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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拜访

阴森的走廊道上传来了脚步声,回荡耳中,昏暗的灯光底下,只见有两人的身影…

他们穿着一身的皮革也戴上了面具,从面具的外形设计上看来,颇有熟悉…

不过许久,二人来到了一处门前,闷不做声,其中的一人掏出了一串看似工具的金属物品,有长有短,有细有粗,“叮叮”作响,仿佛听见了不怀好意…

那人将一支支细长的金属,插进了钥匙孔里,上捣下挪,左推右拉,感觉是十分的熟练,毫无半点多余的动作。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只听见“嗒”的一声之后,门锁已然打开,两人相互凝望了一下,开锁的人不忘给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无声无息地踏入本不属于他们的单位之中。

“西蒙,你管这叫‘拜访’?”

“确实有不妥,忘了买上一个果篮呢…”

奥斯卡深叹了口气,脑中忽然浮现了“钢丝上的探员”这个称呼,顿时感到万分的贴切:

“你做事情就不能不这么‘踩界’吗?”

“你说的‘踩界’是什么!?”

“我是说你踩在守法与犯法的边界之上…”

西蒙缓缓点了点头,道:“这个说法我喜欢,踩界,我记住了。”

奥斯卡无奈的摇了摇头,“嘁”了一声,感觉像是在鄙视眼前的西蒙,做事偷鸡摸狗的,从他身上全然感受不到有一丝正义的气息。

此时的奥西二人,潜入到了艾迪家中,缓行缓进,故意放轻了脚步,避免生出噪音,一边打量着屋里四周的情况…

对于奥斯卡来说,单位里的每一件家具与电器都贴上了“过时”或是“淘汰”的标签,好像来到了怀旧展示厅的感觉。

第一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似贵重的沙发,而沙发前是一个木制的橱柜,依旧可看见老旧款式的电视机。

客厅的右侧排放有一个书架,接着一道房门;而客厅左侧则有两道房门,应该都是卧室来着,厨房应该就在靠近电视橱柜的一旁入口之后。

然而这么样的一个地方,却莫名仿佛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也不知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奥斯卡总感觉自己正被人盯着看,那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心里怪不好受…

他望着电视机的黑色屏幕时,不禁心想,总感觉那电视会突然的打开,画面播放的是当下的自己,而身后却多了“鬼影”的存在…

唉,我这是看戏看坏脑子了吗…

“喂,奥斯卡,快搜一搜,别发呆了…”西蒙轻推了奥斯卡一下,递过烟盒,继续道:

“先看一看家里有没有人,他的儿子没工作,也许在家…”

“噢…”

根据资料显示,艾迪有着一位不务正业,终日游手好闲的儿子,亚当。

艾迪的妻子早在20年前难产而死,双亲也早已过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与他相依为命,同住于这一个单位之中。

可尽管如此,就算他们二人再如何喜爱牛肉,毕竟只有两个人,试问要如何得以在两个星期的时间,吃下了接近200公斤的牛肉呢?

西蒙思考片刻,决定第一时间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看见一层层被叠的像是积木的牛肉,塞满了一整个的冰箱,就连随后而来的奥斯卡也禁不住“哇”了一声,接着问道:

“这家什么人,怎么这么多的肉!?”

奥斯卡望着牛肉发怔,缓缓移动着视线,却发现这冰箱的另一头,怎么就还有另一个冰箱呢!?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意,心想,这一个冰箱里头肯定又是塞满了牛肉,毫无多虑,随即大大咧咧地走到冰箱前,伸手握在了把手上,欲打开眼前的冰箱…

突然!

只听见“啊”的一声叫喊,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瞬眼之际,只见站在一旁的西蒙应声转去,同时掏出了手枪紧握手里,警戒以待,喝道:

“什么事!”

西蒙本以为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一惊一乍,却没有料到是奥斯卡被惊得瘫倒地上,全身颤抖不已,伸手指向了冰箱…

那是一张裹在塑料袋里的人脸,满是血迹,表情狰狞,仿佛正在凝望着自己…

“噢,找到了吗…”

对于眼前的一幕,西蒙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想着要上前看个清楚仔细一些,谁知身后传来了呕吐的声音,然而这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奥斯卡的表情略显痛苦,面向着盥洗盆吐了几遍,感觉连昨天晚上的晚餐也吐了出来,最后拧开了水龙头,捉把水漱口,深吸了口气,再有气无力地撑起了稍感晕眩的身体,尝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

然而这个时候,西蒙已经把冰箱内的透明袋子拿了下来,用力撕开,往里头仔细看了一眼,颇有惊喜,竟表现得像是玩具开箱一般!

奥斯卡一脸的呆滞,暗想道:“你这是人不是人,看着尸体残骸居然还可以笑出来!?”

“这里有一个女性的人头,和舞女的照片有点相似,还有一些她的残肢,身体的部分应该在其他的袋子的里,感觉不像是锯的,应该是砍下来的,难道凶器是一把斧头?”西蒙沉着推理道,完全不见他有一丝的畏惧,或有感到半分的恶心。

“奥斯卡,你要不要看看?”

