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草原上,一队队乾中斥候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明明眼前的骑卒穿着乌日部落的军服,可是下一秒那骑卒就对这起他们刀兵相见,亦或是沿途的牧民,突然拿出弓箭朝他们射箭,然后放完就跑,这样让乾中斥候个个都草木皆兵,十分难受。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们的木生,拖着沃兰的尸体,马前挂着其余五人的头颅,回到了元大哥他们一家的住所,将元大哥他们一家安葬了起来,然后将沃兰他们的脑袋摆在元大哥一家的坟前。
“元大哥,我替你们一家报仇了,我把这些畜生都带来了,给你们一家赔罪。”
“杏儿,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娶你为妻。”
木生跪在坟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返回了石同堡。
在乾中军帐中的木达乌仔细听着赶回来禀报的斥候所说的消息。
“穿着乌日部落军服的骑兵袭击,沿途不寻常的牧民。”木达乌猛的抬头,“石同堡最近一次传来消息是什么时候,”
“启禀将军,最近一次传递消息是三天前。”
“三天前,三天前,我有预感,石同堡很有可能已经被大铭人攻占了,该死的桑山,惹出的篓子,要是坏了可汗的大计,便是罪该万死。”
“传令下去,全军前进,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我们的兰珂部落的旗帜插在镇南城前。”
五十万人的乾中前军,三十万奴隶,二十万正军,以可怕的速度向石同堡行进,而当他们到了石同堡时,看到的满是乾中的尸体,和空荡荡的,焦黑的城池。
护卫营的千夫长许景在乾中大军到来之前,便命人烧掉了石同堡,带着护卫营撤往镇南城。
可是乾中大军行军的速度之快让许景始料未及。五十万人,仅仅只花了两天的时间,便已经来到通向镇南城的隘口处,镇南城南方是险峻的高山,不利于大军行进,只有一条较窄的小道连接外面的平原。
周边村落的村民们还没有完全撤离,许景命护卫营全部退到了这条小道上,在小道抵挡乾中大军,为村民们争取时间。
这条路上最多可以容纳一百人横向站立。不利于战马展开,双方都徒步在这里厮杀。周边则是高耸的峭壁,乾中人数的优势体现不出来。护卫营的士卒均是从军中选出的好手,而且装备精良,完全可以以少敌多。
可是乾中的军队根本不怕这样的消耗战。乾中每年都有百万的孩童降生,若不是乾中内部矛盾不断,乾中每年的正军数量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乾中的奴隶疯狂的冲向眼前的大铭士兵。这些奴隶都是在部落征战中失败方的士卒或是青壮,他们已经被许诺,若是在战争中杀死了大铭的士卒,并且活了下来,就可以解除奴隶的身份,并且可以被允许加入其它的部落,拥有自己的土地。
所以这些奴隶虽然兵器简陋,而且还没有整齐的盔甲,却仍然悍不畏死,争先恐后的想要杀死大铭士兵。
虽然这些奴隶的修为比较低,甚至说是没有修为,但是他们这样的打法给了护卫营的士卒们非常大的压力。刚开始,护卫营的士卒游刃有余,可是敌人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他们的身上慢慢有了伤口,体力也在疯狂的下降,在精疲力竭时被疯狂的乾中奴隶找到破绽,被四五个乾中奴隶抓到一旁,为了争夺他们的人头,这些奴隶甚至打起了架来。这些护卫营的新兵就这样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而每当有人倒下,他身后的人便会顶上,双方在这条羊肠小道上展开了疯狂的拉锯战。
一个时辰过去了,乾中的军队总共推进了不到五米,这样的推进速度惹得管理奴隶的乾中军官们十分不满,尽管两军交战中混杂着乾中的士兵,他们仍然命令弓箭手向大铭阵中齐射,这样复杂的战场环境让两边的损失更多。
就这样,从早上,一直厮杀到了傍晚,鲜血洒满了整条小道,双方尸体生生的将这里垫高了三四尺。每具尸体上都插满了弓箭。乾中士卒往前推进了二十米的距离。这二十米,意味着接近半数的护卫营士兵将性命丢在了这里。
“千夫长,村民们都已经撤到镇南城里了。”大部分护卫营的士卒已经撤了,但是面临着一个问题,一但所有人开始往后撤,那么最后撤离的人将会九死一生。
“传令下去,护卫营所属,除前三排之外,其他人都撤往镇南城。”
当大部分人都撤了之后,许景对着周边的亲卫说道
“今日我许景留在这里,向死在这里的护卫营士卒赔罪。你们也都撤吧。”许景拿起自己的长枪,轻轻擦拭着,“老伙计,今天陪我最后走一遭。”
“千夫长,你在说什么,一军之将,怎可深陷重围。。你先走,我们殿后。”
“我许景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兄弟,自己逃回去?”
