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府邸比我想象中要大许多,景观也别具特色。与其他有影壁的宅子不同,进入大门是水石相映的假山池做隔断。环顾四周,只这前院都比普通大户人家的大了三四倍。
我们一路穿过前厅右侧的长廊向后院而去,我感到奇怪便问:“纪姐姐,我们是去哪里?”
她回道:“我同父亲说了你的伤势,先送你回房休息。”
“纪姐姐,我的伤无甚大碍,不用此般顾及的。”不想显得自己太娇气。
“总是要先休息好再说的。”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一路坐着软轿欣赏着周遭的美景。
目光所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多是江南园林的美感。随后在种满湘妃竹的竹落间把我放下,小白则进了隔壁的海山院,我们各自休息。
我也确实有些疲惫,一觉睡到了晚上,直到纪姐姐过来把我叫醒:“欢喜,欢喜…”
“嗯…纪姐姐,几时了?”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脑袋还是有些混沌。
“酉时三刻了,姐姐想着你需要吃点东西,而且敬亭说你的伤口还需换药。”纪姐姐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
然后看我有些迷糊又问:“要不要清水洗洗脸?”我迷糊着点头。
纪姐姐叫下人送来了清水,我洗了洗,又坐了会才清醒过来问道:“纪姐姐,小白呢?”
“他在外面,要叫他进来吗?”不知何时纪姐姐已经拿来了食盒正在往桌上放。
“我们不出去一起吃吗?就是见见你父亲什么的…”
“不用,我吃过了,小白要等你一起,其他的等你休息好,明日再说罢。”
接着她摆好了菜过来扶我到桌边:“你先坐下,我去叫敬亭进来一起吃。”
我点了点头,待纪姐姐叫来小白之后她又说,“你们先吃,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过来找你们。”说完就走了出去。
小白则在我对面坐下,“怎么不吃?”
“等你。”我望着他,
“那快吃吧,等下凉了。”说完他优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到我碗里,随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除了偶尔他给我夹菜以外,我们没有任何交流,但总觉得随着时间有些东西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饭后纪姐姐也过来了,我们坐在竹下的石桌喝茶闲聊,给纪姐姐讲诉过去几天经历的事情。当然有些不想说的我选择性隐藏。
听完纪姐姐不禁一阵感慨:“为难你了欢喜,不过这个练羽不知道是和门派之人,而且武功不凡,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这样的人觊觎着,看来我得尽快告诉父亲。”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不行,我得把主控权掌握在我手里,而且图我还没仔细研究呢,于是拉住了她说:“纪姐姐,反正明日我们就见你父亲了,我觉得由我们来说更为合适,你觉得呢?”
纪姐姐想了下还是同意了,接着我们又唠了些家常,由于只有一晚时间研究碎片,于是我找了个借口:“纪姐姐,我看时辰也不早了,你今日也劳累了整天,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只是你的伤口…”她纠结的看了看我,
我立马回答:“小白留下帮我上药,大夫教了他正确的上药方法,”意思就是别人不能代替。
我看了小白一眼,他很配合的说:“是,你先回去休息,我给她上药。”虽说男女有别,但我们不是普通男女关系嘛。
纪姐姐点了点头,说了句早点休息就离开了,我确认她的身影消失在廊下后就让小白扶我回房间,一进去我就迫不及待的说:“快,给我。”
“你想要也不必如此心急。”他暧昧的看着我,手还摸上了自己的腰带…
我蹭的一下就脸红了,立马制止他的动作,“我说碎片给我!”这男的满脑袋都想啥呢!
他拿开了我的手,从腰带褶皱里拿出了碎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是说的碎片,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并戏虐的看向我。
完了,原来我才是那个多想的老司机…“咳咳…我们看图吧,明天可能就交出去了。”干脆不回答他的问题!我抢过他手里的碎片放在灯下自顾看了起来。
他也在我身边坐下,我们仔细研究着图。这张图上似乎除了山还是山,看不出什么,只是特别模糊,但有时又清晰,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突然灵光一现,我拿起图倾斜了一些,似乎出来了一些东西,然后我拿着变换各种角度观看,终于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我激动的转头看着小白:“小白,看见了吗?”由于我们距离太近,近到可以感觉彼此的呼吸,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暧昧…
他的眼神温柔的像漩涡吸引着我,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转过头,脸像火烧似的滚烫发热…
良久他才开口:“嗯,看见了,你很聪明。”
干什么莫名其妙又夸我,好不容易平复了的心情又有些打鼓,我轻咳几声掩饰尴尬,“这应该是叠图,或者是墨的作用。”
接着拿起图变换着角度又说:“你看,这每个角度都不一样,那我们怎么才能确定真假?”
“只有一个办法。”小白起身走了出去,随后从外间拿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我懂了,“画。”我拿过纸笔,“那我们开始吧!”
小白打断了我:“你的伤口今日还未上药,完了再画。”
我怕时间来不及想说伤口无大碍,但看了小白坚定的眼神,我知道如果我不让他把药上了估计今晚别想画那些图了,只好点头答应。
小白给我上完了药,我们就开始作画,分工合作,他看一个角度的图,我看另一个角度,经过了漫长的几个时辰,我们终于画好了所有部分。
“总共五张,而且只是完整的五张中的五边角,天呐!感觉越来越难了!”我烦躁的抓了抓头。
“怎么?你想放弃了?”小白冲我挑了挑眉,
“怎么可能,我就是感慨一下。”我瞪了他一眼!
他好似笑了笑,我看的不太真切,随后他又说:“现下时辰不早了,明天还要去见纪伯父他们,先把这些图收好,改日研究。”
我懂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说:“原图明日还是你交给他们,这五张也放你这里。”我收拾好桌上的图递给他。
“就这么放心我?”废话!你武功高,不给你我还能自己保护好?
但我表面还是说:“不信你信谁?”
岂料这句半真半假的话似是让他有些动容,他接过图揉了揉我的脑袋:“休息吧。”随即把我扶到床边又说了句“明日见”就走了出去。
我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什么人嘛!我又不是小猫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