想象力丰富的奥斯卡,禁不住脑补了当时的画面,随即又打了个冷颤,一脸抗拒道:

“不!不用了!你看就行了…”

西蒙不以为意,继续望着一袋袋的塑料包装,若有所思,想着凶手为何要把尸体给肢解了呢?

无意之间,西蒙也瞥见到厨房的角落,怎么就有着一捆绳子,显得格格不入,按常理不应该把绳子放在这里啊…

经过了几分钟的思考,西蒙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语气有些兴奋道:

“原来是这样,先把尸体肢解装袋,然后在巷子旁的店铺顶楼上,应该就是用这绳子把袋子吊上去,这样就不会留下拖拉的痕迹,所以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走残骸,全身而退…”

奥斯卡直勾勾地看着西蒙,尽量避开残骸的直视,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划起了一根火彩,猛地吸了一大口,试图想着放松自己的大脑,不要再去脑补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这里只看到一个,看来另外一个应该被吃了…”西蒙说这话的时候,听起来显得自然,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里应该够了吧…西蒙,现在只要找到关于‘瑕疵泪蝶’的证据,就可定案了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没错…”

最后,离开厨房的二人,逐间房间地进行了一番搜索,也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头,找到了打造饰品的工作台,而台前也摆放着一张泪蝶的照片。

想必艾迪就是在这里,自己制造了一个有瑕疵的泪蝶饰品…

“西蒙,看来可以结案了…”

突然!

房外的大门传来了开锁的声响,难道是艾迪回来了!?

奥斯卡下意识的望向了墙上的时钟,发现现在已经是傍晚6点05分,脸上马上流露出一抹的错愕,震惊道:

“西蒙,现在怎么办!?”

谁知西蒙却是毫不在意,拍了拍奥斯卡的肩膀,把手中的手提电话交给了他:

“我去拖着他,你通知警局,号码是171844253…”

“等、等,你说什么号码来着…”

记不住警局电话号码的奥斯卡,还来不及多问一次,艾迪便已经打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西蒙顾不上这么多,唯有赶紧伸手推在了奥斯卡的身上,把他推进了房里,顺手关上了房门,再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艾迪的面前。

“艾迪先生,你好啊…”西蒙突如其来的问候道。

艾迪看见了西蒙,顿时露出了一脸的愕然,当场愣住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道:

“西蒙探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之所以会在这里,那就要问问你做过了什么事情了,艾迪…”

隐约察觉到不妙的艾迪,开始显得慌张,眼神逃避着西蒙的直视,吭哧回道:

“我、我做过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在、在说什么,你这是擅闯民居,我要报警…”

西蒙抱手而立,在艾迪的面前徘徊起来,嘴里开始碎碎念道:

“你先是用巨款和自己做的泪蝶收买了舞女艾莉丝,然后在合谋杀了两个舞女,肢解尸体,从隔壁的店铺楼上,用绳子把残骸运走,再冷藏在家里的冰箱,我说的没错吧,艾迪?”

“我为什么要杀他们,还雪藏起来!?我、我又不是异端…”

“我没说你是异端,艾迪,你做这么多,无非是为了帮你的儿子找来食物,对吧。怎么了,你们家的异端儿子,牛肉吃腻了?”

“谁说我的儿子是异端!他还好好的!我们昨天才、才一起去看了电影,吃饭,上厕所!”

面对着西蒙的咄咄相逼,艾迪甚至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也不自觉地踱步到一旁的书架前,不断的徘徊,不时瞟向了书架的方向。

如此细微的动作,又怎么能逃得过西蒙的敏锐的洞察力及心思,以致他不禁心想:“难道书架后其实是个暗门,这房子里还有另一个房间!?”

西蒙越想便是越发兴奋,语气逐渐高昂道:

“是吗!?那他人呢,房间我都看过了,没人,该不会是房间里头有暗室!?难道是你身后的书架,其实就是暗门!?”

殊不知,西蒙语音刚落之际,“啪”的一声,突然的一支粗壮手臂贯穿了艾迪身后的书架,从里面伸了出来,一手掐在艾迪德脖子上!

“啊…亚当…放…放下…爸爸…亚…”

只可惜艾迪的求饶为时已晚,毫无卵用,粗壮手臂只管用力一捏,“咔嚓”一声回荡房中,是骨骼断裂的声音,后见殷红血液从艾迪嘴里吐了出来,缓缓淌下,当下断气身亡…

此时此刻,西蒙也已经无法泰然处之,眼见一头异端就在眼前咫尺,不禁颤了一颤,略显慌张地掏出了手枪,随即大声喊道:

“奥斯卡!你通知警局了吗!”

这个瞬间,只见奥斯卡打开了房门,探出头来,无奈的喊道:

“你刚刚说的那么快!我怎么记得住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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