“那我们也做不到。”许景身旁的亲卫齐声说道。
“好,我许景有你们这群兄弟,值了。诸位,随我一起断后。”等他们来到了队伍的最末端,也就是正在和乾中人血战的那一排时,
“千夫长,你们怎么来了,你们快撤啊。我们在这里帮你们顶着。”
“诸位兄弟,你们撤吧,我们来接替你们。我许景愧对你们,是我错误的估计了乾中军队前进的速度,以至于让护卫营陷入了现如今的局面,我理当承担这个责任。”
“千夫长说那里的话,我们一直敬佩千夫长您,就冲您敢带着我们大破乌日骑兵,奔袭敌国军镇,我们这一趟就算值了,就算死了又有何妨。”坚守在前线的士卒齐声说道。
“哈哈哈哈,那今日,我许景,就和诸位兄弟共赴黄泉。”
总共剩下两百人顶在了那里,没有支援,而眼前,这是疯狂的乾中奴隶,无穷无尽,他们不能退,一但退出了那条小道,那么他们立刻便会被这些疯狂的乾中奴隶包围,逐渐吞噬。
木生原本已经往后撤了,可是他看到了于浩仍然留在原地,木生明白留在那里意味着什么,木生停下了后退的脚步,转头向许景于浩他们那里走去,而这样的逆行让越来越多的护卫营士卒违背了千夫长许景的命令,渐渐的,所有护卫营的士卒都停下了脚步,此时一个领头的将领说道
“等活着回去了,我们再给千夫长请罪。兄弟们,跟这我一起冲回去,千夫长都没有离开,我们怎么有脸逃回镇南城?”
与在此时,百名身着玄甲的骑卒,正从镇南城南门驶出,若是木生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其中便有军中大比之中和他交过手的元龙。此时他还有另外六人,在这群骑兵的最前面,这七人都是一脸冷酷,散发出惊人的气势,为首那人带着面具,颇为神秘。
他们径直朝战场处赶来,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南城的骑卒,每个人都散发着惊人的战意。
当你身处包围的时候,你的修为此时便不是那么重要了,炼体后期与炼体前期相比,无非是能够在混战中多撑那么几秒。
很快,这两百人组成的防线就被冲散了,被分割成很多的小块,返回的护卫营士卒这时候也冲进了乾中的大军之中,在木生身旁的战友很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此时在木生身旁,只有血红着双眼的乾中奴隶。
木生一个人手握冥尘,到如今他已经砍翻了周围的五六名乾中奴隶,红芒从他们身上渗出,被吸附在木生身上,形成了一副血色的铠甲。木生忽然想起了以前和曾北碰见过的游武。他当时创造了血牧刀法,他模仿着游武当时的招式,一刀一个,一步一人。
一人,五人,十人,木生在他这里制造了一个真空区域,血气疯狂往血肉,筋骨之中汇集,木生面露痛苦的神色,红芒将灵气压缩在一个角落,木生的身体嘭嘭作响。
在连斩二十几名乾中奴隶之后,木生大口的喘气,周围的奴隶都被木生震慑住了,围在他的旁边,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这时候,乾中正军中,数百名军卒快速的潜入到疯狂的奴隶之中,大部分朝着许景而去,还有五名士卒冲着木生而去。
缓了片刻之后,木生又冲向了人堆中,血气的飞速积攒,让筋骨之中充满了红芒,红芒甚至已经开始出现在了木生的五藏六府之中,这也意味着木生此时已经开始往炼体后期迈进了,而那五名乾中军士也悄悄来到木生附近,观察着木生,这五人中有一人是炼体后期修为,其他四人则是炼体中期。
木生此时已经杀疯了,他挥舞着冥尘,从木生所杀之人之中涌出的红芒似乎也被冥尘吸引,想要进入冥尘之中,可是这些红芒还未碰到冥尘,便被冥尘上一股神秘的力量挥散。仿佛是有人用手将红芒扇灭一般。冥尘在轻微的震颤,似乎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再斩了三四十人之后,木生将刀插在地上,此时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汗水和血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此时他的大脑根本想不了任何的事情,一片空白。只有训练时的肌肉记忆在帮助他做出各种应对。而这样的情况潜伏的乾中军士也看在眼里。他们互相示意了一下,那名炼体后期的士卒率先发难。前面三名奴隶朝着木生冲去,他紧随在他们身后,前面三人被木生一刀抹了脖子,他睁大了眼睛,就是现在,刀从一人的身后捅出,连带着奴隶的尸体捅进了木生的体内,血铠也被捅破,木生吐了一口鲜血,挥动着冥尘向前方横砍,也只把挡在前面奴隶的头砍下,那乾中士卒蹲下身来,往后退去,再次隐藏了行踪,剩下四人紧接着从四方冲出,朝着木生的四肢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