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刀疤男,就此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金老师的心理阴影。
而在狂笑声里,凄惨求饶的老板,更是成了他的梦魇。
还好,身为高中老师的他,与社团之间有道无形的隔膜。
将两人分割在不同的世界。
在多年没有听到那人讯息后,金老师渐渐忘记了那段可怖的回忆。
直到昨天下午,回到办公室收拾收拾准备下班的金老师,突然听到隔壁桌身材微胖的权老师,和对桌批改考卷的吴老师议论某个学生。
恰好,这个学生他也认识,便侧耳听了一会。
权老师神神秘秘的道:“吴老师你知道么,那个一班的李太旭?”
“知道啊,学习成绩突然下滑然后申请退学的那个嘛,怎么说起他了?”
吴老师整了整手里的答题卷,头都没抬随口回答。
权老师故意营造神秘感,一手挡在嘴边,声音却没有降低分毫。
“嘿嘿,我们班上有个学生说这小子呀,那可不只是退学那么简单!”
“怎么,还能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不成?”
另一人收拾好东西,外套都穿好了,听到两人交谈,驻足不前,准备临走前听一听他说的秘密是什么。
“惊天倒不至于,但确实是个大秘密!”权老师自信的推了推眼镜,道:“李太旭这小子,听说不仅是退学那么简单,是直接加入一个大社团了!”
“呀,权老师你怎么也开始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什么社团的,不就是一些街头小混混吗,能有多大能力?”另一人不屑说完,还转头看着金老师问道:“您说对吧!”
他入职时间比金老师短两年,所以按照前后辈规则,面对金老师平日里都是用敬语。
“嗯……张老师说的对,就是一些混混而已……”
金老师脸色微变,却不愿将自己过去的经历说出来,急忙转移话题道:“权老师,你还是赶紧说完,大家都等着下班呢。”
权老师虚咳一声道:“你们不知道,李太旭那小子不只是加入社团那么简单,他加入的那个听说是他们家的家族社团,上任老大就是他父亲,因为此前离奇失踪的缘故,他才不得不回家继承社团!”
“咦,我才不信这套呢!”
张老师不屑一顾的摇摇头。
吴老师更是低头继续改卷子。
权老师见他俩不信,着急的道:“嘿,我还能骗你啊,你知道李太旭那小子昨天在哪里吗?爱悦汇!就是九宜洞的那家,那可不是什么一般地方,消费一次都是十万打底的!”
张老师态度有所改变,但还是觉得这些不足以证明什么,质疑道:“就算李太旭去了爱悦汇又如何,也许他是过去找工作的呢?高中没毕业就混社会,去那里端盘子不是很正常吗?”
“嘿!”权老师见他一直反驳自己的话,脾气上来,信誓旦旦道:“他可不是去端盘子,李太旭从爱悦汇出来的时候,被人前拥后簇围住,还有辆黑色轿车专门接送,你说他地位是不是很高!”
权老师不等他反应,就继续道:“还有,我了解到李太旭所在的那个在虎派,可不是什么小组织,像是爱悦汇这样的场子,手下有好几个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
权老师压低声音道:“李太旭好像在爱悦汇里面,直接把在虎派过去几年的老大金坂虎给揍了!”
金老师时隔多年,再次听到那个梦魔般的名字,身体僵硬通体冰寒。
权老师说的起劲,没有注意到面色巨变的他,继续将自己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分享给众人。
“好家伙,那个叫金坂虎的,听说被打的浑身是血,直接昏迷送去医院抢救了,结果动手的李太旭呢?”
“昨天下午还若无其事的来学校,一点事都没有,你说说,这证明什么!”
张老师眨眨眼问道:“证明什么?”
权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跺脚道:“在虎派是李太旭家传承的啊!”
“不然他能上来就把之前的老大揍了,却什么事都没有?”
“你说说,这是社团的风格吗?”
他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小嘴一张,惊讶的道:“那就是说,李太旭那小……不,他以后就是在虎派的大哥了?那他岂不是……”
“岂不是成为大人物了?”
权老师将他剩下没说的话接过去,羡慕的摇摇头道:“谁说不是呢,听说爱悦汇一天光入场费都能收十多万,一个月下来加上酒水费不得赚个上千万啊!”
“你说这样的场子,那个什么在虎派手下有好几个,那就说是一个月少说都能赚几千万!!!”
张老师站在原地认真算了算,最后声音徒然高了八度,震惊的看着权老师道:“哇,李太旭以后那可就是大社长了呀!”
吴老师也不改卷子了,一脸吃惊的喃喃自语道:“呀,一年就能赚上亿,我得工作二十年……”
数学更好的张老师,摇头苦涩的道:“准确的说是二十七年以上,而这只是李太旭家族社团一年的收益,哎,一眨眼人家就成了富豪,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权老师很满意他们的变化,自己当时算出这笔账的时候,可比他们吃惊多了,转头突然发现一旁的金老师有段时间没开口了,就奇怪的问道:“金老师你怎么看?”
晃神的金老师迷茫中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个机灵,急忙起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哎,金老师你……”
权老师抬手话没说完,已经失去了对方的身影,只好自语道:“就算再吃惊,也不至于这样吧?”
准备下班的张老师嘿嘿一笑,撇嘴笑道:“你不知道,金老师昨天在李太旭回校的时候,可是说了不少怪话,现在直达人家是个深藏不露的有钱人,还不知道这心里多后悔呢。”
权老师一想也是,就没在关注,和两人接着讨论起来,李太旭他家会不会和电视上一样,都住在大豪宅里。
与此同时,金老师站在厕所单间里,哆哆嗦嗦半天没能解决问题。
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水线,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七上八下无所适从。
从初听闻时的震惊,到一路上的慌张,此刻甚至开始埋怨起来。
‘该死的李太旭,你家是这种情况,怎么不早点说出来,我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那么做!’
‘那个可怖的家伙,真的是李太旭他家社团的人?’
‘那就是说,李太旭可以指示金坂虎来报复我?’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那个凶神上门来报仇,我要不要马上磕头认错?’
怀揣着忐忑的情绪,直到第二天,他突然听到了李太旭的名字。