门,送同志们的是智仁和尚。
要想抓住狐狸的尾巴,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是同志们第一次无功而去。
“公安同志,等一等!”
同志们走出树林的时候,后面传来呼叫声。
呼叫的人是智仁和尚,还有一个和尚跟在智仁的后面——是悟能和尚。
大家停住了脚步,难道是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
“智仁师傅,你有话要说吗?”
“不是——是悟能师兄有话要说。”
“悟能师傅,快说,你想起了什么?”
“公安同志,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什么事情?你快说。”严建华道。
“前面那个施主——就是去年十一月到寺中来小住的施主,他的耳朵里面有一个小肉瘤,有一天早上,我给他送饭,他当时躺在床上,我喊他吃饭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的。”
悟能和尚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只要看一看门向阳的耳朵里面有没有小肉瘤,就可以确定门向阳和神秘人物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天不藏奸啊!
“是哪一只耳朵呢?”严建华道。
“你们让我想一想,他的头是向东的,对了,是左耳。不错,就是左耳——小肉瘤有黄豆粒那么大。”
在刘大羽和同志们的印象中,门向阳的五官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这种情况下,印象是不能代替事实的。
刘大羽从包里面掏出大哥大,拨通了冯局长的电话。
“喂,冯局长吗?我是刘大羽啊!根据伏龙寺的僧人回忆,神秘人物的左耳朵里面有一个小肉瘤。对,太好了。我等着。”
“冯局长怎么说?”
“老严,冯局长马上就派人到看守所去。”
大家的脚步轻松了许多。
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啊!刘大羽有一种预感,悟能和尚提供的情况很可能是本案的转折点。
告别两位师傅以后,大家直奔鬼塘。
半路上,刘大羽的大哥大响了,是冯局长打来了。门向阳的左耳朵上——包括右耳朵上都没有小肉瘤。
现在可以下结论了:神秘人物另有其人。
八分钟以后,两个人来到了辜福才家的院门口。
喇叭唢呐声不绝于耳,同时还伴随着女人的哭泣声。
辜家正在举行入殓仪式。
迎接同志们的是阿黑。它站在院子门口,对着同志们一阵吼叫。一副寸土不让的架势。
犬吠声喊来了辜大春——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孝帽子,帽子两侧各坠着一个用棉花做成的球;要上系着一个很长的白色腰带。狗是会看主人脸色的,在辜大春的呵斥声中,阿黑哼哼唧唧、咿咿呀呀地走开了。
喇叭唢呐声和哭泣声也停了下来。灵堂内外的人不约而同地望着院门口。
“公安同志,快请进。”
“辜大春,正在入殓吗?”
辜大春点点头。
“辜大春,你们先入殓,我们过一会再谈。”
“行,你们先坐一会。”
辜大春将刘大羽和同志们领进了临时搭起的芦柴篷下,这里有一个大桌子,几条长板凳。
由于同志们的到来,入殓的过程简单了许多,半个小时以后,入殓仪式结束。辜大春坐到了板凳上:“公安同志们。有什么事情,你们就问吧!”
“辜大春,你知道门向阳昨天晚上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他——他不是回家去了,他跟我是这么说的。”
“他没有回家。”
“那他去了哪里?”
“我们现在可以告诉你,他去了伏龙寺。”
“伏龙寺?”
“对,他这几天一直住在那里。我们还可以告诉你,汪麻子和你父亲就是他杀害的——已经招供了。”
辜大春一脸惊异,再加上一脸的凝重:“真不敢相信,这个狗娘养的,我们辜家可没有亏待过他啊!”
“辜大爷逝世的消息是你通知他的吗?”
“是啊!”
“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你们等一下,我去拿,在我的包里面。”
辜大春走进正屋的西厢房。一分钟以后,走出正屋。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子,一边走,一边翻看。
“就是这个号码——”
周颖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记下了号码:“13803401393”
刘大羽也掏出笔记本,记下了门向阳的号码。
“辜大春,你坐下来,我们还有问题想问你。”
“你们问吧!“
“你说门向阳是你的堂兄。”
“是啊!”
“他姓门,你姓辜,这……”
“向阳跟他母亲姓。”
“跟他母亲姓?他父亲姓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姓辜了。”
刘大羽和严建华的视线不期而遇。生活中经常会有一些反常态的现象,汪二虎的母亲本来应该姓辜,后来却鬼使神差地姓了汪。如果不是清云住持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志们能知道汪大娘是辜家的后代吗?
“昨天。你怎么没有说呢?”
“昨天,你们也没有问啊!”是啊!昨天,欧阳平和刘大羽确实没有问。
欧阳平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想知道水里面有些什么,就得潜入水中。
现在,同志们所要做的就是潜到水下去。
“辜大春,你跟我们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门家三代没有一个男丁,门向阳弟兄三个,他排行老三,就姓门了,目的是延续门家的香火。”
“门向阳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在荆南大学工作,是一个教授。”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不是亲戚吗?”
“他跟我们从不来往。他和我爹不是一支。他们的上一辈就是堂兄弟,但没有任何来往,到他们这一辈就更淡了。关于他的情况,我们知道的不多。”难怪在前来吊唁的人群中,见不到门向阳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